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我在哪。她是谁,她在哪?
郑晨都快头疼死了,不知怎么事态就发展成这样。她脸色沉下来,语气也冰冷了些:“不要试图用伤害自己的方式逼别人让步。”
宋曦的眼睛里又浮起一丝感动和欣喜:“姐姐,你明明关心我。”
郑晨:“但是,退一步讲,哪怕不考虑取向,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宋曦:“为什么?!”
郑晨:“你的学习和工作能力不弱,也肯用功,就算没有异能,当护士做出成绩也是迟早的事,到时候你的能力会被同事认可。但如果你和我在一起,我们的上下级关系不纯,哪怕你的升迁是自己实力使然,也会被他人曲解成卖钩子的成果。”
宋曦:“我不在乎!”
郑晨:“我在乎,我决不允许自己优秀的下属受到这种质疑。”
宋曦:“那我如果不上班了,专门和姐姐在一起呢?”
郑晨提高音量:“宋曦!”
似乎是知道自己说过头了,宋曦闭上嘴,委屈巴巴不说话。
郑晨:“你得在这里躲一段时间风头,不能立刻上班。晚餐六点吃,你先回房间休息,无聊就看看书。去吧,我要工作了。”
宋曦欲言又止回屋了,郑晨则是怀着复杂的心情扶额。
葛盼星敲门进来汇报工作。她似乎在极力掩饰自己吃过大瓜的表情,但还是掩饰不住。
郑晨:“不论你听到了什么,不要到处乱说。”
葛盼星虽然之前调笑过宋曦是晨曦cp的迷妹,但没想到是真的啊,还是单箭头那种。于是她连忙说自己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不会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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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警局就在基地长的命令下,全力搜捕非法倒卖领地物资的人。她们加班查看领地周边监控,很快锁定目标。
除了孙焰那一个交易点,还有两个一直在变换的交易点,靠近监控死角,如果不仔细查看,可能真的会遗漏。
服装厂的人正在工作,两名警察和两名大头兵直接闯进来,给一个正在干活儿的40岁左右工人戴上手铐。工人还想挣扎:“怎么了怎么了?为什么抓我!”
警察说:“你涉嫌非法交易基地物资和间谍罪,和我们走一趟!”
工人一脸懵:“什么?!什么东西,我不知道!”
警察:“你丈夫卖了什么东西,你自己清楚!”
工人犹如遭遇晴天霹雳:什么?该不会、该不会是卫生巾?
就在工人要被拷走之际,旁边一个同事站了出来:“警官,请等一等!”
警察:“什么事?”
工人同事看上去年轻很多,不过25左右的年纪,剪了个清爽短发。她像是终于找到机会一般,问:“交易基地物资要进去,如果有人基地物资不好好用,是不是也要抓进去?”
警察皱眉:“什么意思?”
短发工人说出某个邻居的名字。
警察面色严肃:“你对自己的举报可要负法律责任。”
短发工人一脸平静:“对,我知道。”
警察意会,和自己的搭档商量一下,便把嫌疑人押上警车,前往农田。
短发工人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回去做工,其他同事都很震惊的看着她,更有人直接表示惊诧:“你说你,找什么事儿啊,?举报别人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短发工人嗤之以鼻:“我早看那家伙不顺眼了,还不能见机行事吗?”
不一会儿,警察在农田里让一名工作的男性立刻脱鞋,果然发现了被用作鞋垫的卫生巾,吸了不少脚汗和灰泥,臭烘烘的。
姑且不说末世前这种行为是否可取,在现下领地物资不充裕的时候这样搞,无疑是巨大的浪费。
警察也都是很珍惜领地福利的女性,看到这般行为,气不打一处来,当场羁押。一天时间,就扣留了18人,其中还有正在上学的少年儿童。他们都是薅了妈妈或是姐妹的卫生巾当鞋垫,或是画画用来当吸水绵用。
虽然基地也卖鞋垫,但鞋垫要花积分买啊,怎比得上卫生巾免费补贴还月月换新?
当晚,警方把羁押名单提交给郑晨。郑晨看完这一串名单,立即下令,继续排查不当使用物资者,居民提供线索有赏。
一瞬间,举报的声音多了起来。举报人基本分为两类,一类是看不惯下头男人和精神男人的年轻女性;一类是看不惯别人有老婆提供鞋垫的单身男性。
仅仅第三天,羁押的人数就达到了35。
不管是直接交易、不当使用、赠予他人不当使用的人都被羁押,所以人数也比预想得多。
饶是孙焰菊花残满地伤,也仅仅住了两天院就被拎出来。
庭审现场,这些被羁押的人都哭着喊着,说自己有多么冤枉,只是想卖点卫生巾换一些烟酒而已,或是说自己只是因为用不了那么多卫生巾才送给弟弟当鞋垫。
当然这些说辞都没有用,他们都被判处3-15年有期徒刑。
孙焰在法院气急败坏地大喊:“凭什么!那又不是老子自己想卖的,是婆娘看我辛苦非要卖的!要关就只关她一个!”他怒视一旁戴着手铐的何黎:“快说!快说是你让我卖的!真是娶妻不贤毁三代,老子一世英名就让你毁了!”
何黎不知所措,吓得一直哭。她害怕自己去坐牢,害怕之后高强度的义务劳动,但这些都比不过被丈夫毫无保留指责和出卖的心寒。她本以为只要自己一直对丈夫好,丈夫就会对她好,她会得到爱。
哪怕她时不时会冒出孙焰是否爱她、她的感情是不是一厢情愿的怀疑,她也会说服自己。
可现在,她发现,她好像没办法再说服自己。
孙焰看妻子这么没用,自己眼看就要去坐牢了,直接朝审判长怒吼:“举报,我也要举报!那个……我那天晚上看见的表字呢?!她干了破事不用进去吗?啊?!”
他语无伦次,在场的人除了王亚楠和何黎,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可是他不能明说,男人的自尊不允许他说自己被强x了。
该死,女人可以随便说自己被强了好做仙人跳,男人就不行!——他如是想着,这种愤懑会跟随他坐牢服役,直到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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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基地的流程不会很复杂,甚至连二审都不用,这些人就都挨个登记进监牢。登记后要去除自己的所有随身物品,监狱为统一管理会给他们统一着装。
服装分发到何黎,她眼睛哭得红肿,此时已然平静:“38码。”
她判3年,孙焰判15年,看来是不用等了。
这次大张旗鼓的搜捕让整个女氏基地骚动。在此之前,没人会觉得几块卫生巾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基地长没有露面,但每个居民都能感受到她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