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转过来看背面,但上面什么也没有,我于是摇了摇头。
“怎么,上面不是一幅地图?”雨梅问。
“或许是,只不过这样的地理形状,在地球上可以找出来与之想对应的地点起码有一万多处,即使只在亚洲大陆上,那也很多。”
我的表述并无夸张之处,那草图实在是粗略至极。
事实上不规则的曲线可以代表州界、国界、甚至只是一条小径;而线圈可以是湖泊、水潭又或者是小小的一滩水。这样的地理环境岂不是多不胜数?而且烟纸上面没有任何的文字和经纬标识!
雨梅点了点头,道:“那姑且不去考虑它的位置,这张图是不是要告诉我们找到天珠的地方?”
“你是说苏尔亚的所发现的七眼天珠不仅仅只有七颗?”
“什么七颗?”
我忘了雨梅不懂英文,那天的对话她根本不懂我们交流的内容。我只好又把当天我和苏尔亚对话的内容讲给她听。
“原来上亿的价格不只是一颗天珠。”雨梅想了一想,接着道,“如果他早已将天珠都取了回去,那他这幅地图想要告诉你一个什么所在呢?”
我心念一转,道:“不是天珠,那恐怕就是导致直升机失事的干扰源所在了!”
“你这么说倒解释得通,为什么梅塞尔要去找苏尔亚了。”雨梅说得很缓慢,像是一面说,一面组织着语言。
“怎么说?”我顺势问道。
“你想啊,如果他们国家拥有烦扰飞机行驶的力量……”
没有等雨梅说完,我的脊背就一阵发凉。没错,这可能就是梅塞尔找他的原因了。拥有干扰飞机的力量!那岂不是可以制造出很多“百慕大三角”来,即使没有那么多的干扰能源,光是放在自己的国家,就能使自己不受强国的空袭。
梅塞尔虽然口齿轻轻地罗列了苏尔亚销售的几样东西,本意在试探于我,但也提供了一个事实。
那三样东西:唐卡、金属块、天珠,其中唐卡确实有一定的价值,但是苏尔亚简直当它是抹布,不值一提;天珠虽贵,对于梅塞尔所效命的野心家来说,不过是区区几颗石头;那金属块才是重要的东西!
要威胁他交出金属块不难,难的是让他告知找到金属块的地点!如此说来,苏尔亚就不能说是胆小如鼠了,还有火眼金睛,能看出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我越想越远,又过于专注,仿佛圣僧入定一般。以至于骆燕来叫我们去吃饭,我也没有听到,是雨梅后来跟我说的。
等我缓过了神,雨梅才跟我说:“可是,那苏尔亚只不过是一个小商人,他跟飞机失事怎么能扯到一起?”
这当然是因为雨梅不知道苏尔亚也卖金属块的缘故。
推测无果,我们只好换上衣服,出去吃饭。
黄鼠狼、宁武和我都是交情过命的朋友,但在一起吃饭喝酒的时间并不多。黄鼠狼自然是整天忙着跑他的贸易生意,稍有空闲的时候也会参加各种应酬;宁武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在没有知道骆燕心意之前,今天在喜马拉雅山出现,明天可能就在尼罗河上钓鱼,发送上平台上的消息永远是“安全”两字,问也不说所为何事;我就比较不让人省心,可以说哪里有怪事发生,我就去看看究竟。
像现在这样闲到了一起喝酒,实在难得的很。连平时只负责做菜的老徐,也破天荒跟着我们一起喝几杯。因为陈瑜行动还不方便,他的饭菜由骆燕送到他房间,不与我们同台畅饮。
“哥几个,文婶既然身体好了,我看找个时间,我们去找找宥聪,他的事迹被你们一讲,我实在想去认识认识。”黄鼠狼道。
宁武一口闷掉手中的酒,问道:“文婶是哪个?”
“你是不是傻?”黄鼠狼说着用眼角瞄了瞄我和雨梅。
“哦,是是,这酒太好,有些上脑。”
宁武说完,大家一乐,举杯又是一轮美酒下肚。
雨梅啐道:“你才是文婶哩,你们的小孩最多也是叫我小姐姐而已。”
我笑道:“他们要认小,就让他们认,逢年过节什么的,每人收个百八十万的礼数,我看不是很过分。”
“可以,我第一个给。”宁武道。
黄鼠狼一听,觉得不妥,道:“你癫了哇,我看还是叫小姐姐好了。”
席间笑声不断,可是一个电话打破了这欢乐的气氛。
“是谁啊,在吃饭的时候也打来电话,不懂规矩。”宁武带着微醉的口吻道。
“不会又是周老板吧?”
黄鼠狼的想法和我的相同,自从她发了那几张图片给我,我就已经有预感,她还会出事。但当我拿出手机,打来电话的却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这只手机储存的号码不多,知道我号码的人更少,若只是泛泛之交的朋友,我是不会告诉他这个号码的。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我也嘱托他们不可再转告他人,实在有事可联系我的另一只手机(那手机如今由雨梅使用),或者熟人先行打过招呼,我再接听。显示为陌生来电的电话我也不会接听。
而且来电突然,挂的也快,我才拿出手机,电话就挂断了。
“应该是诈骗电话,我们继续喝酒。”我道。
我当下虽然不以为意,但却留了个心眼,因为那号码不属于中国!
难得相聚,酒足饭饱后谁也不肯先行离去。聊得最多的就是宁武和骆燕这对刚确认关系的人,应该什么时候正式领证以及宁武一天到晚神出鬼没的究竟在搞什么事情。
直到夜深,我们才散场,各自回房休息。
才回到房间,那个陌生电话又打了来,原本喝得微醺的我,立即没了睡意。还是和先前一样,我才拿出电话,就挂掉了。
“还是那个电话吗?”雨梅着实也喝了不少,脸红扑扑的,耷拉了过来问道。
“不用理会,休息吧,有什么明天再说。”
上床后不久,雨梅就睡着了过去,我则为了弄清楚是谁在恶作剧,一直守着手机。果然,在凌晨两点多钟的时候,手机再次响起!
大概是想不到我会接听那么快,电话那头竟沉默了五六秒之久,传出一阵怪异的声音后,又挂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