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然头也不回的边走边说，霍怡灵眨眨眼：
“老的快？”
“不止。”
“大小便失禁，脱阳不举，智力下降，丧失劳动力？”
方泽明挠挠胳膊，嘴里一下子秃噜出一大串词。
“大方，看你平日里憨憨厚厚，未曾想人还挺狠，要真那样，姓冯的还不如死了那！”
霍怡灵瞥了方泽明一样，莫然也回头冲方泽明笑了笑：
“大方很有见解，效果再加重一些就是了。”
两人一怔，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莫然：
“只是轻轻一戳，就这么厉害？”
“就是这么厉害！”
“……莫先生，我觉得自己根骨真的不错，您能不能把我收入门下？”
“等你啥时候重返青春再说。”
“大方，想要跟莫先生学内家功夫你还是早死早投胎吧，那样还有些可能！”
三人正在磨牙，楼下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大批特警冲了上来。
莫然瞅瞅来到身边的李炳浩，有些好奇的问他：
“怎么，你这是打算不要前程豁出去了？”
“用不着豁出去，市长已被停职，行省警事厅命令我直接抓人！”
李炳浩咧嘴笑，转身就朝楼上冲去。
莫然轻点头，继续往楼下走。
“莫先生，你是怎么阻塞他气道的，那一指头有啥讲究？”
方泽明好奇的问，莫然眨眨眼，并没有回话。
“莫先生，其他的内家武者能解开您的手段吗？”
霍怡灵也好奇的问。
“不同的内家功法有不同的禁制手段，便如密码锁有各自的机构，想要解开不是那么容易的。”
“况且我啥都没干，刚才只是和你们探讨了一下可能出现的后果，只不过这因果报应屡试不爽，尤其是我在的时候。”
穿过破碎的玻璃门，莫然看着炙热的太阳，脸上露出灿烂的笑。
这些时日炼化厂因大雨停了工，东碣市的天空，蓝的如同大海。
看着莫然在阳光下有些飘忽的背影，霍怡灵一时有点恍惚，隐约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莫然的代号，会是黄泉。
星期一上午九点，莫然按时打开图书馆的大门，不多时身穿碎花长裙的沈唯良就走了进来。
莫然紧忙摆出灿烂的笑脸相迎，可沈唯良理都不理，从办公桌上拿起一副白手套，径直走向古籍区。
莫然摇头笑了笑，想不明白那套《外科正宗》到底有啥吸引力，能让沈大美人如此痴迷。
之后行知图书馆又来了二十多人，都穿着同样的制服，他们是市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和莫然是老相识，打个招呼带上白手套便走进了相关的区域。
行知图书馆藏有不少古籍，整个图书馆面积最大的就是古籍区，占了一楼面积的一大半。
至于一楼剩下的地方，那就是藏品区了。
莫家在东碣市绝对算得上历史悠久，按照家谱的记载，莫家是于六百多年前在东碣落的户，历经朝代变迁，一直传续至今。
不过莫家人丁稀少，老几辈之前便一直是单传，传到莫然这里最惨，整个家族只余他一人，双眸可观，莫家在他这一代，已然断了香火。
李中正李老爷子，曾经一边翻看着莫家的家谱，一边万分感叹的说：
“别人家都是开枝散叶人丁越来越兴旺，可你瞅瞅你们莫家，简直就像小鸡拉屎，沥沥啦啦就也那么点儿玩意，你们这些后代不肖啊！”
这话弄的莫然哭笑不得，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位世叔的话头。
六百年间，莫家收藏积累了数量惊人的古籍、字画，以及各种古董。
莫然的爷爷莫安邦，见不得祖宗留下的东西在箱子里腐朽，再加上他十分喜欢翻阅收藏书籍，便在六十岁时建了行知图书馆。
这样既方便打理书籍、藏品，也能给想要阅览书籍的人提供一个安静舒适的场所。
当年莫然参军，孑身一人的莫安邦又上了岁数，属实打理不动图书馆，便和市里签订了一个协议。
莫家的藏品免费轮流在市博物馆展出，市博物馆则派人帮助打理行知图书馆里边那些上年月的物件。
