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现在,我已经不再去怀疑影子是一种生命的说法了。影子是一种生命,一种更多的由碳元素组成的生命形式。
这种生命形式,可以自行做物理变化,释放热量!
就算有疑点(当然是有疑点的,因为它们经过了燃烧,可是竟又能完整的恢复过来,恐怕有此本事的只有传说中的凤凰了),我也不愿再去细细追究。
我感到有些疲累,甚至更多的是失望。我曾经苦思冥想也无法参透的东西,结果竟然是一两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
更让人气愤的是,钱晋根本是在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这些。可是他没有告诉我,却还想邀我陪他一起,到印度一处偏僻的古刹中,去研究那双影子。而且问他打算花多少时间,他竟然往大了说,说什么有我在可缩短至三五年。
我只是半年不见他,在这个过程中,他又不是自由身,可是等他身体才好一些,三五句话间,就解决了我几乎所有的问题!
两个学生哥在低声议论着,似乎是想用课本的知识尽可能的去解释这一生命的存在,我却没有什么心思去仔细听。
宁武也觉得整件事发展下来,没有他预料中的精彩,便拉着黄鼠狼去杀那些小动物,准备将它们烤来吃。
“你似乎情绪不高?”钱晋道。
我苦笑一声,想对他说,“你对哥的经历一无所知,这样的经历相比我以往的,简直枯燥之极。”却反问他:“那么你认为我应该有什么反应呢?”
我的话使他愣了一下,道:“你不觉得我们要研究的东西还很多?”
他不这么说,我还不表现出生气的样子,我大声道:“哼,你根本已经对影子研究得那样透彻,却假意邀请我到古庙去再研究个三年五载,我且问你,还有什么可研究的?
“没有错,这种生命可以说绝无仅有,是我们不曾见过的一种生命形式,的确新鲜之极。可是世间百态,有趣的生命又岂止这一种?”
雨梅见我越说越大声,悄悄拉了一下我的手臂,道:“文叔,其实我们依然还有一些问题是没有解释开来的。
“在我们接触影子的这段时间中,无论如何,也感觉不到影子会伤害我们。
“影子把钱晋堂叔送给他的老屋给烧了,想必也不少想要害人,我相信更多的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可是,白靖为什么会死;他死前为什么要把责任归于影子对他的威胁?”
“白靖的死的确有蹊跷,或者他早就有了某种隐疾;或者是心理问题,一个人抑郁太久了,脑子里就会生出恐怖的设想,认为除了自己,其他的人和物的存在都会对他的生命构成威胁,于是乎自己把自己吓死了。”我道。
“的确是这样,这是严重的抑郁症最常见的病症。”李泽道。
“心理疾病么?”雨梅喃喃地道,“我曾经在网上看过一则消息,一张女学生的毕业照被说成是一张恐怖的相片,已有至少三十万人在看了那张相片后死去。可我无论怎么看,都不觉得那张相片有什么恐怖之处。
“我在看到标题之后,也曾经不敢点击进去,可是你多次说我胆子也还可以,最后还是点进去看了。我觉得那些被吓死的人有点莫名其妙,既然自己的胆子不大,那就不点进去看就好了。
“何至于被吓死?而且那真的是一张普通之极的照片而已,不过……”
黄鹏听得起了兴趣,急问:“不过什么?”
“照片竟然是从女学生的背后照去的,由我们的视角看去,第一排的女生却是最矮,第三排的女生最高,好像根本已经由高至低排好了,却没有拍,全体向后转了,才拍的。”雨梅道。
我知道那张相片,据我观察,相片中的第二第三排的女生甚至没有影子,加上她们用来垫脚的架子竟然是透明的,乍看之下,好像她们是凌空飘着的。而且正前方的一栋教学楼的一扇窗户中,还有一个白色的人影。
那些被吓死的人,估计并不是真的“死”,只不过是吓坏了,因为相片的确有些诡异,却难保不是故意做出来的恶作剧。
被吓坏的人当然多少存在心理问题。我笑着对雨梅道:“别想了,那些人就是想太多,所以才被吓死的。”
雨梅“哦”地应了一声:“其实,我们要是能够去验一下白靖的尸体就好了,那样就可以知道他究竟为了什么而死的。”
雨梅的话不无道理,可是却让我哭笑不得,夸她胆子大,绝不会有错的。
当然,小地方的人文化程度不高,虽然是白佬来求我替他查明原因,但是我要是提出去挖坟验尸,恐怕他也难以答应。那时的我又对于整件事没有提起兴趣,更不会未经应许,自己跑去挖白靖的坟了。
显然钱晋还认为有着要解决的事情,见我们有的没的再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急得他吹胡子瞪眼,道:“你们难道不想知道姓齐的在干什么勾当?”
“就算他是个杀人犯,终会有警方去费神。而且你现在安然无恙,要告他谋杀你,证据也不足。”我道。
“你们全错了。”钱晋说完重重地叹了一声。
我看得出来,他的反应不像装的,但也只是盯着他,没有说话。雨梅道:“哪里错了?”
“你们真的不相信这里附近全是那种影子,不相信齐教授正准备利用那些影子犯事?”钱晋也盯着我,义正言辞地道。
我不由一怔,如果我没有记错,他这是第三次提到这点了。因为我始终没有察觉到周边有任何异样,也就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另外,影子根本不会伤害人,有多有寡,又有什么问题?
如今他提到了,齐修远会利用影子犯事,能犯什么事?总不至于也像大校和中尉之流,有着称霸的野心吧?
我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钱晋又是叹了一声,道:“你可知道他手里控制着多少影子?”
我想也不想,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