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怎么取笑我，成王败寇，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你们又能拿我怎么样？”
穆子烜虽然脸色依旧不快，不过现在嘴角的那一抹笑倒是笑得诡异至极。
余语欣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抖了个激灵。
洛瑾微微摇头。
“你就不怕我们为难你？”
“呵，有什么好怕的？左右不过一死，更何况我也命不久矣了，怕你们？呵，笑话。”
季羽晗冷漠的看着一脸轻松无所畏惧的穆子烜，真想把人扔海里喂鲨鱼。
洛瑾和余语欣几人面面相觑，默契起身退出病房。
病房外
“啥情况啊这是，那穆子烜怎么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啊？”
余语欣有些沮丧的踹了一脚墙。
洛瑾抓了抓头发，仰头叹息，“唉，颇为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萧暮用肘子撞了撞季羽晗。
“老季，接下来怎么办？”
季羽晗嘴角微微上扬，但是眼底的寒光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笑意。
磁性的声音低喃，像极了恶魔的低语。
“不是还有三个月吗，也够好好玩了。”
只是话刚说完就把洛瑾打了一下胳膊。
“你说什么呢！咱是合法公民！应该把人交给警察！”
“他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我怎么可能把他交给警察让他好过？”
气氛瞬间紧张起来，萧暮几人见情况不对很有眼力见的跑到不远处的走廊转角偷听。
洛瑾和季羽晗对视许久，抿了抿唇，上前轻轻握住季羽晗的手，像以前一样微微捏着季羽晗的掌心。
薄唇轻言，“季羽晗，我知道你心里不快，我也知道你想为我出气，可是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他已经没有多少日子可以活了，我们把他交给警察让他接受法律的审判和制裁不好吗？为什么要让自己的手上沾血呢？”
“为了他这样的人不值得。”
季羽晗感受到洛瑾的小动作心绪微微平静下来，但还是不想让步，说话语气依旧有些冲，“可是他给你下毒还想把你囚禁起来，交给警察太便宜他了！”
啧，凶巴巴的。
洛瑾咬咬牙，尽量让自己忽视那几个听墙角的人，伸出双手轻轻抱住高她大半个头的季羽晗，像哄小孩一样温柔拍着季羽晗的背。
刻意放低的声音，软糯温柔。
“羽晗，不是所有的恶都要用恶来对抗的，我们不能因为恶魔所做的坏事就将自己变成另一个恶魔。”
“虽然别人都说你冷漠无情，像个罗刹一样，但是我认识的季羽晗不是这样的，我认识的季羽晗，正直善良，遇事冷静稳重，不会无缘无故发脾气也不会刻意为难人。这次你很生气，也不是你脾气不好，而是因为穆子烜做的事情惹到了你，你才会生气。”
“你以前教导过我，人生在世，要秉持本心，一心向善，不惹事，但是也不能怕事。”
“而穆子烜已经活不了多久了，也许是坏事做尽，老天爷看不下去了吧。他的这一生都活在阴暗里，他害怕暴露在人群视野下，所以我们把他交给警察，才是真正的杀人诛心，不比让我们手上沾血要来得好吗？”
季羽晗不语，但是紧绷的身体慢慢的放松下来，回抱住了洛瑾，贪婪的吸着洛瑾脖颈处的空气，重重的叹了口气，爱怜的摸了摸洛瑾的头。
说话语气又变回了那个冷洌但又带着宠溺意味的声音。
“你知道的，只要是你说的我一向都拒绝不了。”
洛瑾见人恢复以前那个样子，顿时笑得眉眼弯弯的，一双清澈透明的小鹿眼格外迷人。
“我就知道季羽晗你对我最好了～”
只是洛瑾还没有高兴太早就因为季羽晗的一句话瞬间变得蔫了吧唧的。
季羽晗动作轻柔的捏了捏洛瑾肉肉的脸颊。
“不过，他的事是解决了，你的可没有噢。”
“啊？！不是吧？！”
“季羽晗咱俩再商量商量呗～”
季羽晗选择性忽略洛瑾眼巴巴看着他的眼神，又摸了把洛瑾的头。
“撒娇也没用。”
“我现在要回公司处理一些事情，你乖乖的，不要乱跑知道吗？”
“什么嘛！穆子烜人都被抓了哪里还有什么危险？我看最危险的是你才对！”
当然最后一句洛瑾自然是不敢大声说的，只敢小声嘀咕。
不过这怎么可能逃得过季羽晗灵敏的耳朵呢。
原本准备转身就走的脚步突然停住，一双勾人心魄的桃花眼微微眯起。
“呃？你说什么？”
洛瑾求生欲极强的将头摇成拨浪鼓。
“没！我什么都没说！”
说着就推着人往外走。
“季羽晗你快去上班吧，你得努力赚钱给我霍霍呀！”
季羽晗无奈摇头，再次叮嘱人不要乱跑才放心离开医院。
萧暮几人见季羽晗过来了，纷纷拿出手机假装看信息。
季羽晗看了几人一眼，留下一句“这两天辛苦了，今晚我请客。”就走了。
萧暮、于文轩、苏锦相互对视，然后默契击掌。
“哦耶！老季请客唉！今晚一定要好好宰他一顿！不醉不归！”
而余语欣则是在季羽晗走后，小步跑到了洛瑾那。
“小瑾，你俩都说啥了？季羽晗心情怎么一个180度大转变啊？”
洛瑾瞥了一眼一脸八卦的余语欣，没好气的说道：“余大小姐，你可别告诉我你们搁那偷听就偷听了个寂寞？”
偷听被发现的余语欣难得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咳，那个，那边确实是听得不真切。”
洛瑾无奈抚额。
“对了，我还想再跟穆子烜聊聊，你怎么样？”
余语欣一听就皱眉。
“你还跟他聊什么啊？有什么好聊的？你看看他那油盐不进的样子，看着我都来气！”
说着还真气上了，挽起袖子大有一副大干一场的气势。
洛瑾再次无奈抚额，颇为头疼。
得，刚哄完一个又来一个。
“行了行了，他现在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垂死之人，跟他有什么好计较的？你也别生气了，气坏了某人不得心疼死啊？”
“谁要他心疼了？！”
洛瑾眨巴眨巴眼睛，满脸戏谑，“我有说是谁吗？还是说你想让谁心疼？”
余语欣瞬间气急，有些跳脚。
“小瑾！你现在怎么焉坏了！你不是不喜欢他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