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有什么事情,只要被这个刘夫郎知道,那就等于全村人都知道了。
也不知他刚才看到了他和柳安遥同处一个屋檐下,往后会传出去些什么流言来。
他顿时就有一点儿后悔留下了。
他和柳安遥的臭名声从前虽然都极差,但是现在的柳安遥已然不同。
村民们对她已经有了一些改观。
他就怕会因为他,再让柳安遥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那他岂不是就连累她了?
“诶呦!那不都一样吗?都是一个屋檐下,其实我觉得你们还挺般配的,一个没人嫁,一个没人娶,刚好就可以凑一起了,这多好啊!”
刘夫郎还是口无遮拦的叭叭道。
娄温言这下也有一些麻爪了,他怎么觉得他要是再说下去的话,会越描越黑呢?
这刘夫郎根本就不信他说的话嘛!
所以他还是沉默好了。
见他不说话,刘夫郎就更来劲了。
“娄小子啊!你看着也老大不小了,差不多也有二十了吧!”
“再不嫁出去,到了年龄,官府会强制婚配的吧?你就不怕到时候嫁到个不好的妻主吗?”
“要我说其实混子这人也不差,她现在也变好了,要不你就干脆嫁给她得了呗!”
刘夫郎自顾自的口嗨,也忽略了娄温言那一闪而过的黯然。
娄温言本来心情还挺好的,这下也被刘夫郎给整得有一些心塞了。
他还差三个月就年满二十了,要是自己再找不到妻主。
官府就会随便给他指配一个。
他从前是没考虑过柳安遥。
可是现在,看着她变好了,他又自觉自己配不上她。
罢了罢了,多想无益。
如若到时候真要轮落到让官府指配妻主,那他也只能认了。
谁叫他长得不好看呢!
而且他也没有银钱为自己交纳税银。
在羽岚国,有这么一条规定:男子年满二十者,如若还未婚配。
官府就会按照户籍进行婚配。
如果不想嫁人也可以,但是一年要缴纳税银五两。
这也让一些贫苦的百姓很无奈。
而且分配的妻主都不是良配,不是寡妇就是穷光蛋,或者是那些丑得也娶不到夫郎的女人。
相反,在婚姻律法上就对女性优待很多。
只要你有本事,想娶几个夫郎都可以。
当然,在穷苦的百姓人家,大多都是只娶一个居多,但生活还算好的,也会再娶一个。
刘夫郎喋喋不休的说了好些话,还是得不到娄温言的回应。
他看向他,这才发觉他的魂不守舍。
“娄小子,娄小子你咋地了?”
他的声音加大了一些,这也让娄温言回过了神。
“啊?哦!我没事。”娄温言怔怔回道。
“其实你也不要太过担心,依我看啊!如果你愿意,那混子巴不得立马娶你进门呐!”
“你看啊!她都二十了吧!像她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满地跑了,就她还单着,她不急才怪了,咯咯咯……”
刘夫郎自己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
娄温言顿时又有一些尴尬了,这要他怎么接?
他还是不要说话了,省得说多错多。
“娄小子啊!你该不会也看不上那混子吧?你呀!听我跟你说,你自个儿条件也不好,就将就将就得了。”
“那混子不是在那些强盗身上得了笔银子吗?”
“你只要嫁过去了,再把那些银钱哄到自己手里,再多盯着她些,不让她再去赌了,这个日子啊!也就有盼头了。”
“我跟你说,这女人啊!就得要哄,你只要哄得她高兴了,她连命都可以给你。”
………
娄温言从前是知道这个刘夫郎嘴碎的,但也不知道他原来这么嘴碎。
终于,他还是忍不住了。
“刘夫郎,我们就快点走吧!再不走的话,天都要黑完了。”
娄温言说着话,脚步也加快了许多。
他真的是忍受不了刘夫郎的叨叨念了。
“哦哦!好好,娄小子啊!你也不要怪姨夫讲话难听………”
刘夫郎小碎步的追上了娄温言,嘴还是在叭叭个不停。
这也让不放心,想跟过来看看的柳安遥无语极了。
虽然这个刘夫郎的话不是对她念的,但她也感受得到娄温言那生无可恋的内心。
这个刘夫郎啊!和唐三藏有得一拼了。
这唠叨的功夫,真是太可怕了,怪不得能成为柳树村的长舌公。
突然,她顿住了脚步,后知后觉想到这个刘夫郎,口里一口一个的混子,说的就是她吧!
他说什么来着?让娄温言嫁给她?
这?她可从来没想过这些呢!
她是有打算想娶夫郎过日子,但前提是等安定下来再说。
而且要娶也是娶自己喜欢的。
看那娄温言刚才的态度,似乎是对刘夫郎的提议不感兴趣的。
所以她也不该纠结那些事情。
一切都顺其自然好了。
她现在也还没有要娶夫的打算。
娄温言刚来到村长这里没多久,柳安遥也到了。
看到她,娄温言顿时尴尬的脸色涨红。
但是他低着头,并没有人注意到他。
柳村长找来娄温言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只是那些受伤的村民们伤口有一些感染了,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才找会些医术的娄温言来帮忙处理一下。
当然,还是会有一点儿报酬的。
也幸好这次柳春她们买到了药。
娄温言处理起来也不麻烦。
等他帮村民们都处理好了后,天色已经很晚了。
而柳安遥也一直都在等他。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等,大概是觉得他一个孤苦男子不容易吧!
等娄温言要回去落脚处的时候,柳村长本意是想要找个人送娄温言回去的。
但是刘夫郎那个长舌公,见到柳安遥也跟着过来了,立即就道出了她与娄温言同住一处。
只告诉村长可以让他们一起回去。
这也引来了村民们很多异样的目光。
娄温言顿时羞恼极了,饶是他涵养再好,也忍不住在心里暗暗骂了刘夫郎一百遍。
柳安遥倒是淡定得很,也看出了娄温言的窘迫。
她神色淡淡的解释:
“村长姨,我和娄小大夫确实是刚好找了同一处院子落脚,但我们也不甚熟悉,如果娄小大夫不介意的话,我倒是也可以与他同路。”
与其让人胡乱猜忌他们的关系,倒不如坦荡的表露出来。
她柳安遥从来不拘泥于别人对她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