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哚！”
厚背开山刀深深陷入树干，拳头大的蛇头应声落地。
即便离开自己的身子，五彩斑斓的蛇头还是在地上不停蠕动，想要靠近自己的猎物。
莫然一脚把它跺成肉泥，随后紧了紧身后的背包，继续在森林中穿梭。
谭局长原本想弄一套虚假身份证明让他过关，不过被莫然拒绝了，他没走边境口岸，而是翻越森林偷渡前往缅老，这样行踪更隐蔽。
“吼！”
一只淡蓝面孔的山魈突然从树冠扑下，长长的犬齿闪烁着夺目的寒光。
莫然头都不抬，一记通天炮让山魈做了土飞机，扯着长音飞出十几米，砰的一声落了地，紧接哀嚎便响了起来。
见首领不顶事儿，原本呲牙咧嘴的其他山魈嚎叫着四散而逃。
来到大树前，莫然抬腿踢了踢眼泪汪汪的山魈，刚才那一脚力道不小，这家伙脸肿的跟个球一样。
“你要不是保护动物，我非一脚踹死你不可，滚！”
气球脸山魈冲莫然讨好的呲呲牙，一瘸一拐的攀上树冠，很快消失不见。
“卡麦的山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段时间的怪事越来越多。”
莫然看看手中的卫星导航，继续大步向前，还有两个小时天就黑了，前方有个位于小商道上的村落，正好可以落脚。
“哒哒哒！”
还未靠近村落莫然便听到一阵枪声，等他赶过去未见活人，只看到遍地无头的尸体，还有用头颅搭建的京观。
看着死于非命的孩童和老人，莫然深深叹了口气，这就是北东圃，人命不如狗的法外之地！
不再看那些令人心悸的画面，莫然顺着车迹用力奔跑，如此狭窄的林间小道车子开不快，凶手跑不远，应该能追上。
“轰，哒哒哒！”
密集的枪炮声传来，莫然眉头紧皱，借着树木的掩护很快接近了交战地带。
前方也是个村子，两伙人借着丛林的掩护激烈交火，不断有性命逝去。
在村子的空地上也有一个京观，同样是用老人和孩童的脑袋堆积成的京观。
莫然眼角抽动，心中郁气丛生，面色冰冷，心中很快有了决断。
运转山河大龙庭，莫然如同大山猫般在树冠间无声穿梭，瞅准一个落单的光头男，猛的扑了下去！
光头男昂基但觉巨力临身自己突然飞起，紧接便在树冠间急速飞跃。
“噗通！”
离开交火点的距离已经够远，莫然一把将昂基扔到了地上，然后自己也跳了下去。
蹲下身子，莫然面无表情的看着昂基：
“会说左旗话吗？”
喘着粗气的昂基眨巴眨巴眼，猛然从腰间掏出匕首，狠狠扎刺向莫然眼面孔。
“咔吧！”
莫然一把掰断他的胳膊，未等他叫出声，右手已经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
昂基拼命挣扎，可莫然手上的力量重如山岳，即便他用尽全身力量，也动摇不了半点。
视线渐渐变黑，胸腹间有团热气在旋转，昂基的双手瘫软垂落，他知道，自己就要死了。
就在濒死关头，莫然松开手，清新的空气顺着呼吸道直入肺腑，昂基大口大口的呼吸，他从未想到，能够自由的呼吸，竟然是这样的舒服惬意！
见昂基呼吸渐渐平稳，莫然又一把掐住他的脖子，面无表情的再次收紧手指。
如此连续三回，崩溃的昂基瘫软在地，一边无力呼吸，一边小声抽泣。
他的双眼充血红的吓人，脑袋因为连续的缺氧疼痛无比，身上更是提不起一丝力气，意志已然跌到了低谷。
“会说左旗语吗？”
依然是平淡的问话，昂基一边抽泣，一边轻轻点了点头。
“姓名。”
“阔、不，毛昂基。”
缅老人有名无姓，通常是在自己名字前加冠词，以示自己的身份，阔为兄长，毛为弟弟。
“刚才那个村子里的人，是你们杀的？”
“不、不是，那是我们的家人，是芒刺村的人杀的，我一定要杀了他们，杀光他们！”
昂基满面狰狞的低吼，莫然微微歪了一下头，继续问他：
“北面那个村子的人，是你们杀的吧？”
昂基微微抬头，眼睛不由自主滑了一下。
“呜！”
莫然二话不说掐住他的脖子，过了最少两三分钟才松开，昂基如同一滩烂泥般趴伏在地，眼睛和鼻腔都流出了血丝。
“北面那个村子里的人，是你们杀的吧？”
同样的问话，给昂基的感觉却大不相同，他拼尽全力点了点头，然后便开始崩溃的抽泣。
“为什么要那么做？”
莫然平静的问，看着他毫无表情的面孔，昂基不由打了个了冷颤，赶忙张口解释：
“他们村的崽子偷了我们的牛，我们让他们赔，他们竟然打伤我们的人，然后，然后就这样了。”
莫然没有说话，实在无法想象，就因为一只牛，两个村子就这么毁了。
过了许久，莫然张口，声音低沉的问：
“面对老人和孩童，你们怎么下得去手？”
昂基低头，声音微弱的说：
“北东圃都这样，荒山野林容不下太多人，在这里命不值钱，有仇的，死绝了最好。”
“哎！”
轻叹气，莫然拍拍昂基的脑袋，有些感叹的说：
“都说北东圃是不法之地，还真是有点道理，有你们这些长着人样却没人心的野兽在，这个国家好不了。”
莫然站起身，紧了紧背包大步走向交战的区域，一句话传入昂基耳中：
“有句话你说的很对，死绝了最好，惹人厌恶的畜生，就不应该存活于世。”
昂基有些茫然，这个突然出现的凶人，说这话什么意思？
“嘭！”
暗劲爆开，昂基的脑袋爆开化作遍地残渣。
莫然的步伐越来越快，由走变成小跑，再由小跑变成疾驰，一头冲进子弹横飞的交火地带！
春城警察局，谭局长起身给杨森倒了杯茶，两人互相举杯敬了敬。
“杨专员，明天你就动身前往北东圃？”
“嗯，军部首长听说莫然去了北东圃，就命令我赶快跟过去，省的弄出什么乱子。”
杨森喝了口茶，点点头说。
“也是，和之前那位猎人相比，莫先生性子过于温和，在北东圃那恶人遍地的地界，他这性子容易受人欺负。”
“噗！”
杨森一口茶全喷了出去，咳嗽两声，有点呲牙列嘴的说：
“莫然性子温和，你知不知道他在军部的代号是什么？”
谭局长摇摇头，心想自己又不是军部的人，哪会知道莫然的代号。
“黄泉！”
这一刻，杨森的脸色无比认真，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脸上泛起回忆的神情：
“你接触莫然时间太短，等时间长了你就会知道，这家伙性子特别硬特别狠，就和制成锋刃的钢铁一样！”
“对敌人来说，他是真正的九幽黄泉，得见者，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