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时间，足以让唐姝摸清楚班级的基本情况。
女生大概分为三个团体，以女主江语岚为主的尖子生，以明若兮为首的富家女，以及唐佳丽这样的边缘人。
男生则要简单一些，绝大部分都跟顾池栖混。张黎成绩优异，温柔和煦，是公认的一中校草，也有一部分追随者。
下午三点，游泳课。
一中硬件设施全国拔尖儿，拥有一个面积可以媲美鸟巢的体育馆。
其中，游泳馆占了三分之一的面积，可以同时容纳七八个班级、一起上游泳课。
此时，所有的学生都换上了泳衣。
男生是统一的黑色泳裤，女生则是统一的蓝色连体泳衣，从脖子遮到大腿中间，一点也不暴露。
唐姝穿着校服，坐在看台的第一排。
她以‘感冒、生理期，外加不会游泳’的三重理由，特批暂时先不用下水，在一旁见习。
*
顾池栖从更衣室出来，立刻吸引了女生们的视线。
没过多久，换了泳裤的张黎也出来了，两人一前一后朝自己的方向走过来，好几个女生都激动地捂住了嘴。
“不管看多少次，看到依然是要流鼻血的程度啊....”
“吸溜...”
唐姝转头看过去，也眼前一亮。
不得不说，古早青春疼痛文学里，对男女角色外形的描写确实不遗余力。
顾池栖和张黎，身高都超过了一八零，十八岁的年纪，既拥有少年人的清瘦感，又毫不单薄。
一个常年浸淫于各种运动，一个自小就有锻炼的习惯。
身上都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行走间，腹肌若隐若现。
两个人的腿一个比一个长，前面那个张扬个性，帅得极具攻击性。后面这个内敛温柔，半长的碎发轻轻扫过眉间，显得下方的鼻梁尤其的挺拔，帅得更加摄心。
不知道是哪个性格孟浪的女生，朝他们吹了一声口哨，两人同时瞪了过去。
得，女生们更疯狂了。
甚至还有男生跟着喊，“哥哥再瞪我一次！”
.....
*
顾池栖走过来，十分自然地将手里的干毛巾扔给了唐姝保管。
这是很亲密的举动，不仅旁边的男生女生纷纷侧目，连张黎都转头看了一眼。
“来，咱们开始上课啊~先游一个来回，热热身~”
体育老师一声口哨，全班男生女生排队下水。
唐姝是颜控，视线黏在顾池栖和张黎的身上移不开。
纤细修长的少年，像鱼一样灵敏，快速划过泳池水面，留下一道专注的剪影。
他们从水中钻出，仰头甩了甩头发上的水，水滴晶莹四散，顺着性感的锁骨往下滴落。
然后低着头，扶着围栏踩着台阶上岸，鲨鱼布料湿了水更加贴身，彰显出了结实的臀部肌肉线条。
随意的将毛巾搭在肩上，右手拿起一端胡乱擦了擦头发。
凌乱的湿发下是湿哒哒的帅脸，顺着你的视线瞥过来，有点儿要命。
“姝姝，怎么脸红了？”
顾池栖站在唐姝面前，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笑着问她。
唐姝回神，找回了自己的人设。
她的视线不由自主的、顺着顾池栖脸上的水滴往下落，立刻羞涩的移开视线，一副不敢看他的模样。
“没，没有....”
脸色微红，纯得不像话。
顾池栖嘴角更加压不下去，也不忍心再逗她，将毛巾放在一旁的塑胶椅上，大步回了泳池边。
*
热身完，体育老师宣布男女分组练习水球，男生先开始。
水球？这可就有看头了。
一旁的女生，以及看台上慢慢聚集过来的、别的班级的女生，都发出了激动地尖叫。
试问谁不喜欢看一群爆发力十足的少年，在泳池球场里，进行热辣滚烫的球类竞技呢？
不知道老师是有意还是无意，张黎和顾池栖被分到了两个队，气氛瞬间剑拔弩张了起来。
水球的规则有些像足球，球也和足球差不多大小。
两边分别设置了球门，在水里抢到球后，靠手来扔、或者投掷射门。
场地设置在深水区，少年们全程都需要一边游泳，一边激烈的抢球，对身体素质和游泳技术要求很高。
值得一提的是，这项运动在水上面的规则很严，但水下的规则几乎没有。简单来说，是一项、可以光明正大发生肢体冲突的运动。
顾池栖本来就憋着一股气，要找张黎算前天的账，和自己的队友使了个眼色，大家的矛头都指向了张黎。
他们只要拿到球，便交给顾池栖，顾池栖便指着张黎的脸砸。
而如果是张黎抢到球，顾池栖这边的人就会一窝蜂涌过去，假借抢球，将他往水里面按 。
而本该在一旁维护规则的体育老师，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张黎也不是傻子，两轮下来，立刻明白了这场所谓的训练，根本就是顾池栖安排授意的。
他沉下脸，也无心打球了，开始了反击。
正好自己的队员拿到了球，张黎冷下了脸，从队员手里接过球，用力朝顾池栖的脸砸了过去。
“草！”
顾池栖挨了一球，连装都不装了，直接扔掉手臂上的队标，朝张黎冲了过去。
张黎冷笑一声，等在原地，丝毫不让。
池边众人在惊讶中，眼睁睁的看着两人在水里激烈的打了起来。
两个学校的风云人物打起来了，旁边的男生们都没有过去拉，反而跟着起哄。
泳池中间随着两具身体的碰撞，激起剧烈的水花。
时不时露出顾池栖或者张黎的脸，或者一截劲瘦的腹肌，伴随着挥拳或者挨揍的吼叫声，十分具有观赏性。
*
“顾少疯了？上次就因为给张黎使绊子，才被他小姨罚了，今儿怎么又.....”
“张黎也什么情况？平时都不搭理顾少的啊，今儿怎么还跟他硬碰硬了...”
“老师呢？有没有人去叫？”
“班长一进去叫了...”
唐姝从看台下来，走到了泳池边的围观人群里。
她倒是一点儿也不急，又不是没看过他俩打架。
女主江语岚就在不远处，唐姝看了一眼她，这时候该她登场了。
果然，听见了女生们的交谈，江语岚一脸的焦急。
双手在胸前绞得紧紧的，颦着眉满脸担忧。
回头看了几眼，依然没有看到老师的身影，江语岚终于沉不住气，冲出了人群。
对面的池边，她踩在下水台阶上，小腿都跑进了水里，朝前方大作一团的少年焦急大声呼喊，
“张黎！顾池栖！你们别打了！”
别说，还挺有古早偶像剧那味儿的。
*
但江语岚的声音被激烈的水花声掩盖，水中的两个少年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张黎的体力和爆发力不如顾池栖，但打架的经验和技巧更甚。
最终，在挨了无数拳之后，张黎找到机会压住了顾池栖，将他的头死死按进了水里。
人被外力按进水里，通常只能坚持十几秒就受不了了，足足大半分钟过去了，张黎依然死死压着顾池栖，不让他露头。
顾池栖双手和双脚在水面上胡乱扑腾，显然已经坚持不住了。
但张黎黑沉着脸不为所动，仿佛铁了心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