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奇的配合着:“怎么说?”
安迪道:“我的一个叔父,竟然哽咽了起来,说:‘可怜的孩子,原来你的工作竟然那么枯燥无味,我看你还是别做了,回来这里。这里虽然没有什么科学家的,但是我们有吃有喝,载歌载舞,其乐无穷!’”
安迪讲到这里,就停了下来,我感到心中多少有些郁闷,就拿出香烟来,不客气地点上一根,给了黄鼠狼一根,又取出一根来给安迪,可是他婉拒了,说自己并无吸烟的习惯。
“其实选什么样的生活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开心,你在这里做得开心,那就好了。”我吐着烟圈道。
他命人替我们拿来了烟灰缸后,才又道:“你以为我不想回去过那种自给自足的生活么,你错了……”
我想不通他到底想说什么,每个人都有一套自己的生活模式,正应了那句话——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当然了,他如果不喜欢在研究院里工作,完全可以去递交辞呈,没有必要在这种问题上纠结的。
他说我错了,可是却也没有指出我错在哪里,顿了一下后,他话锋一转,道:“LT博士并不是最近死的第一个自杀者,只不过他恰巧是我们协会的会员,又是那么着名的一个学者,所以才有那么多人去关注。
“而且,如果没有小三子捡来的影片,我们也准备不了了之了。”
“从你的口气里,似乎也有厌倦自己工作的苗头了。”我弹了弹烟灰,道,“怪不得,我一早上看到不少跟你们相像的人,都在用酒精来麻醉自己,强迫自己去放松。”
安迪笑了起来,道:“那根本不算什么,你知道我们当中有多少人羡慕你的生活吗?那种惊险刺激,想打架就打架,想不买谁的帐都可以,那真是从内到外的自由。”
我本来想问他:“怎么你们的工作很不自由吗?”,可是我又不想他真正的说出了他职业中令人不痛快的一面,来导致我也不愉快,所以转移了话题:“对了,我在小三子那里,也并不是没有收获,你看看这是什么?”
我一面说,一面从裤袋中取出手机来,翻出相册给他看那些有规律的几何图。
“这是什么?”安迪道。
“这正是我要问你的,你却反来问我?原来的纸张已经被他撕掉了,这是我拼接回来,又拍摄下来的。”我在说的时候指了指身边的黄鼠狼。
安迪这才明白我的意思,从我的手中接过手机,从每个角度都看了一遍,又将之放大,缩小来看。结果他还是一筹莫展,推测式的道:“我也不确定它是什么,不过,跟一些固态物质的分子结构有些类似。”
“会不会就是LT博士研究的药物中,其中的一种分子结构图?”黄鼠狼道。
“我想不会,任何一种药物的分子结构都不是单一的,要比这个复杂得多。”他一面说,一面也从口袋中,拿出了手机,进行复刻,“我先拷贝下来一份,到了他们没有那么忙的时候,再听听他们的意见。”
我道:“好的。”
“那你们先请自便,我先去忙,一会见。”
安迪不等我回复,就离开了小厅。我们之后又在那里呆了好一会,还等不到他们结束工作,因为光坐在那里,看着一些匆匆而过的人,实在太无聊,所以黄鼠狼建议我们何不再出去转转,寻找小三子的下落。
我们离开了科技协会,几乎所有的办法都用尽了,就是没有小三子的踪迹,自从小三子拿了影片给安迪之后,就再没有一个见过他。
我和黄鼠狼只好转战博士的熟人,希望获得一些有用的线索。
首先,我们需要做一些准备,来调查与博士较熟的有哪几个。这花费了我们三天的时间,不过过程还算顺利,因为认识博士的人,都非富即贵,全是在社会上有些地位的人士。
他们对博士的死,也深感惋惜,所以当我们讲明来意之后,他们并没有什么推搪,我们问的所有问题,他们都能详尽的告知。
可是有用的线索,可以说是微乎其微,而且他们显然已经和警方说过一次,再跟我们说的时候,其实已经轻车熟路,因此会说得更多一些,而我们所获得的信息,也就是那些。
最后,我吗决定前往博士的房子,去询问他的可能早已经被警方问烦了的管家。
博士的管家是一个五十多岁的清瘦小老头,由于房子的归属还没有处理完结(本来博士唯一的后人是李晓雅,房子理应由她来继承,可是她目前不知所踪,所以归属权的问题一直搁浅着),因此,他还可以留下来,继续打理。
那管家相当的称职,所有来客他都有详细的记录。博士出事前后,可以说分两拨人,前一波则比较多的是他的同事,那些人我们也已经在来之前已经走访过了。后一波多为警方的人,我们自然不会去调查警方人员。
而之期那批访客中,几乎所有人,我们都访问过了,唯独有一个,不是博士的同事,也不是什么要人,据管家说,那个人,连博士也不认识!
就在博士死前的两天,曾经来造访过他。
那个陌生的男子,大约三十岁左右,目光锐利,话不多,但能使人从心底产生畏惧,让人轻而易举地按照他的意愿从事。
他和博士见面没有多久,就和博士一起离开了,两个多小时以后,博士自己一个人回来,就没有再出门过。
黄鼠狼依照管家的描述,把那个男人的样子大概画了出来。并让管家确认,直到他表示满意了,我们才离开博士的住所。
当我们来到警局,把画交给了警方,可是那警员,只是瞄了一眼就把它丢还给我们,说:“我不知道你们是替哪一方面工作的,这一趴,我们的人早就做了,没有用。
“这是你们画的?你们自己看看,一点特点都没有,这样的人怎么去找?你们要不要看我们聘请的美术家画的?比你们的要具体得多,可是仍然没有用,长成这样子的人,简直多不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