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乍的声音使得黄鼠狼和宁武完全楞住了,宁武不清楚铁板的事,自然不知道我在这个时刻为什么要突然地要打电话给陈瑜;而黄鼠狼是清楚的,但他毕竟跟陈瑜不是很熟,估计当时也没有存下他的号码,也就不知道应该给我什么回应。
我自己也是太急了,竟然忘记了自己手上就拿着手机,真是老客家话说的,背着儿子找儿子了。
我关掉了电筒应用,立即拨了陈瑜的号码,急切的等着他的接听。
“文叔……”电话那头响起陈瑜的声音。
我直点要害,恨不得把要说的话,一秒钟就全部说完:“听着,那块金属板,不管谁来联系你,给多少好处,你都不要出手!”
“发生了什么事,你在抽什么风?”陈瑜不明所以地道。
我几乎用吼的:“你别管,先告诉我那铁板还在不在?”
“铁板?地下室那块?”陈瑜问道。
“对!”我答道。陈瑜过了两秒才回到我:“当然在,怎么了?”
我松了一口气,道:“在就好,最近有没有人来找你索要?”
“没有,”陈瑜终于忍不住,又问道,“文叔,你究竟搞什么鬼,那铁板只有基地的几个人知道,即便是需要研究也是要通过我的同意,才可以拿出来的。你要知道,能在我这里工作的最基本的一条就是要签署保密协议,绝不能向外界透露我们研究的内容……”
我完全明白陈瑜的意思,他的意思无非是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他有那东西,而他基地里的人也不可能透露他们有那铁板,所以绝不会有外人来跟他索要的。
可是我还是要打断他的话,郑重的嘱咐道:“之前没有,或者马上就会有了。你得答应我,不,是必须答应我,不管他们是什么人,要给你多好的条件,你都不能交给他们。”
我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当初我要他不要着急,留着朱家的翡翠玲珑枕,用来救人,那是性命攸关的事情,他还是等不及,硬要急急的带着它去寻找古墓(该事件记录在第三卷的《浮纹铜盆》故事中,此处不再累赘。)
第二点,是要跟他索取铁板的人不是一般人,他们完全可以给出极诱人的条件来交换,或者动用武力!不管是来软的还是硬的,我都担心陈瑜抵挡不了。
“我你还不放心吗?答应了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
我重重地吸了一口气,陈瑜似乎也知道我为什么要有这样的反应,尴尬的说道:“这次,你相信我,无论如何也要守承诺,OK?”
“好,我信你,别让我失望。”我放慢了语速,再一次让他明白,我是非常严肃的。
“好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谁会来向我索要那铁板?”陈瑜道。
“军队。”
我说出这两个字的语气十分平和,可是陈瑜听了以后,不得了了,大叫着重复了一遍,除了他的声音,还有别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显然他的反应有些大。
几天不见,不知道他还是不是躺在床上疗伤,或许他正要起夜,一个哆嗦打翻了尿盆;也可能他的身体已经恢复,在做他的研究了。总之是一阵霹雳乓啷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先冷静,”我尽量使自己的语气不起太大的波动,道,“事情没有那么糟糕,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触犯任何法定法规……”
接下来,我把最近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的跟他讲一遍,包括在奇怪的魔方屋中发现的东西,到在圣洞中见到的事,以及中尉的要挟,最后是大校近乎命令的要求。
陈瑜听得也很仔细,丝毫也没有打扰我的叙述,直到我讲完了,他也没有做声。我甚至怀疑手机突然没有了电,还特意看了一眼,等那边再有声音传出,却不是陈瑜的声音了!
那声音属于骆燕的,有些弱,大概是从门外或者比较远的地方说出的:“哥,你睡了没有,爸爸打了几个电话过来,好像是有事情发生了。”
“我,没睡。”陈瑜有了反应。
“我们是不是要回他一个电话?”骆燕道。
他们兄妹俩有这样的反应,换在别的家庭里,就有点莫名其妙。父母的电话打了几个过来,兄妹当中其中一个人正常情况下都不用咨询另一个人的意见,就会回拨。但我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他们俩是最害怕他们父亲的,也就是这样,才终于决定般出来住,连考古队也不愿意再待。
而且我立即也想到,该来的终于是要来的。
当年,前往那圣洞附近挖掘古墓的,一定是陈瑜骆燕的父亲带的队。军队如果要查,当然很快就查到了这个线索,于是联系到了陈瑜的父亲!
“你就回就是了,别来问我。”陈瑜对骆燕道。陈瑜的声音比较大,看来他们的确的隔着什么障碍在对话。
“陈瑜,陈瑜,听得到吗?”我喊了几声,等陈瑜回答了我,我才道,“可能我的要求有点过分,你最好别让骆燕回那个电话,或者就是回了也别说铁板在你那里。你的父亲知道你有那东西吗?”
“他不知道,当时我买那铁板的时候没有跟他说,但是一行人中有好多还跟着他工作,想必他要知道也不难。”
“我立即赶过去,你无论如何替我拖上一拖!”
我不等他回答就挂断了电话,拉上了困到不行的宁武,和沉迷吃东西的黄鼠狼,马不停蹄的赶往敦煌。
……
取铁板的过程倒也不是不精彩,但我认为没有必要细述,以后有几乎再提好了。只是陈瑜非常想跟来,因为他的身体还没有好利索,我们给婉言拒绝了。
进过三天的辗转,我们回到了圣洞的附近。
远远的就可以看到这片地方多了很多防御工事,在靠近哨岗时,我们不得不举着手,尽量放缓行进速度,而且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巧的是,守在第一岗的头头是认识的,就是那中校。他几乎是张大了口和眼看着我们一步一步地靠近的。
“你们还敢回来?”中校惊异道。
我苦笑道:“没有什么不敢的,而且我身上有你们想要的东西,请带我们去见大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