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个孩子......那个孩子，莫母突然觉得背脊发凉，不过却没有害怕，如果她害怕鬼魂的话，从她做这一行开始，早就日日寝食难安了。
而就在莫家夫妇的楼层下方，谢宁看着魂灵突然虚幻了一下的莫小优，“这是正常的吗？”
欧阳琳在用音乐减轻莫小优身上的怨气，这样也能够让对方好受一些。
听到谢宁这般问，欧阳琳也沉默了一会儿，这莫小优身上的怨气怎么还更重了？难不成她功力下降了？
“算了，先收进瓶子里吧。”
“你那边怎么样了？”欧阳琳走到落地窗前另外一张藤椅子坐下。
“还在查。”
谢宁现在是用笔记本操作，她攒的钱是足够买一台笔记本电脑的，总不能天天泡网吧。
那日她在网吧查到的大部分证据是整理好给了黄队，剩下的她则是留着给自己做头绪，想挖的更深一点。
因为她发现莫家夫妇名下的安业集团是一家医疗技术集团，当初的莫家夫妇的确和医院没有额外的金钱往来，但是安业集团却是和那家医院有着业务往来。
不仅如此，就是莫小优出生的那个国外的医疗机构，二者之间也有着业务往来。
在深挖莫家夫妇的时候，谢宁还发现了莫母在莫小方出生后不久就被下了再也无法生育的诊断。
如果诊断为真，那莫小优又是如何来的呢？
毕竟莫母的子宫都切除了。
听着谢宁的分析，欧阳琳忽地想到了什么，小声道，“或许是代孕。”
“代孕？”谢宁一时间没有往这个方面想，因为她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事，只听过试管婴儿，毕竟这算是一项技术的革新。
“嗯，有的人生不了孩子，就找别的肚子生......”其中有的人可能是自愿的，但也有可能是被胁迫的。
然后那里的女孩除了代孕，还有卖卵子，也是或自愿或威逼利诱。
这样的事并不罕见，对于一些人来说甚至算得上平常，以莫家夫妇的社会身份，接触到这样的东西倒也正常。
欧阳琳将视线落在白玉小瓶上，怪不得那莫家夫妇对这个孩子没有感情，本就是为了治疗另外一个孩子而做的试管婴儿，还是代孕生下来的。
可这样伤害一个孩子，到底是不对的。
有了欧阳琳给谢宁介绍其中的内幕，谢宁眉心拧的更紧了，“我继续查一查。”
如果真的是这样，结合莫家夫妇所在的医疗集团，很可能背后有着一条产业链，便是莫家夫妇只是“消费者”，谢宁也想将那条链子挖出来。
欧阳琳轻叹了一口气，目光虚虚落在窗外，夜幕之下，无星无月，好似整个世界都是寂静的。
视线下落，便是城市的霓虹灯在闪烁，其中又藏着多少黑暗呢？
谢宁是很厉害，但即便她能够将那些事查出来，也不代表谢宁就能够将那些人治罪，便是一条黑色的链子断了，还有千万条链子埋入地底。
毕竟这条灰色地带需求大、利润高，多的是人扑进去，利之所在，人趋之。
“你年纪还这般小，那么大的事，哪里是你能管的？”便是她，听说也就听说了，也无力做些什么。
“小孩子就该无忧无虑的。”便是做了，或许也得不到一些人的感激。
谢宁打字的手一顿，对上欧阳琳略带疑惑的目光，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言说，“很多事就是做了或许也达不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可若不做，到底心难安。
琳姐觉得我是孩子，那我便想着那些同我一般的女孩子能够知道更多关于代孕的危害，以及......”
谢宁的是视线落在小瓶子上，“少些这样的孩子。”
她们选择不了出生，若是能够被当成人还好，若只是被当成一个工具，或是因为不符合买主要求而被抛弃，那也太苦了些。
欧阳琳心神一动，看向谢宁的目光略带复杂，其实在去考场找谢宁之前她便去拜访了谢栎，那前辈和她说谢宁早慧，心理较其他的孩子要更为的成熟，现在看来的确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