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枫收回目光,将那本《庖丁解牛》扔在一旁,揉了揉那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他抬头看向粱破山,问道:“梁兄,如何才能抵御住轩辕破那女弟子的琴音?”
粱破山看了李枫一样,淡淡说:“那女孩若跟我一样都是八品武者,我怕也奈何不了她那琴音。”
在实力相当的前提下,胜利的天平会倾向擅使音波技的一方。
“这么说我输定了?”
“这有什么值得好怀疑的?”
“……”
李枫叹了叹气,很是无奈。
看来硬碰硬怕是奈何不了那女孩,看来只能智取了。
想了想,李枫再次抬起头来,眼巴巴的看着粱破山。
“梁兄,你能不能找个机会去将那少女的琴偷来?或是你能不能想办法让那少女在比武那日拉稀什么的?”
粱破山自顾自喝着酒,当作没听到。
李枫只能收回目光,在那廊下来回踱步。
下一刻,李枫的目光无意中落在放在那里的那本《庖丁解牛》上,眼神便再也移不开了。
据说庖丁一开始就是个屠夫,很普通的屠夫。
牛杀多了便悟出解牛刀法。
换言之,庖丁在不断杀牛的过程当中,内息也在不经意之间变强,最终踏入大宗师境。
在配合他那神乎其技的解牛刀法,使得昔日第一剑客独孤一剑不得不联合昔日天下几大高手,这才成功杀了庖丁。
所以,庖丁可以在不断杀牛过程中踏入大宗师境,自己为何不可以?
当然,堂堂苏城第一才子跑去哪个屠牛场当屠夫自然不现实。
让天天买头牛回来杀更不现实。
李枫沉吟了片刻,他朝着厨房走去。
粱破山以为李枫这是做饭去,但是一炷香时间过去,厨房里竟始终没传出往日那菜刀切在菜板上的声音。
粱破山眉头微皱,身形一闪人已然出现在厨房门口。
他朝里头看去。
一眼便看到李枫正全神贯注的切着萝卜。
此时在李枫的世界里,只有手中菜刀,只有菜板上那萝卜。
李枫下刀的速度并不快,但是当刀刃即将触碰到菜板上那一瞬间却又立即停滞收回,所以听不到菜刀切在菜板上的声音?
粱破山看了会儿,又回到屋地上坐着,继续喝酒。
对一个月后那场对决,心生期待。
……
十五这日转瞬即至。
刚过午后,偌大的孙家便忙碌了起来,开始为明日一早的祭祖做各种准备。
此时在孙家祠堂跟前,两个身穿灰色粗衣的下等家丁正在那边打扫地上可怜兮兮的几片落叶。
这两日这孙家祠堂里外早就不知道被打扫过几遍了,可以说一尘不染也不为过,唯一需要清理的便是地上偶尔多出的几片落叶。
孙家祠堂就位于孙府当中。
这一片区域既不属于东院也不属于西院,属于独立的存在,平日里有专门的佣人在负责打扫看管。
其中一家丁一脸神秘,压低着声音道:“梁兄你知道吗?昨夜我睡着睡着突然间做了个梦,美美的醒了过来,梁兄你猜我做什么梦了?”
这家丁自然是李枫。
另外那家丁自然而然便是粱破山。
在天罗卫的精心安排下,李枫跟粱破山在两日前便混入孙家,成为孙家两名专门负责打扫收拾孙家祠堂的下等家丁。
当然,无论是李枫还是粱破山,形象早就大改。
两日前,在一天罗铁卫帮易容后,李枫一照铜镜,简直惊为天人。
却见自己那张帅气的脸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略显臃肿,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脸。
李枫的眼神在刻刻意得呆滞些,足以变成另外一个人。
就是被孙雨凝瞧见了,也别想将他认出来。
当然,此等易容术也有弊端。
首先它没办法持续太久,顶多也就能保持个五六日也就不错了。
更为重要的是绝对不能碰到水,否则立即起皮脱落。
因此混入孙家这两日,李枫别说是洗澡了,就连喝水那都是小心翼翼的。
而且晚上睡觉时也不踏实,生怕不小心将脸上的妆容给压了。
粱破山的形象也大变。
当然,那天罗铁卫并没有刻意帮粱破山易容。
那天罗铁卫不过就是帮粱破山刮掉他那满脸显得落魄沧桑的胡渣,又帮他将那仿若鸡窝的头发打理一番,于是显得落魄悲情的粱破山立即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李枫一见,简直惊呆了。
之前粱破山再三表示说他之前很帅,很有魅力,人称玉面郎君什么的,李枫还以为他那是在吹牛。
没想到梁兄竟然可以这般帅气,再配合他那显得有些忧郁的眼神,除了无双公子,李枫实在找不出还有谁比他更有型的。
李枫只能感慨,真不愧是被玉观音一日临幸了七次的男人,果然不同凡响。
当然,这样的粱破山看起来实在是太显眼了,于是那天罗铁卫用一种特殊的药水涂抹在粱破山脸上,使得他那张脸看起来黝黑些,然后又在那上面点了几颗麻子。
粱破山闻言抬头看了李枫一眼。
本来他是不想回答这么无聊的问题,但是看在其所调制那好酒的份上,也看在聊胜于无的份上,于是相当给面子回应了句:“什么梦?”
李枫高高举起手中笤帚,目光一凝,低喝一声,早就一跃而起。
随即以一种开天辟地的姿态猛地朝下劈了下去。
粱破山立即将眼神移开。
没法看,辣眼睛。
一笤帚重重劈在地上,粉尘剧烈荡漾,一旁那几片落叶飘然而起,仿若那翩翩起舞的蝴蝶。
李枫看着粱破山,显得极其强大说道:“我梦到跟轩辕破那女弟子对战,我手持一把菜刀就这样劈下去,直接她弹奏的那琴劈成两半,梁兄你都不知道那女孩吓得花容失色,直接跪地求饶……”
“不,是眸子含水跪地膜拜。”
粱破山嘴角抽了抽,这个家伙可真敢做梦。
李枫大手一摆,唾沫横飞:“而后王剑更是乖乖的将自己的脸抽过来,然后本公子狠狠一巴掌就这样朝着他那左脸抽了过去,抽完之后梁兄你猜怎么着?王剑赶紧卑微的将他那右脸凑过来,让本公子继续抽。”
粱破山一脸嫌弃李枫远些,免得被那恶心得口水波及到。
莫名觉得觉得这家伙即便被七先生给一剑杀了,那也是死有余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