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中了,可是一点成就感也没有!
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了强尼为什么急着往外跑,原来这是一间死室,不方不圆,满打满算也最多有八平米大小,高度不到四米。
我的视觉之所以不受阻,全因死室的天花上也嵌着一颗和外面墓道一样的夜明珠。只是室内有别的东西更吸引眼球,令人不得不看它们,就是壁上的十七八个,参差不齐,大小不一的小洞。
沙子正是从那些小孔中流出!
“哈哈哈,老表弟,想不到我会和你一起死在这。”
铜盆被强尼一脚踢开,滑出了一米多,然后停下。
笑,原是人类表现情绪的一种反映,它的作用极多:第一,表达心理满足;第二,宣泄心理冲突。高兴和痛苦就是对立的心理状况,高兴是源于心理冲突的出现和消解,痛苦是心理落差带来的。
如今强尼的笑却用来表示绝望。
“你要是不一意孤行,怎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我道。
“一意孤行?”强尼挪了挪身体,倚在墙边,好让自己舒服些,“算了,你我都要被埋在这黄沙下,还有什么可说的?”
最初,强尼想掳走雨梅从她手中获得虎符,在事情失败后又尾随我们到沙漠,想获得朱允炆的玉枕,被宁武收拾后如今又卷土重来,在千金一发之际抢走铜盆,每次的目的都不一样,是了为什么?
我一听他说话的口吻,似乎另有隐情,便问道:“你三番两次的纠缠于我,究竟想要得到什么?”
“如果我说我的目的和你一样,你会信?都要死了,你还要关心这些不痛不痒的事情吗?”强尼有些生气道。
他已经三次提醒我,我们要死在这沙井里。我当然知道我们正处于危险之中,甚至连说话都变得困难,因为一张嘴,干燥无比的沙尘就会飘进去,令人极度不舒服。
但是被活埋却不至于!
我已经看过,最高的几个沙孔,离顶还有几分的距离,一流沙的速度,沙子要灌满石室也得花上一个小时左右,只是随着空间越小,又没有新鲜的空气流通的话,我们最终还是会死于窒息。
“要想活命,就不要一直静坐在同一个地方,等沙子没过你的脖子,想不死也难了。”我不停地踩着沙,不让沙子埋住小腿,“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已经逃了出去。”
强尼动了动脚,也站了起来,道:“那个叫雨梅的,真是弟妹?”
我一愣,沙子立即没过了我的脚面,他什么意思?就在刚才还不停的提醒我,我们要死了。这会就像没事人似的,充满善意跟我聊起了家常?
“当然是。”我道。
感受到了小腿传来的压力,我连忙动了动脚,又把外套拉高一点,省得被沙子灌进衣服里。
因为这个动作,也让我看到了铜盆,已经快被沙子淹没,只剩下一轮圆形的轮廓。我想,既然被沙雨淋着,何不将它捡起来,反扣于头顶?起码也能护住口鼻。
“真好,真是个好女人,处处都紧张着你。”
雨梅是个好女人自然不必他来告诉我,我当下不再理他,先去把铜盆挖了起来。才道:“你不是要铜盆吗?现在怎么不要了?”
我的本意是想讽刺他,如果他一开始打着老表的旗号来寻求合作,结局大可以完全改变。不像现在这样,无计可施,静静等死。
“你真是乐观,要死了还有心情开玩笑。”强尼长叹一声道。
死试问谁不怕呢?然而我可以说已经死过一回,就在不久前,其过程倒也不是很恐怖!是以道:“等你死过一次,你就知道了。”
强尼“哼”了一声道:“难道你有几条命么?看来,不但我这次不但救不了人,反而自己也活不了了。”
我心中一震道:“救人?救什么人?”
强尼神情严肃地看着我半晌,又滑稽的动动脚,道:“好,告诉你也没什么,我是要救一个……同事,她因为得罪一个组织,我需要人手,帮忙去闯龙潭将她救出……”
我原以为他能长话短说,却不料他的故事讲了近半个小时,室内空间已经不够我们站直身子,幸好随着高度的增加,出沙口也逐渐的少了,但仍有三个在源源不断地喷着沙。
所以我们还能够说着话,只是气息是越来越重。
“你既然肯一掷千金,何不用那些钱,招来一些人帮忙,或者完全可以以你保镖的身份,求你所保的人物出面报警,我相信警方一定会鉴于其中的关系而格外热心?”
强尼嘴角一歪,道:“哼,我看你不过小我几岁,竟还这么天真,我所保的那人若能参选成功,那自然有影响力,如果不能,谁会给他面子?而且在这种当口,他怎会为了我这么小的事情而做无谓的事?
“雇佣军是请不起的,若是请一些混混只会让他们去送死,除非是什么敢死队,善战猛将。”
我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利害,所以没有去深想,因为他最后一句话让我有种熟悉的感觉,“敢死队”,“善战猛将”?难道是……
我早该想到的,在强尼一说需要人手时,我就应该想到,他的目的不是玉枕,而是铜盆!
“你身上是不是有一半虎符?”我急道。
“当然有,两块合体能够找到玉枕,而玉枕中有着一个能呼风唤雨的神器……”
“快拿出来!”我打断他道。
“干什么?如果不是你的阻拦,我可能已经从棺椁中找到我要的东西。”强尼表情怪异地说道。
看来他并不知道铜盆的事,可是他从哪里知道玉枕中含有吕后墓的线索?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我吼道:“你少废话,要命的就拿出来!”
强尼不解,扭头过来以一副要死不死的神情看了我一眼,才慢慢撕开身上一个魔力贴口袋(忘了描述他的穿着,他穿的是类似陆战队的服装),拿出虎符。
我一把抢了过来,看也不看它,立即将铜盆翻了过来,看到东面上我的虎符还在,又找到西面,把虎符安上。
“你在干……”
我想强尼是想说“干什么”的,但是后面两个字他根本说不出口了!
那铜盆开始缓缓旋转,并脱离我的手,颜色也在慢慢改变,从应有的青铜色,转变成红色。不对,应该是被一种红色的雾气一样的物质包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