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两人在速度上不分上下,那就难说了,所谓意在拳先,我要胜她,就必须在她出手之前出手。
我在闪过她七八招后,看准了她掌势已弱,正要收手之际,向右前方,疾移半步,突然发难,一记重掌打向她的腰间。
这一掌虽然猛烈,但我绝不会以为这么轻易就能伤到她。
果然,她以鬼魅也似的身法,竟凌空扭转身体,躲避我的攻势之余,仍能以腿代手,朝我左手内侧踢来。
如果不是我足够小心,这时我出掌的左手,必定会麻上些许时间。
当下我立即弓起手臂,要么她还是硬要进攻,那就要以硬碰硬,比身体素质了;反之,她只能收腿,再作打算。
本来我是绝对不会和女子动手过招的,她们身上可以打的点不多,尤其是高手,自然能很好地保护自己的身体,而一些敏感部位,基于道义,我是不能碰的。
可是她一上来,就使出了凌厉的招式,我不得不还击。
眼下她及时收住了腿,不与我正面交锋。因为我做好了两手准备,她是进是退我都有应对之策。如今她既然退了,我自然要迎上,可我还是几乎犯了大错:她明面上是收了腿,但实际上是换了另一条腿来攻击。
这令得我防不胜防,只好双手交出,护住我的中门。所幸还来得及,就在她的脚尖距离我的玉堂只有半寸的时候停了下来。
说实话,当时的情形非常的尴尬,她是穿裙子的,而她这一志在必得的招式没有能得逞之际,她的下体以及最隐秘之处,全然在我的视线之内!
我决计没有什么猥琐的想法,但她却不然。苗女早熟,她那样的年纪,很多其实都定了亲的,甚至已嫁作他人妇的,还不在少数。
只听她“嘤”地一声,急于抽回她的腿,解了这尴尬的情景。我苦笑了一声,心中暗忖,少女就是少女,不管她曾经接受多么残酷的训练,也不管她生活的环境有多恶劣,但始终还是有着内心深处,少女应该有的柔软的。
我的双手改夹为握,又复一拳,打在了她脚心的涌泉穴上,大概,这样可以使得她肾上腺素激生,改善她难听的乌鸦嗓。除了被打的时候有些疼痛外,并不会对她的身体产生任何伤害。
将她击飞了之后,围观的老六和年纪较轻的女天宫,立即抓住了她,缓了她的冲劲。
“那么,下一个是谁来,还是一起上呢?”
我有意激发他们的怒意,其一,是双方对垒,绝不能失了气场,越是面对强敌,越应该这么做;其二,我先拿下下一城,放出话来,也可以大大地打压他们的气势。
而练武之人,最怕的是心浮气躁,尤其是交战的时候,当他的心中有了怒意之后,出招必然不能冷静,从某一方面来讲,他已然输了。
“我来!”
发出这一声若洪钟的吼声的,是老六。他把小女孩推给了女天宫,站了出来,两下踏马,已然看出他的武术根基。
那两下,不说地动山摇,也着实力道不小。
他虽然是最先对我起杀机的人,不过,出来应战时,却相当有规有矩。怒归怒,他还是先对我抱了拳,认出才突然一跃,双拳有如虎豹,直取我的门面。
不要以为他的双手只是凶猛,其实暗藏着不少招式,那时我想要也对他抱个拳,已经来不及,只好身形一侧,以洪拳桥手应对。
正所谓“有桥桥上过,无桥问有桥。”
我运用了洪拳十二桥手的十四字要诀:刚、柔、直、逼、分、定、寸;提、留、运、制、钉、钳(乾)、捆(坤)中的刚、提、分、运,对他的这一招拆解了十一二下,才躲开了去。
然而他并不只有刚猛,也有速度,眼看一招不灵,立即脚尖点地,扭身又是一记虎扑……
对付这种招式,我所学的武功套路之中,没有任何可取巧的,只能见招拆招。转眼间,我们就互相使出了几十拳,脚下的泥块纷纷被踩碎,又扬到空中。
由于现场的光线只靠那一堆篝火,不过从吸入的空气不但夹着泥土的味道,还很刺鼻上来看,也知道这一小片空地,被我们弄得有多乱。
一般来说,像他这种力量型的对手,中门通常都是不怎么防范的,因为那是他们引以为豪的地方,巴不得对手朝他胸前打,如果劲道不够,反而还能将自己给伤了。
我在与他拆手的过程中,曾试过去攻击他的中门,大约是腹部的气海穴及太乙的位置,但毫无作用。
想到这么跟他打下去不是办法,一来还有十一人在旁虎视眈眈,那些人不用说,功力全不在他之下,而且我得到的信息是,他们的功夫各有所长,不是单一的招式。另外他们身上还有武器。
明刀明枪我是没有理由害怕的,而他们身上最要命的武器,则是蛊。现在我一人出战,他们怎么说也还是占着上风,还不会对我下蛊,可如果他们久战不下,那就难说得很了。
所以,我在看准了老六的招式后,不再拆招,而是以虚招对之。这么做,非常的危险,我势必要硬抗下他的重拳,趁他回防不及之际,将他击退。
我成功了,他的双拳在我的虚招之下,削弱了不少力道,打到了我的璇玑和彧中,但也足以令我觉得心脉断了也似的疼痛。我则双掌如刀,重重地砍到他的腋下。
他断然料不到我会以这种半自杀的方式来使出这一招,显然他比我要伤得重,只见他双眼顿时放大,气息压不住,喷了出来。
常见的结果,应该是他要瘫软在我的面前,不过他没有,因为巴老头出手了,及时提住了他的衣领,令他不至于太狼狈。
巴老头将他扯到了一旁,道:“我亲自来会以会你。”
不等我答应,他已向我逼近。
看似绵柔无力的步伐,实则不然。怎么说他也是十二天宫最德高望重的,没有人不看他的脸色行事。
换句话说,也可以说他在这群人里,功夫一定是最好的,也是属于偏向阴柔一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