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雨看着侃侃而谈的少年，眉头越皱越紧，黎敏也脸色微红，她是知道慕容的性格的，起伏的胸口显然她被眼前这个男人气的不轻。这个家伙刚才还挺靠谱，怎么越说越离谱，跟之前的年轻人没什么两样，说的东西完全都是存在于理论当中，按照这个配置，摄像头的单价可不低吧，将全雁鲸的摄像头安装完毕，不得掏空国库啊，还你自主研发的，就连世界知名的厂家也不敢这么说，有些配件必须采购其他公司的。
额，很少说这么多话了，小天还有些有点渴呢，眼前的慕总和她的秘书显然被小天的话给震惊到了，尤其是慕容雨，起伏的酥胸有把衬衣纽扣顶开的迹象，额，这么激动吗？
唉，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啊，可算是让我碰到识货的人了，今天转了好几家公司，不是大门进不去，就是坐冷板凳，好不容易见到管事的了，话才说两句，就摆手让走人。这家福荣集团小天在网上也查到了它的一些信息，一些网友评论它现在陷入了困境，离破产不远了。
今天来一趟，发现这家公司也没有网上说的那样差劲嘛，虽然它的专业领域并不是摄像头，可中泽的工程嘛，不就那回事嘛，只要你有资质符合招标条件都可以投标，甚至可以控制多家公司围标，当然像这么大的项目不可能出现围标，但是这次中泽官方提的要求挺高的，如果大家伙都达不到要求，也不会流标，只会几家大公司协商推选出来一个公司拿下项目，然后分包下去。这样既能让负责这个项目的领导有了政绩，同时也能让各方利益最大化，皆大欢喜，前提是没有黑马的杀出。
对于福荣集团小天之前对它的印象就是小时候吃它家生产的福满多干脆面，可惜现在市场上新品种太多了，尤其是新出的“自由我的自在”，以价格优势抢占了大部分的市场份额，让这些老国货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小。
至于小天为什么要掺和这个项目，当然是因为一些小道消息，有人说这是雁鲸警方的一次布控，就是为了打击犯罪，以防以后再碰到殴痒客这样目无法纪的人，当然也是对某些世家肆意妄为的警示。
对小天而言，布局雁鲸监控系统，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何况还有丰厚的收益呢，这可是一个细水长流的工程，对星火计划来说是一笔不容忽视的助力。
再则对于人生地不熟的小天来说，至少以后不用担心迷路吧，往后在雁鲸求生活，少不得跟那些大公司争斗，有了监控系统的帮助，可以掌控雁鲸动态，方便殴痒客行动，至少可以做到游刃有余。
而且监控系统作为科技产物，不同于没有技术含量的传统行业，是小天正面插足雁鲸圈子的契机，现在觉得福荣集团是再合适不过了，首先它是老牌企业，在雁鲸也有不错的人脉，不用担心那些世家对它动手，其次现在福荣集团陷入危机，正是雪中送炭的好时机啊。嘿嘿，我真是一个天才啊。
慕容雨看着眼前两眼放光的男人，他似乎已经在数钱了，特别是笑的那么，那么猥琐，仿佛在做什么不可描述的白日梦。
黎敏感觉慕容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尤其是她紧握文件夹的动作，在慕容雨没有把文件夹丢到少年头上之前，黎敏赶紧站出来问道，“你说了这么多功能，不会只是纸上谈兵吧，能验验货吗？”黎敏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意有所指的开起了玩笑。
“验货吗？你是想实际操作一下对吧，考我？来来来，让我给你‘开开眼’。”殴痒客容不得别人怀疑他的专业，他是干什么的，叫复姓殴痒的哪个不是响当当的人物，咦，这女人姓慕容，还别说真来对了呢。
慕容雨强忍着怒气，看着少年的表演，殴痒客左右环顾找着什么东西，忽然往办公桌走来，然后身子蹲了下去，慕容雨下意识的收了收腿，殴痒客将东西插在了慕容雨的下面，的主机上，边插边解释，“这个可以直接连到微机上面的，不过需要配备一个安全解码转换装置，然后在微机会自动安装一个监控系统软件，这样，然后这样，就可以操作了。”
慕容雨稍微侧了侧身子，她不习惯和陌生的男人靠这么近，尤其是男人转头说话的气息打在她的耳朵上痒痒的，男人专注的操作着微机，慕容雨想挪动一下身子，可少年的胳膊搭在桌子上离她的胸口只有0.3毫米，女人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黎敏捂着嘴偷笑，显然也发现了慕容的窘迫，她反而哒哒哒的走到慕容雨的椅子后面，趴在椅靠上，作怪的往前推着椅子。
慕容雨用脚尖点着地，哪里能顶得住呢，她伸手到后面在黎敏的大腿上拧了一下，“哎呀。”
“怎么了？”殴痒客起身看向黎敏，见对方示意没事，说道，“安装好了，你们可以试用一下。”
滴，滴滴，两声提示音，放在桌子上的摄像头嗡嗡转了半圈，上面的指示灯闪烁了两下，慕容雨忘记了刚才的尴尬，把椅子往前挪了挪，专注的盯着微机屏幕，慕容雨歪着头问道，“这个画面怎么是反着的”
女人肩膀上一重，殴痒客伸手抓住鼠标，点了一下软件界面，画面反转过来，慕容雨把椅子往里面挪了挪，把压皱的衣服抚平，然后抓住鼠标，点击了一下放大按钮，嗡嗡，画面凑近，微机屏幕上是一张微红的俏脸，慕容雨摸了摸嘴角，这两天睡眠不好，起了个小痘。
“哎呀，真的很清楚啊。”黎敏也变得正经起来，绕过椅子往微机旁靠了靠，嗡嗡，画面随着黎敏的移动而变化，“咦，这个就是移动监视吗？”黎敏又来回走了两下，果然摄像头跟随着转动，还蛮有意思的呢。