在莫安邦死后，行知图书馆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市博物馆的人在进行管理，直到莫然回来。
不过平日里莫然只打扫卫生，并对书籍进行规整，保养啥的，主要还是博物馆的那些专业人员负责。
上午十一点，莫然瞅着人来人往的图书馆二层笑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真看书的超过一百人，创纪录了。”
图书馆二层摆放的是一些世界名着和文学作品，还有各种现代工具书，除了少部分有特殊需要的，真想看书的都是去二楼。
记录薄上做好记录，莫然正想着中午该整点啥吃，调成静音模式的手机突然跳了起来，拿起一看，是李炳浩的来电。
“了不得，大忙人竟然有空给我打电话，咋地，犯错误被撸了？”
莫然上来就调侃了李炳浩一通，有些日子没见这青梅竹马的发小，心里还真有点想。
“我老李行事一向谨慎，犯错误被撸这种事绝对找不到我头上来！”
“那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蛇妖那件事我大体捯饬清楚了，老莫，想不想听我讲古啊？”
“明知故问，赶紧说！”
李炳浩清了清嗓子，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冯玉明是跨国企业郭氏集团掌门人郭启明的三女婿，不但人长的帅气，企业管理水平也是相当不错，所以深得郭启明的信赖，不然也不会把百隆重工交到他手上。
可冯玉明和郭家三姑娘结婚十几年了，却始终没要上孩子，归根结底，是郭家三姑娘年轻时生活放荡留下的病根。
冯玉明一直在国内打拼，郭三姑娘不愿跟他出来受苦，便一直留在位于马亚首都吉地的郭氏集团总部逍遥。
由于冯玉明很会笼络人心，再加上郭启明在男女之事上睁只眼闭只眼，所以他和米佳琪的事情，那位三姑娘还真是不知道。
可前段时间，这事也不知怎么让郭三姑娘知道了，她直接一个电话打过来，只说了一句话，宰了那对母女，否则离婚。
之后郭启明也给冯玉明打了电话，意思就一个，左右不过是女儿和外室，处理干净了，他在郭氏内部给他找个好的，怎么也给他生个儿子，不会让冯家绝后。
后续的发展大家都知道，一个绝情的男人和一个绝望的女人，让东碣平添了十余条无辜的冤魂。
莫然将登记簿合上，手指轻轻弹了弹登记簿的外壳：
“那几个能力者你问出是怎么回事了嘛，小霍和大方走的时候说过，他们绝对和国调局有关系。”
“那就不知道了，你下手那么狠，他们几个在医院重症监护室就没醒过，前两天被省里来车拉走了，我连问都没问上一句，哪能知道他们是怎么回事儿。”
李炳浩话里满含怨气，心想莫然这手狠的毛病，那是一点儿都没改！
前年那两个杀人犯，一个当场让他踢碎了脑袋，另一个胳膊直接让他给扯掉了，若不是大家赶去的及时，八成人都得让他给撕吧碎了！
莫然闻言咧嘴，自己这战场留下的毛病，以后真得改改。
“对了，那个冯玉明判刑了吗？”
“判了，不过郭氏集团的律师嘴皮子太溜，只判了他五年有期，最后竟然还弄了个保外就医，按我说这种货色就应该枪毙，活着就是浪费粮食！”
说起这事李炳浩就生气，因为那个王八蛋东碣市死了多少人，可最后竟然是这个结果，一想起来他就气的肚子痛。
“因果报应总会有的，他不是保外就医吗，放心，他的病肯定会越来越厉害，八成永远好不了。”
“怎么个意思，莫非老莫你下黑手了？”
听了莫然的话李炳浩立马精神起来，自家兄弟本事如何他门儿清，那位大经理以后的日子绝对好不了。
“......下黑手，你这话说的真难听。”
“我是说因果报应，可没说会做啥手脚，你可别诽谤我昂。”
莫然义正言辞的说，不过嘴角微微翘起。
“对了，还有件事，刚才高大爷给我打了电话，他让我转告你，你那个化蛇小女友恢复的很好，用不了两三个月就能回家，高不高兴？”
“......什么小女友，那还是个孩子好吧，不和你瞎叨叨了，晚上过来吃饭。”
没等李炳浩再说什么，莫然直接把电话扣了。
小米恢复得很好，这是个好事情。
用手指轻轻敲了敲额头，莫然抬头看向玻璃外明朗的天空，脸上露出淡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