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正封被问话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一人浑身是伤地落到院子里，老大率先起身:“老四回来了！”
接着老二老三跟着，齐正封瞥了眼桌上的面具，趁机拿了其中一个来看，没什么特殊之处，也有自己的名字。
老二奔出去几步才发现人没跟上来:“老六，快出来见老四！”
齐正封迅速放下，急急地往门口走:“来了。”
院子里的人已经被扶起来。
“还好，还好我今天带了面具，不然就差点死在外面了。”那个穿着白袍，身上血迹都挡不住面容有些俊秀的人。
“你说说你，咱们得些钱财逍遥自在不好吗！非要单独行动做什么采花贼，现在好了吧！看样子还是是重伤。”老大一把把人拎起来，说的话全都不是老四爱听的。
“我有这个相貌，不做这个会亏的。大哥你就别管那么多。”
“对了，刚刚说什么，是谁回来了？”老四觉得奇怪，顺着力道在院子里的凳子上坐着。
也正在这时，齐正封跟着老二出现在他面前。
老四扫了一眼，冷声开口:“你是谁？”
齐正封正要说话，老二就先开了口:“四弟，你客气点，这是老六啊”
“我虽然没见过老六的长相，但老六的身形绝不是这样的。”老四很生气，他虽然跟老六不怎么对付，但感觉被人糊弄了。
“老四！咱们的事情就没几个人知道，除了咱们兄弟几个，也不会是别人！”老二虽然是个胖子，但声音很尖锐，不太认同他的话。
“老六消失的这几年肯定也是在找我们。而且你对他的意见也太大了吧。这么多年了你不也在找他？”
齐正封被他们一来一回的争论感觉有点懵。
这个小团体的内部好像并不和谐。
“老五呢？老六回来了，那老五应该也回来了吧！”老四有些愤愤不平，“你们就没觉得他有什么不对劲？”
老四就差直接指着齐正封的鼻子说了，身上的伤也不顾。
被老大直接瞪了一眼才收敛一点，他见旁边的老三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老三，你觉不觉得…”
“不觉得！你别拉着我下水。还有你得叫我三哥。”瘦老三快速打断他的话说道。
老四消停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老三，你怎么不让老六帮帮你？他不是擅长这些吗？”
他觉得那只妖没有那么简单，这么多年只是跟着，其他什么都不做，似乎在等什么契机。
老四似乎忘记老三被妖揍的破破烂烂的时候了，也不想想人家只是无可奈何打不死只能跟着。
就像现在的老四一样。
一旁的老大从怀里取了金疮药熟练地给他倒在伤口上。
“其他地方，你自己上药。”老大把那小瓶子丢给老四。
似乎嫌弃对方又因为这个受伤。
老四深吸了一口气，摸到那个小瓶子才开口:“大哥我先不和你计较，二哥你来说说，门口那只妖为什么纠缠三哥，我们却没有办法。”
胖老三犹豫了一下开口:“这个面具，能带给靠近的人或者妖一些运气。三哥经常带着面具能顺利逃掉，也能顺利被对方抓住。如此循环往复，那只妖也就死死咬住三哥了。
我们也经常换地方，但也一直被找到。
反倒是六弟你找不到我们，我们也找不到你。老五也没办法找到。”胖老二有些无奈，也不知道这面具是如何运转这些运气的。
齐正封从一开始就有些疑惑，那面具上面有七个名字。现在到了四个人，消失两个，那还剩一个，就没听他们谈起过。
他已经被老四怀疑了，也不能再问什么，只能静静听着。
“这些年自从没戴面具之后，你和老五就不见了。老五是个不能离开面具的，他本身也是一个很会用毒的人，按道理才是最不应该出事的。”
“一开始见到你时我还以为你是老五，但看你这般利落的样子，也不像老五，那就是老六没错了。”
“可你这面具也太新了吧！难道你自己又去打了一张？可那也不应该呀。老大他曾经试图打造第八张时，第八张永远都是裂开的，还是碎成渣渣的那种。”怕老二疑惑地挠了挠头。
“我到现在还记得第八张面具是如何给我们带来灾难的。”老大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当年的景象。
…
卫庄很意外听到二弟会提起齐正封，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齐正封还做过这些。
比他小的这些弟弟妹妹们有可能都被齐正封帮助过。
他难得觉得二弟讲话好听了几分。
以前大都是戳他心窝子的那种。
“那你可得好好感谢齐护卫，不管做什么都护着他一点。”卫庄嘱咐他二弟。
“我现在还有事，你先去忙吧。”卫庄和他二弟说不了几句就开始赶人。
等卫二公子离开之后，卫庄快步离开了会客厅。
主院里安静了不少，他的宠物已经在吐丝，下人们都喂的少了。
他已经失去了乐趣，有可能过几日他的宠物就要变成其他的东西离开。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已经没人能再用那些来威胁自己。
好吧，这是个笑话，自己是故意养的，为的就是看看齐正封到底是不是真的害怕这些东西。
他也早就后悔了，毕竟齐正封绝对不是他爹那样的人。
卫家还和平时一样，只是卫老爷不在了。他悄悄办了丧事，隐瞒了他爹半人半妖的尸首。
所有的事情顺其自然地交到他手中，没有意外。
卫庄慢慢走着，走在他爹平时走过的道上，看着他爹经常看的风景，还有池子里的小锦鲤。
没意思。
卫庄声音低低的。
他慢慢来到他爹的书房。
没别的什么原因，只是好奇。
好奇这书房里有多少宝贝，让他爹那么多时间都待在书房里。
卫庄身后的人，早已经被他安排去做其他事情。
这会儿他用手推开门，这间书房的布置很雅致，墙上挂着一幅显眼的画。
那幅画上是一幅闹市的景象，街道上人影密密麻麻，小摊贩吆喝，货郎挑着担子逗小孩儿。
这画又不好看，怎么会挂的如此显眼？
他把视线从画上收回来，转而走到他爹经常伏案的地方。
他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本书，随意翻看了几页，看到了书中夹起的一张纸。
那纸上被人涂了一笔，黑乎乎的，完全看不清之前写了什么。
余下那几个字，也都是平平无奇的。
一个白，一个郑，一个金。
卫庄不懂意思，只能把那纸条揣在自己怀里。
他又继续翻了几页，没见到再有什么特殊之处就把书放回去了。
也顺便坐在椅子上，静静看着桌面上放着的东西。
突然就看到了他想要看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