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
莫然咧嘴，神婆说的过于神奇，就跟讲神话故事似的，属实有些不敢相信。
“我哪知道是真是假。”
神婆轻笑着说，她这回答直接把莫然整愣了：
“……您说的话，您不知真假？”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刚才那些话不是上任神婆传下就是老老爷醉酒所言，我就是个长于新时代的传话人，真真假假我哪知道。”
神婆翻了个白眼，莫然苦笑不已，自己将将还觉心神震颤，感情都是不靠谱的传言呐！
“因为传言不让开采晶石，是不是有些过了？”
莫然皱眉说。
晶石矿藏与联邦有多大用处莫然知晓，虽说独山是莫家所有，可若能正常开采且不伤墓园，他不介意和联邦政府合作。
至于郭氏集团就免了，从百隆重工那事儿就看得出，不是啥好玩意。
“你知晶石本质为何？”
神婆正颜问，莫然点头：
“知道，一种天然形成的超高能矿石，化学性质活泼，能与多种物质产生反应，被称为未来科技工业的基石！”
“你的回答不过是官方辞令，所谓的晶石，本质是母神盖娅之血！”
神婆态度异常认真的说，莫然咧嘴：
“又是我爷爷或者老一辈神婆的言语？”
“这倒不是，是一位了不起的存在告诉我的。”
神婆摇头，伸手请拍桌子，加重语气说：
“老老爷说见红不可采自然有其缘由，你这做子孙的不可违。”
“其实如今科技已经走了弯路，以晶石为基石，总有一天会让人类文明走向毁灭！”
“……这是谁说的？”
莫然眉梢不停的跳，感觉两人间的谈话越来越离谱，神婆叹气：
“不管是谁说的，独山是莫家的，采矿必然影响墓园，身为莫家子嗣，你的任务就是守护独山，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这句话，可有错？”
莫然正颜点头，神婆这句话说的不错，爷爷既然说过那种话，做孙儿的不能违背。
“神婆，红色的晶石是母神盖娅之血，那黄色的绿色的呐？”
“晶石颜色千变万化，不可能都是血吧？”
“神灵之血本就五彩斑斓，若和人一般只是殷红，哪还称得上神？”
莫然点头躬身道谢，神婆话语可信八成，毕竟去过无比神奇的原初圣城，看似神话的过往，说不得真就是史诗。
该说的话说完，莫然诚恳说起两村间的矛盾：
“神婆，虽说两村两姓，可认真讲其实就是一家人，骨肉子嗣几十年不得回，该是怎样的人伦悲哀。”
“时间过去这么久了，往昔的恩怨，散了吧。”
起身相送的神婆面色阴阳不停变，最后深深叹了口气说：
“大老爷说的是，明日我就去见陈诚文，我们这些老家伙，有些过于执着当年了。”
莫然欣慰点头，让两村重归于好，照爷爷当年的说辞，那可是功德无量。
走到门口，莫然又想起一点，好奇的问：
“神婆，李村到底是什么来历，怎么对莫家还有古早的事情这么清楚？”
神婆略作思量，轻声说：
“李村传承源自灰烬之前，乃是巫族一支，自然对古早之事清晰。”
“至于莫家，陈村是守墓人，而我们李村，则是掘墓人。”
之后任莫然如何问，神婆只是摇头不言语，直到莫然走出村口，神婆才再次开口：
“大老爷，其实机缘，还可再续。”
“你的意思是……”
见莫然不是太明白话里的意思，神婆便直截了当的说：
“时间确实是短了些，但不代表一点渡过劫数的机会都没有，虽说是难了些。”
“独山和他处不同，往西五里夜半十二点会有鬼市，凌晨四点消散，说不得就能碰到渡过劫数的机缘。”
说罢神婆转身走，很快消失在小巷尽头。
莫然略作思量，找到西方，大步行去。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哪怕机会再小难度再高，终究有了一线生机，若不搏上一搏，岂不成了傻子？
东碣市里也有不少鬼市，主要就是文玩古董，剩下的大体都是些见不得人的行当。
莫然去过的次数不少，属实淘到不少珍品，馋的孙胖子俩眼通红，但凡有空便往鬼市跑，只可惜他眼力价太差，赚的没有赔的多。
步行两里是一大片林子，莫然不管逢林莫入的老话，大步在树木间穿梭，没过多久便来到一块林间空地，算算距离，正好是五里。
左右观望没有一个人，不过地上有许多踩压的脚印，想来神婆口中的鬼市，应该便是这里，只是时间没到，还未开始。
找块靠树的青石板坐下，莫然看着满天星斗出神，发现自己已经许久未曾这般悠闲。
每日里不是行功就是忙碌行知图书馆的事情，想想也是有些唏嘘，原本应当悠闲的退役生活，怎么让自己过得这般紧锣密鼓？
就连小时最喜观望的星空，也已经许久未曾注目。
此处地势高，再加焦煤厂停工，满天星斗毫无遮拦的绽放光彩，莫然看的有些入神，数个小时一动不动，便是空地有人到来也不理，只是痴痴的看着星空。
“麻烦让让，这是我的位置，已经给市场管理员交过月钱了。”
直到有人推搡胳膊莫然才回过神来，举目四顾，发现尽是穿披风戴头套的黑衣人在忙碌，就这遮遮掩掩的样子，九成九做的是违禁的买卖。
不过倒是没有超出莫然所料，大老远跑到独山这交通不便的荒郊野岭开鬼市，为的就是没有监管，正经生意也不会来这。
“我说兄弟让让行不，时间宝贵，不要耽误我做生意啊！”
身旁的黑衣人见莫然坐着不动有些不耐烦，摘掉头套嚷嚷起来。
“……你长得，真有特色！”
看着黑衣人毛茸茸的大脑袋，莫然眼角忍不住抽了几下，起身让出青石板。
任谁见到硕大猫头说人话还满脸人性化的表情，怕是都要吃一大惊，也就这些时日莫然见识的诡异多，不然非叫出来不可。
“这不废话嘛，我可是纯种虎斑，那些串子怎么和我比？”
虎斑伸出毛茸茸的爪子捋了捋嘴边长须，满脸的骄傲。
莫然眼角抽个不停，看着半人半猫的虎斑腹诽，这该叫猫人，还是人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