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然帮两人付了钱，走向桌子，脚步顿了一下。
苏沐月和柳依依一人坐了一边。
他本以为两人关系改善了，会坐一起。
现在感觉还是有点不对，怪怪的。
秦然走向柳依依的一侧坐下。
没什么特殊原因，因为柳依依坐的是更靠里的位置，把外面的座位留给了他。
于是秦然的身边坐着柳依依，对面坐着苏沐月。
气氛有些异样。
“秦然。”
“秦然。”
柳依依和苏沐月同时喊道，随即对视一眼。
秦然有点头大，一时不知道该应哪个。
“你先说。”柳依依忽然主动谦让。
苏沐月面不改色道，“秦然，你的论文写得怎么样了？”
欸。
又是论文。
就不能聊点别的吗？
老子除了定下课题，一个字都还没动呢。
秦然点点头，“已经在写了。”
话题戛然而止。
苏沐月猛地发现自己竟然跟秦然没什么话聊了。
以前秦然会说很多话，都不用她主动找话题的。
还会跟她分享很多事。
但现在不会了。
苏沐月终于发现那种不习惯是什么了。
柳依依像是早有预料，嘴角微微翘起。
“秦然，我白天有空，正好要去图书馆找资料。你需要什么参考文献吗？”
“我还没想好，过些时间我自己去找好了。”
“没事，等你想好了告诉我也行，我白天都没什么事。”
本来就没有睡好的苏沐月脸色有些不好看。
以她的性格，不会跟秦然这么说话，也不会主动对一个男生提出帮忙。
或许，这就是她跟柳依依的差别。
柳依依继续说道，“对了，你唱的新歌是不是没有注册版权？”
“新歌？”秦然疑惑道。
“好不好啊。”
只听过一遍就记住歌名的柳依依脱口而出，显然还去网上查过这首歌。
苏沐月耳朵一动，新歌？自己怎么不知道。
是了，秦然又不是唱给自己听的。
苏沐月感觉自己像是个局外人，有种想离开的冲动！
可最后还是没动，她想知道是什么歌。
好不好啊？
没印象，什么好不好？是表白的歌吗？
在哪里唱的，又是什么时候唱的？对谁唱的？
苏沐月脑子里浮现一连串的问号。
但秦然的回答很简短。
“好像是的。”
“那你别忘了。”
“嗯，谢谢你提醒。”
秦然想的却是另一码事，唱这首歌的那天晚上，他跟安可出去了。
还在车里......
之后他回蓝调取车，“恰好”碰见柳依依下班。
后来柳依依还提醒了他“草莓印”的事情。
看来并不是“恰好”，应该是特意等他的。
那昨晚呢？
柳依依真的也是“恰好”肚子饿了，刚好路过他待的肯德基？
秦然不敢深想了。
如果是真的，那这份不明说的爱意有些沉重。
但他承担不起。
.......
秦然默默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忽然一个煎饺从对面不锈钢餐盘飞到了他的餐盘里。
“对不起！”
秦然抬起头，看着尴尬的苏沐月。
“没事。”
脸蛋红润的苏沐月伸勺子想捞回来。
可调皮的煎饺像是鱼儿一般滑不溜手，就是不到勺子里去。
苏沐月俏脸红的滴血！
就连脚趾都在用力！
“我来吧。”
秦然拿着勺子稳稳地一铲，煎饺终于回到了苏沐月的盘子里。
苏沐月看着这一幕，不知为何，心里揪了一下。
以前秦然不会做这样的举动，可是会经常给她带好吃的，好喝的。
但现在全都没有了。
苏沐月的局促尴尬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浓浓的失落。
她没再从秦然的眼中看出任何喜欢。
秦然的喜欢已经都给了别人。
她再也不会拥有了。
......
一顿简单的食堂早餐吃完，三人心思各异。
秦然又买了个麻球。
昨晚跟郁浅夏打完游戏后，说好今天带一个的。
桌上只剩下柳依依和苏沐月。
柳依依察觉到后者的神色变化，没有幸灾乐祸。
以前她或许会这么觉得。
可现在她有点同情苏沐月。
与其说是同情苏沐月，不如说是悲哀她自己。
秦然眼里不再有苏沐月，但也没有她。
因为秦然的心里已经装了别人。
柳依依劝解道，“苏沐月，你还是早点放手吧。”
苏沐月缓缓抬起头，“什么？”
“我说，劝你早点放手。”
“我，我只是想跟秦然做朋友，这也不行吗？”
“那你现在跟他不是朋友吗？看你的样子可不像单纯想做朋友。”
苏沐月陷入沉默。
“我也不知道。”
“何苦呢？以前秦然追你的时候没答应，现在就别烦他了。”
苏沐月怔住了！
“我，我烦？”
“你现在已经对他造成了困扰。要么就做朋友，要么就跟以前那样，不行吗？”
苏沐月一时间心绪复杂难明。
“那你呢？”
“我？”柳依依望向秦然离开的方向，“我或许还有机会，你是真的没机会了。”
“我是好心劝你一句，听不听取决于你。”
“我只希望你在遇到事的时候，不要跟小孩子一样了。”
苏沐月蹙眉道，“你什么意思？”
柳依依摇摇头，没再多言，端着盘子走了。
小米粥还剩一点没吃完，可秦然走了，粥便少了些滋味。
苏沐月没跟上，而是在位置上坐了很久，直到盘子里的食物都冷了，眼神才慢慢聚焦。
吃掉已经变得又冷又硬的煎饺，苏沐月脸上又恢复了以前那般生人勿近的样子。
她刚刚想通了。
其实柳依依说的对，要么做朋友，要么做陌生人。
自己反正也不会谈恋爱。
现在这样就好。
不，以后也不要再像现在这样特意早起跑来食堂偶遇了。
该过恢复自己以前的生活了，独立，不需要别人的帮助，尤其是男人。
苏沐月回了寝室补觉。
很快她便睡着了，不再像昨晚那样辗转难眠。
醒来后，她收到了干妈发来的消息。
【小月，最近空了吗？干妈一直等着带你去香江玩呢】
苏沐月不再“忙”论文答辩的事情，打字回复道【好】。
一个人住在檀宫的安可看到回复，松了一口气，随后喃喃自语。
“小狼狗，你欠我一个人情，日后补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