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地下停车场，山鸥送她俩上车离开后，才往雪宝乐园赶。
今天的破事格外多，她忙完已经晚上十点半了。
因为小盛盛闹腾，满姨带不住，便将她暂存至杨美美家和康康姐姐一起玩。
好在明天国庆最后一天不用早起上学。
去杨美美家接小盛盛时，康康和杨美美都还没睡，尤其是俩小朋友，玩积木玩得正起劲，山鸥好言好语根本带不走她。
“让她们再玩一会吧，我也不着急睡觉，还是你想先休息？”杨美美不急不缓递给山鸥一杯温水，而后在山鸥旁边的沙发落座。
山鸥扭头看她们玩得开心，她也不急这一时，正好利用现在的时间回复一下工作邮件，也就同意了。
“莫悉的小孩好像也跟咱们盛盛差不多大。”杨美美突然开口。
山鸥顾着手上的回复，打完最后一个字后，她关掉电脑。
“我知道，她也是个女儿。”
她看向蹲在地上开开心心摆积木的小盛盛，内心五味杂陈。
杨美美抿了抿唇，顺着山鸥的视线，她不动声色叹了口气，忍不住坦白道：“我有一件事没跟你说。”
其实不止一件事——
见杨美美少有的正经八本，山鸥将笔记本放在茶几上，稍微侧了侧身子，两手相扣，略微好奇地注视着她，她问：“什么事？”
杨美美别开视线，暗自垂睫道：“你跟莫悉分手后，我约她见过一次。”
山鸥瞳孔微张，脸上有毫不掩饰的惊讶，她直直注视着她，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你们后来没在一起，我或许有一定责任，当时我约她出来，口无遮拦说了些重话。”
杨美美收紧下巴，蜷紧指节，倍感自责。
“你说什么了？”山鸥正色问她。
“我骂她跟你在一起还去相亲脚踏两只船，说她比林潇羽还要过分，至少林潇羽是身不由己，况且还救了你，我气她说她什么都没为你做过，根本不配跟你在一起……”
杨美美越说越小声，根本不敢抬头再看眼前人。
山鸥听后眸色渐凝，红唇紧抿，使得原本那张不苟言笑的面容愈加深沉和冰冷。
她下意识往沙发靠了靠，见杨美美快耷在地上的脑袋，轻轻叹了口气。
她只是淡淡道：“那你说话的确很过分。”
山鸥知道，事情都已过去，就算责怪杨美美也无济于事。
闻言，犹如过街老鼠般的杨美美稍稍松了些警惕，她小心翼翼抬头瞟了山鸥一眼。
“只是，你以后不要背着我做这些了，我的事情我自己能处理好。就算做了，你也应该第一时间告诉我，我才有更准确的判断。”山鸥补充。
语气相较刚刚柔和许多。
杨美美心怀愧疚地点了点脑袋。
但她就是看不惯莫悉晾着山鸥跑去跟狗男人相亲，山鸥需要她的时候总是见不到人，就是一幼稚的小屁孩。
虽然很讨厌莫悉，但她也不应该背着山鸥去刁难她，自己的插足，的确给她们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影响。
她硬着头皮继续着话题：“你们昨天见面后，莫悉今天有联系你吗？”
山鸥摇摇头，嗓音不自觉提高了两分，她微蹙眉头不解问道：“没有，她没事联系我干嘛？”
杨美美微微启唇，又立马合上，反反复复的，她不知道在纠结什么。
“所以呢，你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山鸥见她七扭八歪的，直觉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杨美美嗫嚅着双唇，小脸快皱到一团，她结巴道：“没……没……我哪有。”
山鸥两条修长的浓眉拢了拢，她愈加确定杨美美有事瞒着自己。
“干嘛不能跟我说，你背着我做这些事现在才告诉我，不弥补我一下的吗？”
山鸥微撅着她那张好看的唇，楚楚目光中饶有一副受害者模样。
杨美美向来瞒不住什么事，尤其是这种还露了端倪的尾巴。
犹豫片刻，只见她低着眉眼，长长呼出一口气。
山鸥知道她要全盘托出了。
“害，是这样的，我前两天无意之间看到莫悉女儿的照片有些像你，就去我妈医院偷偷查了档案。”杨美美哑着嗓子沉声道。
她曾问过杨母山鸥的干细胞情况，杨母没告诉她。
无奈，杨美美只得出此下策。
“然后呢？”
山鸥知道杨美美会继续说下去，可她还是忍不住问。
“我发现莫悉的女儿就是你的女儿。”杨美美直直盯着她，郑重其事道。
——我的女儿？
山鸥面露石破天惊之色，深邃的眼底溢出了几分动容，她双手捂唇，难以置信地咬着自己右手拇指关节，心脏加速地突突突乱跳。
不过几息，她敛下眸子， 神情有些麻木：“那又能怎样呢？”她不还是选择跟男人在一起了吗？
她不知道是在问杨美美，还是在问她自己。
就算知道也只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那她既然愿意生下你的孩子，为什么还要跟那男的在一起呢？”杨美美知道山鸥给不了她答案，她只是想听听山鸥口中的想法。
“那也是她的孩子啊，自古女性未婚生子还少吗？”
山鸥无缝衔接回答着她的问题，仿佛内心早有答案。
她一点幻想都不想再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