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鬼娪这么说,我猛然看向了德宗阿卡,他听不懂我们说什么,自然满是疑惑,不知道我们为什么突然盯着他看。
中蛊的人状态鬼娪说得太鲜活了,但那全跟催眠没有什么关系,这正像那些外星人留下的后代一样,他们被灌输了记忆,自己已然不是自己,只会执行他人的指令!
我想了很多,甚至联想到苗人之所以会下蛊,全是外星人教的,不然苗人是在什么机缘之下,学会了下蛊这种什么神奇的技能的?
如果说蛊真的是一种真菌,不同的真菌进入人的身体就会产生不同状况,那是勉强可以说得过去的(事实上,中了蛊的人,就算用最先进的科学仪器也检测不出来),可是蛊毒会完全依照苗人设定的情境、时间发作,那不是神仙才可以做到的吗?
说是外星人传授的技法,或许从某种层面上,更令人信服。
“那这种蛊是不是可以解?”我从天马行空的思绪中回来,最想知道的就是这点。
“解‘最后一只蛊’很容易,难的是失却蛊。现在不知道郑航的情形到底如何,如果他死了,即便两种蛊毒都替彩凤解开,她也难逃一死。”鬼娪道。
听鬼娪的话,我的心有如过山车一样,前半段听到蛊毒是可以解的,心稍稍感到宽慰,到了后面,不由又紧了起来。
雨梅的反应比我更大,以至于她有些语无伦次:“那航哥他……彩凤当时为什么那么紧张那块石头?她……她是不是感觉到了航哥死了,还是她把石头当成了航哥?”
鬼娪抚摸着雨梅的脸,显得非常的疲惫:“这就不知道了。”
“如果你们当时发现彩凤的时候,不将她和石头分开,她是不是会好点?雨梅的想法有点道理,她极有可能把石头当成了郑航了。”宁冰突发奇想。
鬼娪苦笑了一下:“本来,在大典结束以后,我想要下去看看那石头有什么特别的,可是我也不愿意离开彩凤半步。你们来了就好了,这个任务就交由你们去做。”
我点了点头:“就算你不说,我们也会去看一看的。”
“那还等什么,我们这就下去。”宁武建议道。
黄鼠狼以一种夸张到离谱的表情看了宁武一眼:“这个时候去,你疯了?”
“我不建议你们现在去,那个地方十分难走,即使是白天,视线极佳的情况下,也很危险。我不建议女人和手脚不灵活的人下去,否则不但没有帮助,只会是累赘。”鬼娪道。
雨梅不服,道:“我要去!我的功夫连文叔都说有了长足的进步,就算我不会武功,我也要去。我从小就在山边长大,再陡峭的山崖我难不住我。”
这倒是真的,当年我们才相识的时候,她就在山上飞奔,我几乎跟不上她的节奏。
可是鬼娪不知道这点,以眼神示意我,要劝一劝她。
我无奈地摊了摊手,表示我没有办法去劝阻雨梅的决定,其实也是不想去阻止。
我认为,没有她在身边,我发生意外的可能更大。因为我已然习惯了到哪里都有她在我身边,这反而不会分我的心,还能暗示我处处小心。
“那个石头具体在什么地方?我们如果下山去,从山底绕进去,是不是就不会太难走了?”
鬼娪摇了摇头:“说是在崖底,那只不过是一种说法而已。这里的地势很奇怪,要是你们从山底走,就要攀过一处落差三十米左右的瀑布,除非你们要绕更远的路,从上游进谷。
“相对来说当然会少一些危险,你们只要避开各类毒虫盘踞的雨林就可以。可是这么做的话,就会多消耗三天的时间。”
“那就行了,我们绕,我们这群人,什么也不多,就是时间多。”黄鼠狼眨着眼睛道。
鬼娪理也没有理他,望着洋娃娃一样的彩凤。
我意识到了什么,问她道:“是不是时间对彩凤来说很重要?”
“‘最后一只’蛊,拖的时间越长就越难解,甚至会有失败的可能。”
黄鼠狼道:“那好办啊,让族长先解了她的什么‘最后一只’蛊……为什么会取这么奇怪的名字……反正前面还有失却蛊顶着,相信她也不会做出什么傻事来了。”
鬼娪瞪了他一眼,我赶紧打圆场:“你少胡扯。”
其实我也有点同意黄鼠狼的说法,不过鬼娪不这么做,那自然是有她的考虑,对于蛊术,我在这群人里算是好的了,对于鬼娪来说,却只不过一知半解。
“那么除了雨梅,谁还想跟我下……”我一一看了众人,可是我发现,除了雨梅也就没有什么人不适合下去了。虽然黄鼠狼很害怕,但他善于推演,要是真有什么危险,他立即能够算出来,有他在,相当于有了一盏指路明灯。
“时间早了,既然你们要下崖,我看还是尽早休息的好,你们跟我来。”鬼娪放好了彩凤的手,又替她盖好了被子,站了起来。
我们被带到了一间面积蛮大,却空空如也的房间之中休息。
在鬼娪临走之际,她跟我说道:“那个崖底实在不好走,你真得安排好了,而且那块巨石所在的位置不好形容,我可以在你脑子里做些手脚,影响你的信息素,使你对我见过的画面特别敏感。”
我不由一惊,立即拒绝了她的提议:“不用了,我一定可以找到的。”
她这是要对我下蛊。
然而她能说出信息素这个词,倒令我很惊讶。我一点也不怀疑蛊毒能影响我的信息素,可是我不知道男性的信息素有办法和女性的信息素有交集。
因为所谓的信息素是男女有别的,男人的是雄二烯酮,女的则雌四烯醇,统称费洛蒙。
鬼娪没有再说什么,便离开了空屋。
等我回到他们当中,所有人都看着我,却什么话也不说,也没有嫌弃房子中完全没有床上用品,毕竟比我们露营要好得多了。我知道他们有很多话想说,只是个个都欲言又止,最后也没有说出来。
除了一个人例外,便是德宗阿卡,一直追问我们在彩凤的房间里都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