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七情六欲只在地球人类中存在,他一个外星人又怎么会明白,一个怀春少女在思念她的情郎而无法相见的情况下,她就会双目无神,茶饭不思,夜不能寐。
这个少女无疑就是彩凤了,即便我离她还有一些距离,但也可以看出,她的确是清新脱俗,宛如一朵叫芬得拉的含苞待放的玫瑰,花语正是纯洁天真。
我理解了郑航,无论怎么都要和她在一起的心情。就连我,有了雨梅这个举世无双的妻子的男人,也为之动容。她是值得任何一个优秀的男人,为她做任何事的女人。
这还是她处于失落状态的时候,可以想象,她在和郑航眉目传情,秋波相送的缠绵之时,那更是令人心醉了。
不知道名字的植物的叶子,毫无违和感的裹着她婀娜的玉躯,尽显原始之美。
彩凤被拥簇到火炭路前,由其中一个少女,把一个器皿和带着叶子的花枝递给了族长,再由他来用花枝沾上器皿的液体,往彩凤的身上洒着。
她马上就要走火炭了。
走火炭活动有一个被更多人认识的名称,叫下火海。广义上,它原是指湛江农村元宵期间深夜举行的一项庆祝活动。
不同的是,湛江的这个活动是有一套特定的仪式和程序,由师傅头表演,十分安全:先在空旷地或大操场,用新鲜的特定种类的木柴堆积成架,月上眉梢时开始点火,由两名男子用长叉负责拨弄火堆木头,使其烧旺烧透,村中男女老少围着火堆狂欢。
活动前举行隆重的拜祭仪式,族老用公鸡一只,杀血洒火场,然后斩下鸡头,放入农用的一个铁犁内,投入火堆猛烧。
四周群众敲锣打鼓,欢歌起舞或狂叫高喊。有的咬着燃点的香火,拼命打锣打鼓;有的挥舞香火不停呐喊,作表演前的阵势。
按规定的时辰,师傅头身披红袍,头缠红巾,脚穿拖鞋,肩上扛着一面灰旗,率领众弟子到村头神龛上香,吹响牛角号出征。
在众人的簇拥下,师傅头来到火场,全场一片欢腾。此时,火堆木料已燃尽,留下一地乌黑赤红火炭,各弟子绕着火堆狂奔数圈作开场白,师傅头则脱去红袍,大摇大摆,走到火堆用工具从火炭中刨出烧得红软、冒着白烟的铁犁头,用手锤打,在众目睽睽之下,熟练地用牙咬着犁头,昂首阔步,绕场而行,面色无恙。
接着,师傅头身披一床薄棉毯,在火炭上灵巧地翻来滚去,旁人可闻到明显的毛毯烧焦的臭味。师傅头走过之后,再由众弟子一个接一个,在火炭上来回小跑,将炭火踢开,踢得火花四溅,满地硝烟,代表了欢庆进入了高潮。
届时四周烟花升空,爆竹燃放,锣鼓齐鸣,宣告庆祝活动结束。乡民一齐涌到火场,铲回灰烬返家,倒在自家猪圈、后院或塘边。按民间说法,踩火场的炭灰,可让五谷丰登、六畜兴旺、家族富贵添丁……
完事的族长,令其余的人站立到一旁,极其庄严肃穆地看着彩凤。
“她会烧伤的!”雨梅紧张的抓着我的胳膊,“我们就这么看着,什么也不做吗?”
我敢说,我们在场的八个人,除了德宗阿卡,没有人不会对彩凤心生好感。这时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就出来了,雨梅宁冰她们表现出一脸的担忧,就好像准备要走火炭的是她们;而男人自然也紧张,但更多的则是相信她不会有事。
宁冰也转过头来看我,希望我有所动作。我道:“先看看,她未必会受伤。”
当然,我也暗下决定,如果彩凤走火炭失败,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冲出去的。
大约三分钟之后,族长低声说了一些什么话,彩凤开始迈开了腿。这令得我们个个都屏住呼吸,把心提到喉头之上!
当她的右脚踩在火炭上的时候,我仔细的看着彩凤的表情。果然,她并没有因为受不了而返回,或者倒下。原先毫无表情的脸上,只是眉头稍微皱了一下,然后便踏出了第二步,第三步……
旁观的众苗人虽然不敢出声,但是也相互交流着眼神,露出欣慰的神色。
等彩凤完全走过了火炭路,围观的苗人,老老小小都发出了震天的吼声,替彩凤高兴,从此彩凤的身份不再是学徒,普通人,一下子晋升到了新族长的地位。
刚才拥簇着她的六名少女,也来到了她的身后,齐齐跪倒在地,一动也不动。其实岂止她们不动,就是彩凤自己也未曾再动一下,像一尊石像一样,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天堑,仿佛那里才是她最终的归宿。
接着,由组长带头,带领其余苗人也来到彩凤的身旁,在组长的指令下,众人虔诚地对彩凤行礼。再然后彩凤又被六少女拥簇着往寨子走去。
“这就完了?”宁冰有点失落,大概是她的朋友在介绍这个活动地点时候,加了太多的描述之故。
“那航哥呢?”雨梅也道。
我摇了摇头,道:“看了彩凤造成如今的状况,与郑航的失踪有关联,她始终没有能找到郑航。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直接去问彩凤,或者找到十二天宫,你们注意到了没有,那十二天宫也没有在场。”
活动场地上的才一走光,黄鼠狼就朝火炭路串了出去。
宁武一急,骂道:“这癫佬,迟早会被他害死。”
“无妨,”我道,“反正现在我们也不可能进寨子里找彩凤,这时的她正在接棒族长之位,至少还要一些时间,才可以休息。”
我们一行人也来到了场地上,我站在彩凤望着天堑的地方,向前看去,又走到悬崖边上,小心地向下探着头看,可是,什么特别的也看不到,除了悬崖的深度,令人畏惧之外。
自然,还能看到秀丽的风景。虽不像张家界那种喀斯特地貌特有的那般峭立,不过也能看到远处重重叠叠的山峰,也有伸手就能触到天的感觉。
“这火炭真是有温度的!”
黄鼠狼的叫声,把我拉了回来。我苦笑道:“那当然是真的火炭,要说有什么巧妙,应该是她的身体涂上了某种抗烫伤的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