不同于黎敏，慕容雨最近可是没少研究监控探头，她明白这些功能意味着什么，女人一项一项的测试着功能，越测试就越惊喜，莫非真是天降横财，这泼天的财富注定与慕容家有缘？
慕容雨虽然有些震撼这个摄像头的功能，但并没有被天上的馅饼砸晕。她深吸了一口气，试图稳定情绪，可有些颤抖的手出卖了她，稳住，稳住，“嗯，这个软件和摄像头的功能还算不错，我想知道这个摄像头的单价多少？怎么这个也保密吗？”
殴痒客摇了摇头，黎敏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贪婪，“我不是来卖摄像头的，刚开始我和这位姐姐就说了，我是来谈合作的，对，拯救福荣集团的。”
听到少年的话，慕容雨皱了皱眉头，她有些讨厌少年有些过分的自信，拯救福荣集团仿佛变成了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慕容雨可是努力了大半年才有今天的景象，虽然她不得不承认这个摄像头和监控系统的确很不错，但既然是谈判，那就要挑一些缺点说了，“你的这套设备虽然还可以，但是品种太单一了，根据用途不同，对摄像头的要求也不一样，尤其是交通路口的。”
“这个你放心，根据用途不同，这款摄像头有十几个品种，足够应付各种场景，如果慕总有合作的意向，咱们再详谈。”
“那你想怎么合作呢？”慕容雨对于男人说的合作，没有一点头绪，她最近正在头疼该怎么做标书，这次不同于以往的项目，以往都是招标方提出要求，做出预算金额，然后投标方在满足甲方要求的同时，列举以往的案例和最低报价，评标委员会综合考虑价格，质量，技术等方面的因素，选择综合评估得分最高者作为中标人，参与投标的公司质量和技术一般不会拉开太大的差距，主要就是价格，但政府单位的项目，最低价并不意味着中标，往往被选中的都是中间价位，这样才能保证中标方不为了压缩成本，而暗地里偷工减料降低质量。当然因为涉及到雁鲸的安全问题，最终拍板的还是公安部。
这次的标书很难做，因为需要投标方提供方案，从招标到开标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投入的人力和物力，就让很多公司望而却步，最终参与投标的只有八家有些关系的公司，福荣集团算是垫底的存在了。
时间紧任务重，虽然公安部门提供了现有监控的文件资料，但这些数据来自十几家公司，把这些信息整理归纳就需要投入很多精力，何况这次需要安装监控的地方实在太多，慕容雨已经托人打听了，其他几家公司准备分成三个阶段完成，第一阶段先完成各个路口和城区主要街道的监控工作，第二阶段再布置各个公共场合，重点是医院和各个机关，最后一个阶段完成小区和沿街商铺的监控安装。至于其他还有需要的，就是后期慢慢添加的了。
一座城市该怎么布置监控，谁最有发言权，招标方是公安部，慕容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郑伯伯，他刚从局里退休，是一名资深的老刑警了，各种各样的案件都经历过，绑架案，凶杀案，肇事逃逸案，跟公安系统各个部门都熟悉，慕容雨让父亲打电话请郑伯伯帮忙，郑克强一听说是安装雁鲸的监控系统，别提多热情了，不但不要工资，还把他的老伙计们全都叫来了，分成五个小组，慕容雨安排司机正带着他们满大街的溜达呢。
郑克强他们白天上街搜集数据，晚上加班在地图上面标记对照做总结，然后布置第二天的任务，最多半个月，监控探头的统计布局任务就能完成，幸好公安部也安排了随队警员，进出各个机关节省了不少的时间。数据统计完只是第一步，然后就是做预算表，形成文件，成本核算，校队修改，开会审核，最好是能再收集一些竞争对手的方案，不过这次参考其他公司的报价意义不大。
“这个项目的资金弹性很大，有很大的操作空间，最终的项目金额完全是跟着方案走的，只要方案合理，产品给力，审核还是能够通过的，我想你们的方案现在还没有做出来，但是想来你们已经估算了大概的数量，我可以给你们公司提供需要的各种类型的摄像头，产品售价这方面你们可以放心，比现有的摄像头价格上浮不到百分之二十，保质保量的完成你们的订单要求，整个项目利润三七分成。”殴痒缝侃侃而谈，将一份资料放在了桌子上。
慕容雨冷笑着看着手里的报价单，跟男人说的一样，价格的确只上浮了百分之十九点九，三七分成，据她掌握和分析出来的情报，监控厂家的毛利率最多在百分之十五，他倒好，直接净利润翻倍，慕容雨心里盘算一番说道，“三七不行，最多二八。”
额，还有人主动让利润的吗？莫非福荣集团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嗨，我操心那么多干嘛呢，该说不说，这女人挺识货，怪有魄力呢，留过洋的女人就是见多识广。“好，痛快，既然慕总这么大方多让一成的利润，那我这份方案也就免费赠予慕总了。”
啥，啥，让一成？慕容雨看了一眼黎敏，见她也一副吃惊的表情，才不确定的问道“你是说，你七，我三？”
“不对，不对，刚才慕总不是说了吗？我是八，你是二。”
啪的一声，慕容雨将手里的报价单摔在桌子上，搞了半天，他拿大头，凭什么啊，凭这个摄像头吗？良好的素养，让慕容雨深吸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或许他是故意这样说的，就是为了占据主动，商场如战场，这男人心眼子挺多的，“重新认识一下，慕容雨，福荣集团的执行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