苏芜拿起了一件小衣裳,看着熟悉的针脚,没忍住酸了鼻子 。
碧珠见状,赶紧说道:“苏夫人,这是好事,你爹娘都惦记着你呢,可不能哭了,对孩子不好。”
苏芜用帕子拭了拭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才说道:“没有,我就是想到好久没回去看他们了。”
碧珠笑着说道:“那还不是李大人太优秀了,才会这样,这是好事,夫人可不要想太多了,您总有机会能回去看一看的。”
这话苏芜没接,她只默默叹了口,她现在在京都,也算是远嫁了,哪有碧珠说的那么容易回去一趟。
她没有妹妹那么勇敢,说走就走,也没有钱去请很多护卫保驾护航,估计就只能等着李清什么时候有时间了。
“不说这个了,信呢,让我看看。”苏芜问道。
碧珠连忙将一个封着的信封递给了苏芜,苏芜迫不及待的打开一看,好几张纸,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字迹。
大致的意思,就是让苏芜和李清远两人要好好把日子过好,夫妻一心,不要有矛盾。
还有怀孕的事情,要注意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要吃好喝好,他们远在青州城,也帮不到忙,只能拿些俗物和力所能及的东西给他们夫妻两。
俗物就是银票,夹在这封信的信封里面,一共是二百两,看到这个苏芜的神情又落寞了一些。
碧珠不想苏芜太过忧思,笑着安慰道,“苏老爷他们对夫人你可真好,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离着这么远,他们还时常惦记着你,什么好东西都舍得给你,奴婢下辈子投胎,一定要投到这样的人家去。”
苏芜被碧珠说的话给逗笑了,“可别这样说,我小时候就因为我爹娘这个性子,在家里可吃了不少亏,连块肉都吃不上,这样的性子有利也是有弊的。”
碧珠笑着说道:“总体来说还是好的,父母教导的好,你看你和我们家姑娘像亲姐妹一样,一点也不生疏,我们家姑娘还说等忙完琉璃作坊的事情,一定要来看看你的!”
“我没事,她刚回来,该和国公爷和国公夫人好好聚聚才是。”苏芜想到自己娘家的氛围,脸上带了一抹温和的笑意。
不过她这么说,苏蓁可不是会听的,次日就来了。
毕竟她人现在就在京都,说到底还是住在国公府会更多一些,陪家人的时间多着呢。
最关键的是她想亲自给苏芜把脉安胎,再调配一些适当的药膳。
“之前我就听说这药膳在鸿鹄楼卖的可好了,还价值不菲,我这可都是托了你的福。”苏芜笑着说道。
苏蓁笑着摆摆手,“说什么托我的福,你这怀着孩子,吃点好的补补身子是应该的。我既然懂这些,自然要为你把把关。”
说着,她轻轻拉起苏芜的手腕,神色专注地为她把脉,手指在脉搏上轻轻按压,细细感受着脉象的变化。
过了片刻,苏蓁松开手,脸上露出一抹安心的笑意,“脉象平稳,孩子很健康,你也别太忧心,放宽心养胎就好。我回头就把药膳方子给你送来,让厨房照着做,食材什么的,都用最好的。”
苏芜感动地握住苏蓁的手,“有你在,我心里踏实多了。只是你刚回京都,又要忙着琉璃作坊的事,还为我操心这些,我实在过意不去。”
“这有什么,作坊那边有我表哥呢,他为人圆滑精明,不用我多费心。”苏蓁说完,就开始看苏芜现在买的这个宅院。
宅院确实小,比他们在苏家村的第一个房子还少一间屋子,好在光照足,院子里一天下来,大半时间都能晒到太阳,而且清净,特别适合养胎。
苏蓁回去的时候被国公夫人佯装怪罪了一下,“这一天天的,刚回来就整天不着家,唉,这还没出嫁呢,我都整天见不着你影儿,日后可怎么办呢?”
苏蓁知道国公夫人没有真的怪罪她,摸了摸鼻子说道:“哪有啊,娘,我回来那天不是第一个就去找的您嘛,对了,今天我还给你带了栗子糕,快尝尝,是街上最火的那家铺子出的新品。”
见女儿卖乖,又是拿吃又是拿喝的,国公夫人板着的脸终于是软了下来,尝了一块栗子糕之后才说道:“好了,其实我是想问问你对你的成亲时间有什么想法不?”
苏蓁愣了愣,坐到一旁,不解的问道:“怎么突然就说起了这个来了?”
咋感觉最近听到关于自己亲事的事情特别多呢?
国公夫人笑着摸了摸苏蓁的头发,“不突然,一转眼,你回到我身边来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可惜还是少了点,总不能那把你留成老姑娘再嫁人,
秦家老夫人之前就来问过你们亲事的时间,她老人家希望能在明年完婚,这一年之中的黄道吉日很多,我就是想问问你想早点还是晚点儿。”
苏蓁默了默,思索再三还是说道:“......那还是晚点吧。”
“好。”国公夫人爱听这话,又拉着苏蓁絮絮叨叨说了好多。
苏蓁全程听着,时不时附和两句,一直到吃晚饭的时候。
吃晚饭的时候,姜靳一直在给苏蓁使眼色。
苏蓁也秒懂,知道姜靳在催着自己帮他说练武的事情。
找了个话头就说道:“爹,这次我还带了小靳去了忻州老宅,他好久没有回去,都忘记咱们家的宗祠长什么样了。”
国公爷是知道这事儿的,闻言就笑着说道:“这小子,还是个奶娃娃的时候去过一回,你带他去看看也是应该的,咱们做人不能忘了根。”
苏蓁笑了笑,接着话茬说道:“爹,小靳这次去老宅,对咱们家先辈们的英勇事迹可着迷了,尤其是听闻先祖们在战场上的赫赫战功,他整个人热血沸腾,回来之后就一直念叨着要好好练武,像先辈们一样保家卫国呢。
国公爷手中的筷子停顿了一下,而后才说道:“他呀,说话都临时起意,做什么都三分热,别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