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们已然掌握了我的所有信息,我这么说只是心存侥幸,试图混淆视听。
我没有能讲完我的话。
因为当我讲到一半的时候,我察觉出在我身后的那人,在迅速地向我们靠近,同时,有一股微风袭来。
不难知道,那人正在用力举起手来!
他一定是想用什么东西,来敲击我的后脑,令我昏迷过去。
如果不是雨梅在我身边,我是有办法来躲过这一击的。可是现在,我能用的办法少之又少,而且没有足够的把握躲开他的袭击,又令他们不能及时对付雨梅。
我的心念急转着,简直要到了千金一发之际,我只能一搏!没有等他的手敲下来,我左右两只手肘分别出击,左手打在雨梅的右肘上,让雨梅失去平衡摔出去,并吼道:“进去,快!”
右肘更猛地向后一缩,同时疾冲了出去,那人已经来到了我的后背极近的地方,是以我的那一肘是没有理由击不中他的。
而我迎上的一撞,不但可以使现场混乱,吸引注意力,保住了雨梅没有第一时间受到要挟,还使我的身体极其靠近那能发号施令的人。这样一来,至少在三秒时间内,其他人是没有办法来瞄准我而开枪射击的。
然,在使出浑身解数时的我来说,有三秒钟的时间已经大大的足够了!
我的右手顺势反抓那人的关节,左手也不闲着,抓住他的衣服一扭,将他转了过来。人也急急后退,抵在门边上。
本来那人是在我的身后威胁着我的,可是在三秒钟后,形势已经完全改观了。当我抵在门边上时,那人不但被我制服,手也被我反关节扣住而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而且,他还档在了我的面前,充当了我的肉盾。他手中的枪,想来是用来敲打我的后脑的,现在也跌到了我的脚下。
为了让局势更加的稳定,我的左手又扣住了他的喉头。
但是当我看清了眼前的形势之后,我却一点也不感到乐观!在我的面前,竟然有六个人之多。那六个人,只要有点观察力,就知道全是对于一切紧急局面都极有应付经验的人。因为在我转身过来的那一刹那,他们都已经摆好了姿势,枪口一致对着我。
甚至有两个又躲进了对面的房间中,只露出了一小半边脸,和黝黑冰冷的枪口。
我绝不以为我可以对付他们六个人,仍毫发无伤地离开。虽然我扣住了他们为首的一个,可是逼急了,他们或许根本不管他的死活也为未可知。
所以,我并没有采取新行动的打算,只是更好的利用那人的身体,来护住我。然后把地上的手枪踢进门去,大声道:“梅,小心把枪拿好。”
又对他们道:“好了,现在可以先好好说说话了?”
在我的那句话之后,整条走廊可谓是静得出奇,谁也没有第一个出来讲话。
我只好加大了扣住那人喉头的力道,说:“怎么?难道我现在的本钱不够跟你们谈判?”
我等了大约有几十秒,才听得一个躲在房间中人道:“你先放了我们的头儿,我们才和你谈。”
我心中的怒意急剧上升,厉声道:“你们竟将我当成了三岁小孩了?我没有什么耐性,要知道死人也可以作为盾牌。你们要是不回答我的问题,尽管开枪!这镇子那么小,警察会在不到两分钟内赶到!”
被我扣住的那人,用力的吞了口口水,忍着痛苦道:“请你别和我们为敌,我们之间,实在不应该成为敌对的。”
我冷笑了一声,我见过脸皮厚的,却还没有见过那么厚的:“是么?在我们身后用枪指着我们,又想以枪柄击晕我,这一切难道算是你们表现友好的一种礼仪?”
“我们,”那人又道,他要说话之前都要用力吞口水,我的手心能感到他喉头蠕动,“我们只不过想请你去,问你一些问题而已。”
我依然冷笑道:“我不明白那是什么邀请方式,那么你们也是能回答我的问题的了?”
那人迟疑了一会,反问我:“当然可以,如果你确定你要知道我们的身份的话。”
我问的当然就是他们的身份,而且我问了还不只一次,可是他为什么还要怀疑我是不是真的要知道?于是便道:“什么意思?”
“因为,知道我们身份的人,都将会是死人。”透过不灵活的喉咙,他的声音听来还是让人有一种极不舒服之感。
但是,我偏偏就是那种不信邪的人。我道:“是么,就算在这种情况之下,你也以为我会比你先死么?”
那人没有回答我的话,连连吞着口水,我又道:“说,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那人缓了一下,十分郑重地道:“我们就职于XX集团。”
他毫不忌讳的说出了那个集团的名字,我虽然已有几分猜到了他们是杀手集团的人,可是听到他亲口说出来,内心还是不免有些震动。
那的的确确是一个令人头疼的集团,表面上是一个海洋运输集团,可是背地里却是一个杀手集团。
我想到了那日在火车上几个年轻人的对话,他们所提到的国际杀手榜,排名前十的就有三个是那个集团的人。
可是那只不过还是流传出来的小道消息,实际上真正厉害的杀手,在那个集团中有多少,谁都不清楚。
而且那个集团对于出卖组织消息的人,极其的残酷。怪不得我问了多次同样的问题,都没有人敢第一个回答。眼前的这人敢说出那集团来,恐怕也得把自己的生死置诸度外了。
我想了一下,道:“不错,我们实在是不应该成为对敌关系,可是,你们为什么要找我麻烦,我这里有什么值得你们出动六个人来截取的信息?”
“我们一开始并不是以你为目的,只不过看见你从派出所出来,想问你一些问题而已。你是不是我们刚才查到的资料里的那个人?”那人问道。
“不错。”我毫不隐瞒地承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