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意识到到我不是在做梦的也是这个人,我听到他走到我的身边,用了一只手电筒对着我的眼睛照了一下,我感到了刺眼的光芒,本能地眨了眨眼睛。
“医生,他有反应了。”黄鼠狼道。
然后,是雨梅握住我的手,加大了力度。
我虽然有了反应,但是我的精神还是十分虚弱的。难道雨梅没有死,真的发生了奇迹么?我的脑袋才一开始思考,竟然传来了剧烈的晕眩之感。
这更加地让我知道,我是处于现实之中的。于是我挣扎了一下,就要坐起来。
医生欣慰地笑道:“真是奇迹,你真的醒了过来了。”
我哪里还管得了他,我甚至也没有去管黄鼠狼。转头过去看雨梅,她的手已然激动地发着抖,两行泪水在她白洁如脂的脸庞上滑下。
我的心理活动岂止是复杂,简直是混乱,在努力的整理一下后,我问出了一句相当愚蠢的话来:“梅,真的是你?”
雨梅什么也说不出口,只是猛地点了几下头。我又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明明……”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是那个时候,我好像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醒了我就看到你正处于昏死状态。”雨梅柔声道。
我觉得不可置信的摇着头:“这太不可思议了,我明明对你做了很久的抢救,可是你都没有反应,期间又经历的很多事情。我先是被渔民救了起来,然后又求他们送回发现我的那个死岛。
“我在那里又等了好久,终于才在最后,看到你由一群小鱼拥簇着、围绕着,慢慢漂了回来……”
我把那个时候的经过,跟雨梅尽可能详细地说了一遍。
“嗯,”雨梅的表情开始变得轻松,不再那么沉重,她道,“这些,渔民夫妇已经告诉了我一些。”
“可是……”我的心中实在慌乱得很,一方面当然是还是不能相信,一方面又很担心眼前的一切全是假象,我决计是不能再经历第二次那种痛苦的。
同时,我又想到了最初和她相遇时的情景,难道这次又是神秘的金牛使者救的她?“可是,你怎么可能在那种情况下活下来。你是不是又遇到了金牛使者,他又回来了。”
雨梅想了一想,道:“我在如梦如幻的情境里,的确是有听到一些声音,但是不是他,我就不知道了。”
因为我过于激动,导致我坐姿根本有些反人类的身体构造,那医生一直在旁边扶着我,他好像是终于有点累了,才道:“你们再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我看了他一眼,虽然没有理他,但是也不想他扶得太辛苦,便挪了挪身子,倚靠到已经被医生调好的靠背上。
“那些声音说什么?”我急问。
雨梅又摇着头:“我真的听不清,所有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
对于这种状态,我可以说不陌生,甚至觉得很熟悉。不知道有多少次,我都处于那种状态之中,包括刚才,我也是那样。靠着微弱的意思,在感知这个世界。
我越发对雨梅的经历,感到好奇,继续问道:“那,你醒过来之后,没有感到什么什么不适么?”
“没有吔,”她顿了一顿,道,“我当时还以为是因为有你拼尽了全力来救我,反而使自己精力耗尽,而倒下。
“这么说来,的确是挺神奇的,会不会是我根本死不了,你看,我们遇险无数次了,可是每一次都能化险为夷,就算受伤,最后也会好转。”
医生这时探了头过来,几乎伸到了我和雨梅的中间,奇怪地看了我一下,又去看雨梅,似乎我们的反应是某种病症的临床反应一样。
突然使我,有点害怕起来,怕他会说我们俩的这种情况其实是回光返照什么的。
他终于也看到我在盯着他看,他道:“你才大病初愈,我看还是先好好休息的好。”
说完还一脸不解地一步三回头,终于摇着头离开了病房。
我又转去看雨梅,她说她不会死,那当然绝对是不可能的,而那完全无法解释的现象确实体现在了她的身上。我疑惑地看着她,甚至伸出了手,在她脸上轻轻捏了几下。
我实在有理由去怀疑,她到底是不是地球人,极有可能她根本是外星人,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而且,在她嫁给我之后,这么些年来,我的确从来没有见过她生病住院,甚至连感冒发烧这一类小的病都没有。
我半开玩笑道:“梅,你不会是外星人吧。”
雨梅脸一红,啐了我一口道:“你啊,刚刚才活过来,现在又要开始胡思乱想加胡说八道。”
“嘿嘿,我说,”黄鼠狼拍了两下我的肩膀,道,“你们是不是能顾及一下边上还有其他人?”
我转去看他,他当然不会真的去介意我醒过来后始终把他凉在一边。他知道我的感觉,我心中的问题太多了。是以他很是理解的没有打扰我和雨梅在谈论遇险时的一些事情。
可是当我的情绪慢慢缓了过来,他就不得不为自己鸣冤了。
不过他虽然口中没有什么煽情的话,但我能醒过来,他的眼睛里,也没有能藏得住喜悦。
我举起了我的拳头,尽管这时候它没有多少力气,但还是去碰了黄鼠狼的:“好兄弟!”
我能看出他的眼角闪过一丝的水润,但他立即做出了他的经典表情,撅起了下嘴唇,向上吹了一口气:“你还知道我是你兄弟就行了,你这次可得好好请我喝一顿,你知道你最后的行踪没有上传到空间里,害得我们几个喝酒都喝不痛快。”
我笑道:“那有什么难,世间的好酒,只要你想喝,我都想办法替你找来。”
“呐,你说的哈,文婶也听到了,就做个证明……”他眼珠一轱辘,道,“不不不,文婶你,你到时不要反对就成了。”
雨梅也笑了起来,道:“你还不知道我嘛,他花多少钱我都不会过问的。”
说到钱,我立即想到了那家渔民。我急道:“对了,我曾经应允过那家救了我们的渔民,要给他们任何想要的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