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小康康是不是明天还要上学？”山鸥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九点半，她们回去十多分钟，收拾一下睡觉，至少也是十点后了。
杨美美反应过来，点开手机，确认时间后，连忙将小康康捞在臂弯：“你不说我都忘了，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我给你们撑伞，送你们上车。”穿上鞋，山鸥拿了一把门口最大的伞，撑开，走在二人身侧。
替杨美美拉开后座靠儿童座椅的车门，等她将小康康塞进后座，坐上驾驶位，才抬脚准备离去。
“对了，山鸥，有件事忘了跟你说。”杨美美打开车窗，望向山鸥背影，唇线紧抿。
车窗外逐渐有滴滴答答的雨珠落湿衣袖。
“什么事？”山鸥转身走回主驾门旁，替杨美美挡去雨水。
“那个……就是，阿姨在我隔壁给你买了栋房子，说是你跟莫悉在一起婚后需要大点的住处。”杨美美怯怯道。
她担心山鸥责备自己的先斩后奏，担心自己自作主张替她做了她不愿接受的决定。
她其实说过让宁柔柔自己跟山鸥讲的，可奈何跟在宁柔柔身后的古野塞下房产证和钥匙便跑了，她也很无奈啊。
“好的。”山鸥干干净净应下。
杨美美愕然，没想到山鸥会接受地如此爽快，她松一口气：“明天我把房产证和钥匙带过来，或者明天来我家，我带你去看看。”
不想耽误杨美美时间，山鸥干脆：“好，我明天过去找你。”
按说，山鸥有了现在在住的房子，杨美美附近那一栋她是住不过来的。
不过，她好像对宁柔柔已经释怀了，收下家人的礼物，似乎也是表明心意的做法。
告别杨美美，山鸥收拾好茶几，匆匆洗漱完，便钻入被窝了。
明天上午去找杨美美看房子，下午去雪宝乐园了解宠物表演学校的地形勘察与设计。
‘悉悉，明天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将文字输入在聊天框，正欲按下发送的指尖顿了顿。
删删减减，山鸥重新打字：“悉悉，明天几点到机场，需要我去接你吗？”确认没问题，发送。
半小时后，山鸥看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
抵不住倦意，山鸥很快沉入梦境。
再次醒来时，天微微凉，山鸥打开手机，时针将要指到数字六了。
昨晚发出的信息，依旧孤零零躺在最后一排。
山鸥突然想起昨晚做的那个莫名其妙的梦——
她梦见莫悉和自己在她老家鹰东她曾住过的房间、收拾着行李，莫悉正将宁柔柔硬塞给她的甘蔗、开开心心装进行李箱。她的心情也随之好到飞起。
画面一转，袋中的甘蔗很快变成一堆吃过的残渣，莫悉拎起一大袋，朝窗外扔了出去。
像是想到什么，山鸥趴在窗台，发现被扔下去的残渣里还有包得严严实实的两只小狗。
她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莫悉，怒不可遏地质问她为什么要扔下它们。
可莫悉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她表示仅是两只活物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山鸥的愤怒瞬间被引爆，她恶狠狠瞪莫悉一眼，便冲下楼，去找袋子。
画面再一转，狗狗消失不见。
剩下她和莫悉被困在养鸭的阴沟里，莫悉跟在她身后，她的注意力都用在了嫌弃这弥漫着鸭粪的臭水沟里，她只想尽快摆脱这四面污水。
回头却发现，莫悉怯怯失落、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跟在不会被她误伤的距离里。
最后梦醒了，她好像还未从愤怒和愧疚的情绪中完全走出。
都说梦是现实的反射，所以莫悉不是扔了狗狗，而是送了自己狗狗……
大概是初到新家，山鸥翻来覆去，了无困意。
起床，在偌大的房子里晃荡，她本想购置一些日用品和可能缺失的物件。
然后，并没有……
大到家具家电，小到柴米油盐，一应俱全。
莫悉她应该花了不少心思吧？
点开手机，她依旧没等到莫悉的回复。
忍不住，她又发了一条信息给她：“悉悉？”
将近7点，平日这个时候，她应该已经醒了。
难道是昨晚应酬？
越想，山鸥越不放心，打开通讯录，拨通电话。
嘟声响起。
嘟——
嘟——
嘟——
还在睡觉？
山鸥将手机放下，差点按上红色挂断键，电话被人接起。
“喂，找莫悉吗？还在睡觉她。”电话那头，女人迷迷糊糊，似乎还未睡醒，明显还有稍重起床气。
山鸥眉头紧蹙，愣了愣神：“你……你是？”
听女人声音，也不像是莫悉助理小有。
“我们有合作，没什么事就这样。”说完，女人挂断电话。
她的手机怎么会在她那里？
她们睡觉是一张床吗？
合作？为什么会连信息都不回？
……
有愁绪千丝万缕缠绕心头，山鸥越想越不痛快。
心不在焉地洗漱完、换上衣服、出门。
驶进别墅A区3栋，山鸥将车停在门口，拨通杨美美电话。
“我在楼下。”
杨美美走出二楼阳台，看见山鸥，挂断电话，哈欠连天地挥手：“难得你这么早，正好你开车，等下送我们去学校。”
山鸥手伸出车窗，做了个oK的手势。
不到10分钟，杨美美一手提着书包，一手牵着小康康从门口出来。
山鸥下车，接过杨美美手中的书包，待杨美美安置好小康康，启动车辆，出发学校。
在车上，杨美美头靠在副驾，闭着眼打不完的哈欠：“哈~早知道你今天起这么早，我就睡会懒觉，让你帮忙送小康康去上学了。”
“我这不帮你送了嘛，你在车上睡会吧，我等下送小康康进教室。”
“那我补会觉。”转头她又对身后的小康康说：“小康康，等下干妈送你进去，你妈我再睡会。”
小康康点头，唇角有淡淡的笑窝：“我没问题。”饶是学着小大人的模样。
“小康康知道哪间教室吗？”山鸥透过车内后视镜看向坐得端正的小康康，柔声问她。
小康康举着小手，略显急切：“我知道我知道，就在二楼第一间小1班。”
小大人人设一瞬崩塌……
山鸥弯弯唇角，莞尔一笑：“那好，小康康等下给干妈带带路。”
“没问题。”小康康一脸自信，就差拍拍胸脯了。
山鸥感慨：不愧是母女。
到学校，停好车，车窗留好缝隙，山鸥拿着书包牵着小康康、涌入了送学的人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