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寒风席卷着整个大地,伴随着部下冰冷的话语,沈浩风顿感格外刺骨。
沉默许久后,只见沈浩风转身对一旁的另一位将领吩咐道:“你去把这些‘叛徒’扣押了,之后按本王的原计划处理;本王要去会会刘启!”语罢,沈浩风便随着那位部下拂袖而去了。
一刻钟后,沈浩风见到了铩羽而归的刘启。
还未等沈浩风开口,刘启便上前一脸惭愧地对他说道:“亲王殿下,恕在下无能,未能击溃……”
可话音未落,却见沈浩风抬手制止了刘启的话语并对他怒斥道:“刘启,无需多言,你的情况本王早已知晓!你自命不凡,不听从本王的命令,自作主张地全力攻城,如今却率领着残军铩羽而归,该当何罪?!”
刘启见状,连忙向沈浩风跪下并一脸无辜地向他解释道:“亲王殿下,攻城一事所发生的意外,也并非在下一人所致……”
听闻此话后,沈浩风冷笑一声道:“难不成还有其他原因?”
刘启微微点头道:“回亲王殿下,此战失利由内外二因所致!在下愿肝胆相照以详述之与亲王殿下!”
沈浩风听后,饶有兴趣地说道:“哦?道来听听,何为外因?”
只见刘启绘声绘色地说道:“亲王殿下率军转移的当夜,月黑风高,我军悄然夜行。不料俶尔月明风清,殊不知我军的行踪早已被守军所察觉。而后,守军将计就计,四面设伏,加之我军内部有人伪传军令、造谣生事,导致我军军心涣散、丧失斗志。无奈之下,在下只好引军撤退……”
就在此时,沈浩风不耐烦地打断了刘启的话语并说道:“这算什么外因?这一切不都是你自己疏忽大意所致的么?!”
然而,却见刘启接着说道:“亲王殿下请息怒,可否容在下把话说完……”
沈浩风克制住心中的怒火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
刘启见状,连忙又说道:“待我军回营后,令在下大惑不解的是,此战竟然仅折损不到千人。若以我军当时那般情况,定会折损成千上万人;由此可推断,守军实则兵力不足,不敢与我军进行人数上的消耗,于是便有了下一场的鏖战……”
“所以,你们是中计了?”沈浩风眉头紧锁地追问道。
刘启叹了口气并点了点头道:“在下原本以为能以兵力上的优势一举攻克‘盐矿城’城区,殊不知已中了敌人的圈套……守军不仅殊死抵抗,甚至还用上了‘巫师’以摧毁我军的攻城车。可正当城门将攻破之际,我军后方却突然遭到了另一支‘翼族’援军的偷袭,且损失惨重……无奈之下,在下只好率领着袍泽们向您这里撤军了……”
“哦,那依你的意思,外因是‘翼族’人诡计多端,致使你频频中计?”听闻刘启的一番讲述后,沈浩风看了看跪在地上一副羞愧难当模样的他并接着说道:“起来吧,告诉本王,那内因又为何?”
刘启微微点头后,站起身道:“多谢亲王殿下海涵!”
随后,他接着说道:“正如我方才所言,我军内部有人伪传军令、造谣生事,导致我军军心涣散、丧失斗志,这只是其一……”说到此时,刘启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除此之外,在下的某位部将自作聪明,加之在下又一时糊涂,听信了他的谋划,以致此战彻底溃败……”语罢,刘启转头看向了身后不远处的孙良。
听闻此话后,众人纷纷朝着刘启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位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青年此时也怒目而视着刘启,仿佛一头摩拳擦掌的雄狮,随时可能上前与之较量一番。
沈浩风见状,连忙让左右侍卫上前拦住了孙良并向他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如今担任何等职位?”
孙良抱拳答道:“回亲王殿下,在下名曰‘孙良’,现任校尉一职。”
沈浩风点了点头接着问道:“看得出,你与刘将军有过矛盾吧?”
然而,孙良却摇了摇头道:“在下与刘将军并无矛盾,只是在下并不苟同刘将军方才的一番言论!”语罢,孙良狠狠地咬了咬牙。
“哦?此话怎讲?”沈浩风饶有兴趣地追问道。
只见孙良胸有成竹地回答道:“战争,有胜亦有败;胜者不应自傲,败者不应逃避。‘翼族’守军固然擅长使用阴谋诡计,但我军溃败的真正原因,非敌之强,也非内之乱,而在于我方将领。刘将军方才的话语,分明就是推卸责任、畏首畏尾的表现!”
孙良话音刚落,却见刘启指着他破口大骂道:“一派胡言!尔乃初出茅庐、乳臭未干的一凡夫俗子,对战场一无所知;若不是我好心将你提拔,你至今也只是一位无名之辈!”
沈浩风见状,连忙制止住刘启并说道:“其实,本王认为孙校尉所言不无道理。刘启,你的确喜好移花接木、以邻为壑。之前我军在‘寒谷道’的失利,不仅与孙俊有关,恐怕也与你有关吧?”
听闻此话后,刘启不寒而栗,原本的怒火瞬间化为乌有。只见他故作镇定地向沈浩风询问道:“敢问亲王殿下,何以证明?”
然而,沈浩风冷笑一声道:“矿区的战俘可不会说谎!”
刘启见状,连忙再次向沈浩风跪下并连连磕头求饶道:“在下知错了……在下知错了……”刘启千算万算,可偏偏没有算到自己将“寒谷道”失利一事的全部责任推卸到不善言辞的孙俊身上会被矿区的战俘们所揭发。
对此,沈浩风转过身,笑着向孙良问道:“孙校尉,本王且问你,刘将军此举,该当何罪?”
回想着沈浩风方才口中的“孙俊”二字,孙良强忍着眼中的泪水,痛心疾首地脱口而出道:“欺上瞒下,当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