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车到公寓楼下，已是凌晨2点钟。
山鸥站在门口，低头凝视门缝溢出的灯光，犹犹豫豫打开了门。
莫悉蜷着身子，背靠沙发，两手合掌放在脸侧已然睡着。
山鸥轻轻掩上门，即将走到身旁时，莫悉的手机闹钟，响了起来。
莫悉一个哆嗦，捡起地上的手机关上闹钟，下意识看了看门口。
山鸥立马直起微曲的腰，任莫悉确认，只是嘴角弯弯的。
“山鸥，你回来啦？”莫悉捂着嘴，打着哈欠，揉了揉看向黑影的双眼，睁大双眼，再揉揉双眼，又瞪大眼睛，确认后，惊喜万分。
山鸥走上去，揉揉莫悉的乌发，眼柔似水，语气轻轻的：“不是让你不要等我吗？”
莫悉逐渐清醒，羞涩一笑，拿起手机，又看了看时间两点半。
“去房间睡觉吧。”山鸥浅浅一笑，蹲下身，替莫悉把拖鞋摆好。
“山鸥，我不想走，你抱我。”莫悉大眼睛眨巴眨巴，举起双手示意要抱抱，娇娇柔柔道。
山鸥宠溺轻笑，愣了一下，似乎没有理由拒绝。
她也不想莫悉难堪，更不想看她伤心。
半跪沙发前，一手穿过莫悉腿弯，一手放在莫悉肩胛骨下，一把公主抱起来。
莫悉双手环上山鸥脖颈，起身的一刻，灵魂跟着上浮，飘飘然的，还有失重带来的不安全感，却格外温暖。
这是自打有记忆起，第一个公主抱，山鸥给的。
不过，她好像换了香水——
到床边，山鸥小心翼翼弯下腰，将莫悉放在床上，抽出手。
趁山鸥近距低头，莫悉在她脸上轻啄一口，随即，将头埋在被子里，羞涩又兴奋。
莫悉这小孩般模样，看得山鸥心软软的，竟忘了要跟她计较她们现在的关系。
如果是这样的沦陷，又有什么不好呢?
山鸥从衣柜取出睡衣，外面莫悉手机闹铃响起，她步行至客厅关掉了闹钟。
回房，将手机递给莫悉后，她便淋浴洗漱了。
等洗完澡出来，莫悉，已经闭上眼睡着了。
她轻手轻脚上床，关灯，躺在莫悉身侧。
借着淡淡月光，莫悉安详的睡颜就在眼前，隐隐约约朦朦胧胧，远远近近的。
山鸥不自觉将头往莫悉身旁靠了靠。
下一秒，莫悉伸出手，将山鸥的头拥入怀中，拨开耳边的发丝，抚着冰冰凉凉柔发和耳垂。
山鸥面红耳赤，心脏狂跳，喉结吞咽动作忍了又忍，不敢轻举妄动。
“山鸥，舒服吗？”莫悉懒懒道，手不停摩挲着，山鸥的耳垂。
山鸥：“……”
“山鸥，你脸好烫啊，是不是空调温度太高了？”知道山鸥没睡，莫悉继续意味深长发问。
山鸥将头挪出来，有些局促：“是啊，我去把空调调低一些。”
到厨房后，嗓子干干的，接上温水喝了两口，磨磨唧唧许久才进房间。
莫悉正顶着困意，坐起身，一个个关着闹钟。
“还不睡？”山鸥走进房间，掩上门，递给莫悉水：“喝杯水，润润嗓子吧。”
“我嗓子不干，我等下喝吧。”莫悉接下水，又放到床头柜。
关上灯，山鸥睡不着，莫悉舍不得睡。
躺在床上，莫悉不自在，动来动去：“山鸥，抱抱~”嗲嗲地。
山鸥以往非常之不喜欢女孩子这样腔调讲话，可从莫悉口中说出，山鸥羞愧地觉得好听极了，她心动地快原地化了。
她的声音宛如羽毛一般，在自己心上挠痒痒；也像是潺潺石缝里的清泉，伴随血液，流淌全身；也像……山鸥根本无法精确形容。
不受控制的，山鸥将莫悉搂到怀里。等理智回笼后，她已经找不到理由放开手。
她发现，自己愈发听莫悉的话，没有任何道理的听。
就连任她摆布，自己还乐呵乐呵傻傻的。
“山鸥，你还欠我35个要求，我现在，有个小小的要求。”莫悉脸埋在山鸥修长的脖颈里，味道是以前熟悉的。
“我想把我的初吻献给你，可以吗？”夜色旖旎，莫悉红着脸想了好久好久。
山鸥没有说话。
莫悉有些凌乱。
又不想逼她，随即补充道：“就算姐姐妹妹，亲一下没什么的吧。”
山鸥还是不说话。
她不敢说，不知道该怎么说。接受？还是拒绝？没等山鸥想出个所以然——
莫悉抬起头，借着月色，贴近了山鸥饱满的红唇，软软的，她忍不住想要更多。
山鸥睁开眼，陷入深情表白的眼眸……
莫悉含情脉脉望进山鸥不知所措的眼底，她贪恋地轻抿了抿山鸥的嘴唇，心脏几乎快要跳出来，每个毛孔都在战栗，情不自禁，她闭上眼，缓缓伸出舌尖，舔了舔山鸥的红唇，一发不可收拾。
山鸥享受着，却也痛苦着。
耳畔高婵婵的声音再度响起——
扭过头，莫悉下一步动作落了空。
“莫悉，睡觉吧，我好困。”山鸥转过身，蜷着背，使劲掐着自己的指腹。
要不要告诉莫悉，自己，已经有合约女朋友。
算了，还是，先看看高婵婵搞什么鬼。
莫悉挪了挪身子，靠近山鸥，从背后搂住她的细腰，脸颊蹭了蹭她清香的发丝。
不多一会，她染着山鸥身上的温度，睡着了。
二人似乎都睡了一个好觉。
翌日，莫悉虽早早醒来，却一直在装睡，她实在舍不得，眼前人带来的舒服。
直到山鸥起床后，莫悉才睁开眼。
“莫悉，你再睡会，我去准备早餐。”山鸥将莫悉的手从自己腰上放下，不料莫悉又放了上来。
“莫悉，你放开我，我去做早餐。”她低声宠溺，欲将莫悉的手再次放下去，莫悉却搂的更紧。
“不要！再抱一会。”莫悉小脸轻蹭山鸥的发，紧了紧手臂，慵懒嗓音娇滴滴的。
山鸥听得心咯噔一声，浑身一颤，心里痒酥酥的，打算去扒莫悉的手软了下来。“莫悉，你这次，准备在这边待多久？”
莫悉转动眼珠，调皮地反问山鸥：“你想让我待多久？”
“你过来，工作上走得开吗？”避开回话，山鸥反问。
“是你，就走得开。”莫悉低着嗓音，语气真诚，仿佛山鸥重要过一切。
山鸥又不说话。
“明天吧，公司还有不到半年时间就有被收购的风险，会有些忙。”莫悉圆话，手松了些力道。
也不生气，但心里就是难受。
她其实很知足，可以和山鸥呆在一起，那个答案，或许没那么重要，她偶尔会这样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