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出口莫然忍不住皱眉，说自己不是东西不太好，但是说自己是个东西，那好像也不咋地。
“不可能，你比石头还硬，怎么会是人？”
黑子但觉脑仁嗡嗡的痛，又用手背抹了抹鼻孔流出的血，却是粉红色，里边有许多豆腐渣一样的东西。
刚才撞得太厉害，脑汁都流了出来。
“人类涵盖万千，肤色有黄黑白之分，能力自然也各不相同，我只是比一般人硬一点罢了。”
“只是硬一点？”
黑子苦笑反问，莫然点头，用食指拇指比了个指头宽的缝：
“对，就这么一点。”
深深呼出一口气，黑子再也支撑不住，萎靡的趴在地上。
莫然蹲下身子，平静的看着他说：
“知道吗，一起进坑挖坟的四人，刘百叶因为有人救治，所以没有变化，曲靖涛虽有变化却没伤害任何人，反倒救了不少人。”
“赵卫华是你们里头变化最大，战力最强的，可他也未曾像你这般疯狂杀戮。”
“照刘百叶的说法，你是四人里性格最好的，怎么到头来，反倒是你成了杀人狂魔？”
这是莫然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刘百叶的说辞简直是另外一个人。
用脑袋杵地的黑子边咳嗽边笑：
“性格最好？那是因为弱小没有办法，若我足够强大，何须忍让他人？”
莫然了然点头，原来如此，感情这位平日里是个受压迫的主儿，一直委曲求全，别人看来自然性情温顺，如今得势，这才暴露出真我。
伸手拍拍黑子的后背，莫然直截了当的说：
“束手就擒吧，有我在，你想逃基本不可能。”
努力挣扎了，身子斜倒在地，黑子笑着问莫然：
“为啥不杀了我，对你这中高手来说，应该就是一下的事儿吧？”
莫然摇头：
“市里说了，能活捉尽量活捉，你杀了那么多人，需要开个公审大会，对民众对联邦总得有个交代。”
“看来我还是有用的，不过我还是想要逃跑试试，命只有一条，我挺惜命的。”
黑子艰难的侧身坐起，有气无力的说。
看着身体弯曲变形的黑子，莫然摇头：
“说实在的，有我在，你没有希望。”
“高手，你看没看过武侠小说？”
莫然的话里透露强大自信，黑子看着他面上不禁浮起羡慕表情，自己若能这般强大该有多好？
“看过不少，习武枯燥痛苦，长辈们也得给我个幻想的空间不是？”
说到这里莫然也笑了，小的时候为了让自己努力练功，爷爷可真没少下功夫。
“那你知道天魔解体不？”
“知道，十个魔道高手九个会，小说里都烂大街了。”
莫然点头，黑子苦笑咧嘴，真没想到眼前强大无比的男子，会是这种说辞。
“那您见过没有？”
“.…..这个，还真是未曾见过。”
听闻莫然言语，黑子眼睛微微一亮：
“那今儿我便给您表演一下，什么叫道归一，天魔生！”
“轰！”
话音刚落黑子的身体便猛然炸裂，犹如一颗骤然爆开的炮弹！
莫然暗道不好，疯狂运转内力，双臂交叉护在身前。
狂暴的冲击波汹涌的涌向四面八方，周围建筑的玻璃瞬间崩碎，反射的炽热阳光穿过血肉化作的雾气，透着股怪异的美。
待丁零当啷的碎片掉落声过后，周围立时安静下来。
莫然起身环视四周，除了玻璃碎片，皆是碎骨血肉。
伸手摘掉头发上的皮肉碎块，莫然叹气，刚还说惜命，怎么就突然自爆了？
一把撕掉变得破破烂烂的上衣，莫然又笑了起来，还好天魔解体冲的高，若是裤子烂了，可就糗大了。
密集的脚步声响起，李炳浩带领大批特警跑来，看看莫然遍布疤痕，却没有一丝新伤的上身，再看看周围碎成渣的血肉，人直接崩溃：
“老莫啊老莫，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你哪怕是把他宰了，那也得留个全尸啊，这都碎成渣了，让兄弟们怎么收拾！”
警员们一起点头，教官出手也太狠了，血肉飞溅的到处都是，大家该咋收拾？
想起之前黑子说的话，莫然脸色凝重的拍了拍李炳浩的肩膀：
“老李，没法收拾也得收拾，尽量把所有血肉骨头全找齐，我要看看，这斤两到底够不够数！”
“看斤两，啥意思？”
李炳浩有点懵，莫然轻吸口气，表情异常认真的说：
“我怀疑刘学文没有死，而是使用天魔解体跑了。”
“天魔解体，那不是小说里的吗？”
“我说老莫，你是不是有点兴奋过度，脑子不清醒？”
莫然使劲翻了个白眼，奶奶个熊的，看来这熊玩意小时候也没少看武侠小说！
就在莫然和李炳浩解释的时候，四层楼的楼顶，仅剩头颅和半身的黑子面露微笑，一手抓着女子一手抓着身穿校服的男孩子，徐徐运转功法。
一直清理到下午四点左右，才把所有能找到的人体碎片归拢到了一起。
看着聚集成团的碎肉渣子，围在一旁的几人同时摇了摇头，不用称，一看就知道这血肉的数量不对，顶破天也就一半。
“会不会还有一些没找到，或者被炸弹炸没了？”
卢丁南挠了挠头，他根本不相信有啥天魔解体，心中一直认为是黑子引爆了一枚炸弹。
“卢大队，我们刚才化验过了，周围没有火药和炸药的成分存在。”
一个鉴定科的警员推了推自己的高度近视镜，肯定的说。
“大队长，周围肯定没有其他碎肉渣子了，这里正好被四栋楼房挡住，咱们清理了好几遍，绝对没有遗漏。”
冯长青在一旁同样肯定的说。
“这下可麻烦了。”
李炳浩深深叹了口气，心情沉重的说：
“如果黑子真跑了，不知道又会有多少人丧命。”
莫然点头，心情同样十分沉重。
“老李，这事上报国调局了吗？”
李炳浩先是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上报了，警卫那事儿发生的时候就上报了，但是没有用，国调局还在忙之前那件事，根本抽不出人手来。”
“这都多长时间了，西山的事儿还没解决，这国调局的效率也太低了。”
莫然有些不满的说，当年在守卫者的时候，要是谁办事这么磨叽，肯定会被将帅们喷的狗血淋头，搞不好还会给整到后勤去洗臭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