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同?是了,当时他也跟我一样被使者传送而出现了跟我一样的状况。我之所以能撑了半个月之久,一定是玉枕的作用,但穆同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本来我从死神手中夺回一条命,应该看淡很多事情,遇事更加沉稳应对。可一想到穆同,我就浑身不舒服。
他年纪还小,要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惹上怪病,危在旦夕。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救治他,可惜我现在只是恢复了意识,却还未真正意义醒过来,该怎么救他成了眼前的一个难题。
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让雨梅打电话回家,叫郑航去带穆同出来。可是雨梅只是知道我跟穆同的故事,却还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只知道他是白衣人。于是我在雨梅的手上写道:“白衣人。”
雨梅不解道:“这时候你提起白衣人干什么?”
我只好又写了个“病”字。
“什么白衣人?”陈瑜问。
“白衣人是我们在上次的事件中遇到的一个苗族少年,文叔就是和他一起去了一个墓穴后,回来就得了这个怪病。那少年的情况也是一样的……”雨梅把那段故事讲给了陈瑜听。
“嗯,之后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文叔跟我讲过一点。”陈瑜说着叹了口气,“恐怕已经没得救了,文叔这样好的身体素质都躺了半个月,一般人就不用说了,死定了。”
我点了点手指,然后写上:“郑接。”
“叫郑哥把他接来?”雨梅问,“可是这根本行不通,你不是说公母山根本就是天险,就算郑航上得去,他又如何能带着一个昏迷的人出山?”
雨梅对人的称呼我一直觉得十分有趣,在还没有跟我一起的时候,她叫他郑哥哥。跟我之后有叫小郑,有叫郑哥,甚至还直呼其名。就像她在人前还叫我文叔,无人的时候才叫我老公。
我曾经问她为什么会这样,她说一个人的名字只是代号,只要关系不变,怎么叫有什么所谓呢?
我现在当然没有心情与她打趣了,在她手心写道:“密道。”
公母山天险,就连我上下都觉得困难,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是那里的苗人,无论老幼都可以自由出入。一定是有一条好走的出山密道的,只是不肯将它告知外人罢了。可是现在情况不同,受伤的是他们自己人,我想他们应该肯让郑航从密径带穆同出来。
“文叔,你写的是什么?我识别不出,你再写一遍?”雨梅道。
“我说老混蛋啊,我都和闭月羞花游遍了半个地球了,你还没有醒,怎么这么能睡?”一个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一听到这个声音,我的心徒地一震,手指抽筋也似的抓了雨梅一下。
“那疯丫头没有和你一起回来?”陈瑜道。
“哼,她买了一大堆东西,自然要先去放好。女人都一样,出去旅游,除了买东西还能干嘛?”宁武道。
我心想,雨梅怎么还没发飙,因为她从来不喜欢商城。
果然,她笑了一声,但却不是反驳宁武:“文叔其实已经醒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还起不来。”
“醒了,但是起不来,那是什么意思?”宁武问道。
“他能听到我们讲话,也能告诉我们一些事情,就是眼睛睁不开。怪人我是见了无数了,竟没有一个能比上他万一。”陈瑜打了哈欠,说道。
宁武道:“这么神奇吗?”
我告诉雨梅,让她先去打电话。
“你确定可以放心让郑航去吗?”雨梅问。
我动了动手指头,以示肯定。我想说,希望他们能够相信郑航,带他从捷径走,或许还能来得及救穆同一命。
“他说了什么?”宁武问雨梅。
“还有一个人跟文叔的情况一样,文叔想把他接来,看看玉枕是不是真的能够治疗。”雨梅道。
“还真的是能交流啊,”宁武惊奇道,“那人现在身在何处?”
“公母山后。”雨梅迟疑了一会道。
她不知道,宁武神经起来不但多用成语,还满口文言文,但是用词的精准程度,实在不敢太过恭维。
宁武惊道:“公母山后,那岂不是苗人寄居之地?那里信号也没有,怎么叫他们送人出来。”
“不是送出来,而是叫郑航去接。”雨梅说道。
“郑航?那小子我没有跟他交过手,他能上去吗?要不要我跑一趟?”宁武道。
“文叔最后一次昏迷已经是半个月前,现在可能已经是来不及了,再由你跑去,这一来一回恐怕更来不及了。”
“好,你去打电话吧。你们怎么跟这死货交流的,我刚才没注意。”宁武道。
“他的手可以动,”雨梅接着跟我道,“文叔,那我先去打电话给郑航了。”
宁武来到了我的身边,但他没有像雨梅一样握我的手,不然,我可能会肉麻得立即醒来也说不定。
我感到我的手臂被抬了起来,然后重重地放到了我的胸前。
“来,写幅对联来看看。”宁武道。
我正要发火,陈瑜的反应比我更快,只是他不是发火,而是大笑了几声:“就在刚才,他连手指也难动弹,你让他写对联,我看他宁愿去见阎王。”
“……佬”
我想写的是“癫佬”,我平时也这么称呼他。但怕笔画太多,他看不出来,而且,我也费劲。
“哟呵,竟然真的能写字,那你干嘛还赖着不起来?”宁武终于相信我已经“醒来”。
“你怎么在?”我写道。
“你是问我为什么会在古墓里出现么?”宁武说着,然后唉声叹气道,“本来我在寻找一本武功秘籍,路经敦煌,口干脸燥,就想去找他讨口酒喝,不料他们说你们都出去了。我一听到你也在,一定有有趣的事情发生了。所以在显示屏上找到你们目的地的坐标,就跟着去了。
“我想我一定是踩错了屎,一到了古墓就看到你昏死在地,还费我半天功夫跟那假洋鬼动手。那混蛋真是耐打,也不怕疼,搞得后面我的手都肿了,等你醒了可得请我好好搓一顿,大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