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气没了？你想通了？”
阮微澜轻嗤一声，“我怎么可能想通？”
“那你为何说怨气没了？”
“你死了，齐烨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的怨气便会散去！”
“我死？你竟然敢诅咒我！”绑匪刚拿起刀子，胸口便中了一枪。
“射他的四肢，留活口，我要知道当初到底是谁指使他的！”车长明发出指令。
只见绑匪拿着刀的手被子弹射穿，接着腿也中枪了，他只能跪在地上。
正此时，不知谁连射了两枪出去，一枪射在绑匪的头上，一枪射在了苏晓的肚子上。
车长明气得将望远镜一摔，“谁开的枪！竟然打到人质了！你们这是谋杀！谋杀！赶紧将枪给我放下来！”
秦怀瑾丢下望远镜赶紧跑到对面的废弃楼房。
他跑过去时，看到苏晓捂着肚子，表情极其痛苦。
她的手上，肚子上，地上全是血。
不用说，他们的孩子肯定没了！
秦怀瑾吓得脚都软了，他爬到苏晓的面前，大喊道：“救护车！快！救护车！”
警察在部署时早已让救护车在附近待命，救护车在枪响以后赶紧开到了事发地点。
医生和护士将苏晓抬上救护车。
秦怀瑾坐上去，紧紧握住苏晓的手。
“宝贝，只要你没事就好，你要坚强，听到没！你千万不要睡，千万不要睡！”
苏晓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下，她和秦怀瑾的孩子肯定没了。
她现在感觉脑子里一片昏暗，哪怕睁开眼睛也什么都看不见。
慢慢地，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秦怀瑾在她耳边喊道：“苏晓！不要睡！你睁开眼睛，睁开眼睛啊！”
*
车长明跑到案发地点，绑匪躺在地上。
医生立即过去检查，他摸了摸绑匪的颈动脉，探了他的呼吸。
“绑匪已当场毙命。”
车长明握紧拳头，“是谁！谁爆的他的头？我让留活口，谁没长耳朵！”
周溟和几位持枪的警察以及狙击手纷纷低下头。
车长明走到他们身前，“都给我抬起头来！是谁？”
“不是我！”
“不是我！”
……
几个人纷纷摇头。
“不是你们还有谁？法医，现在请查明死者头部的那颗子弹来自哪支枪！”
法医走过去，一一查看了死者身体上的子弹型号，“除了胸口上的那颗子弹是狙击手的。其余都是同一型号的子弹。”
“也就是说唯一能排除的是狙击手！其余三位持枪的人都有嫌疑！”
周溟看向那三位持枪的人员，“你们三个，赶紧交代，到底是谁？谁灭的口，谁打的人质？”
三个人都摇了摇头，异口同声道：“不是我。”
车长明额上青筋暴起，怒吼道：“你们这是知法犯法，是谋杀！既然都不承认，行，那就好好儿审审吧。”
三位持枪人员被带走。
车长明开车赶到医院。
秦怀瑾坐在手术室外，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似的，他的眼神空洞，脸色惨白。
车长明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挺住！”
“车董事长，你不觉得这件事情很蹊跷吗？你让留活口，他们偏偏灭口，而且子.弹还打到人质身上，这完全就是正大光明地谋杀啊！”
车长明在秦怀瑾旁边坐下，他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我知道那几个持枪者中肯定有人被敌人买通了，否则不可能那样做。”
“你难道不应该怀疑一个人吗？”
“谁？齐烨还是张耀？毕竟那天云鹤才将那两人给阉割了。”车长明猜测道。
“你觉得他们两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买通持枪者？”
“不是他两还能有谁？”
“你难道一点儿也不怀疑你的妻子吗？”秦怀瑾眸光似寒冰乍裂。
“你是说——李曼？”车长明这才联想到李曼，是啊，只有她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买通持枪者。
不会吧？李曼这么快就查到了微澜和他之间的关系？
而且，她竟然敢痛下杀手？
这女人也太猖狂了吧！
“如果你不方便调查的话，我可以帮你。”
“我的确不方便调查，如果她真的想置微澜于死地，我不介意你调查她。”车长明表了态。
“好，既然车董事长这样说，那我一定将她查个底朝天。”
一个多小时后，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秦怀瑾的一颗心早已揪在了一起。
医生走出来，向秦怀瑾微微欠了欠身，“秦先生，大人倒是保住了，可是孩子——没保住！”
秦怀瑾这才用手撑着站起身，他跌跌撞撞地走进手术室。
这时苏晓注射的麻醉药还未过药效，她闭着眼睛。
他紧握她的手，眼睛被泪水所迷蒙，“依然，只要你没事就好。”
苏晓被护士推进病房。
秦怀瑾和车长明一起进了病房。
秦怀瑾坐在床边，握着苏晓的手，等待着她醒来。
车长明坐在沙发上。
大约半个小时后，苏晓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孩子是不是没保住？”苏晓问道。
“依然，没事儿，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这个孩子没了，以后我们还会有很多孩子。”
两行眼泪从苏晓的眼角滑落，“可是这是我和你的第一个孩子。”
“没事，你不是说怀这个孩子的时候吃了避孕药吗？我们无法确定这个孩子是否健康，如今老天爷帮你做了决定，你不用太难过。”秦怀瑾伸手过去，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虽然道理是这样的，可是苏晓仍然感到很伤心，很难受。
这毕竟是她怀的第一个孩子，就这样没了。
车长明起身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在她的病床旁边。
“苏晓，别伤心难过了，秦怀瑾说得对，你现在应该做的是养好身体。”
“为何他们会开枪打中我？他们不是训练有素的人吗？你不要告诉我是因为他们的枪走火了！”
“这件事的确很蹊跷，我已经让人开始调查当时是怎么回事了，等待真相是需要时间的。”车长明的脸上浮现出深深的歉意。
如果事实如秦怀瑾所料，那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因为他和微澜的关系，导致苏晓失去了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