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震惊无比。
谁也想不到,堂堂靖王和宸王府的两位贵公子,竟都如此关心夏青遥的情况,且还是夏家刚有了动作,那边立即就得到消息了。
这足以说明,这三人对夏青遥的关注,已到了何种地步,甚至夏家人的一举一动也都在这三位的监视之中。
夏王氏怒道:“夏青遥,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凭什么她的两个女儿都没得到的,夏青遥却得到了?
夏青遥微微一笑,大大方方道:“这事又不是女儿做的,女儿哪里会知道?要不您亲自去问问靖王殿下和宸王府那两位?”
夏王氏险些被气了个倒仰。
她要是有那个门路能去当面询问,还至于在这里妒忌夏青遥吗?
“哎,其实女儿也想帮衬父亲,但既然靖王殿下、宸王世子和宸王二公子都发了话,那女儿也就帮不上什么忙了。”
夏青遥施施然一礼,续道:“父亲别忘了,要让陈家人乐乐呵呵的走,不能败坏了女儿的名声哦。”
最后一声,她语气极为轻松,停在夏子明和夏王氏耳中,便是毫无遮拦的嘲讽。
夏青遥礼数周全了一番,便拉上夏星浅离开了前厅。
待到夏青遥一走,前厅立即炸开了锅。
“这怎么办?要不就让青璇嫁过去吧,”夏老太太连连摇头,叹息道,“只是咱们起初定下的婚约是青璇,忽然改了主意要换青遥,陈家也答应了,如今又要换回青璇,陈家还不知要如何想。”
夏青炎分析道:“陈家还能怎么想,必定是觉得亏本了。毕竟夏青遥还是个院判呢。”
“好了,够了。”夏子明听得脑仁儿嗡嗡响,阴沉着脸吩咐众人都散了。
夏青遥回房时,就见流萤已经回来了。
因着佳柳和月桂二人都在,夏青遥便只点了一下流萤的鼻尖儿,并未多言。
傍晚时分,月桂主动要上夜,被流萤劝去休息。待到身边只有主仆二人,流萤才低声道:“原来是青黛,现在好容易将青黛弄走了,月桂和佳柳又来了,也是一样的路数。”
可不是,宸王妃赐的俩人,慕容桐赐的一人,都是同样的路数,真不愧是母子。
夏青遥禁不住笑,早早的洗漱过后,便吩咐流萤留了净房的窗子,自己先小憩片刻。
夜半时分,夏青遥正浅眠之际,隐约听见后窗处有响动,迷茫睁开眼,便见一个高瘦的人影坐在了距离拔步床五步远处的圈椅上。
夏青遥道:“你来了。”
慕容铮“嗯”了一声,黑暗中,他们彼此都看不清对方的神色,夏青遥揉了揉眼睛,便起身去往拔步床帐子里掌灯。
将厚实的帐子落下,灯光隔绝在内,夏青遥道:“还是去帐子里施针吧,这次虽没有了慕容桐安排的人,宸王妃却又新安排了两个。”
慕容铮道:“叫他们知道你在为我诊治,倒也没什么。”
夏青遥闻言翻了个白眼,“是啊,为你诊治是没什么,我本来就是大夫,也不是指定要给什么人治病,就不许给另外的人看病的,但是大半夜的,孤男寡女,你觉得叫他们看到了合适吗?”
听她用这样轻松的语气说话,慕容铮轻笑了一声,不再多言。
施针和诊治一切顺利,夏青遥又改了慕容铮药浴的方子。
慕容铮的毒发展的十分迅速。
她今生治疗火引冰薪,依靠的都是前世时的经验和研究。可如今,前世积累的研究,在慕容铮的身上已经用完了。
接下来,对于慕容铮的病情她只能一边摸索着一边治疗。
夏青遥道:“近些日,能不动用武功便不要动用武功,你的毒蔓延的速度在加快,我怕我解毒的速度,跟不上毒发的速度。”
“知道了。”
慕容铮笑了下,凤眼在灯光下显得十分明亮,他笑容自在,似乎对自己的毒也并不十分上心,只是颇为感兴趣地问:
“我竟不知道你还是徐白先生的高徒,你有那个本事,为何不早点展示?”
夏青遥笑了笑:“我为何要展示出来?”
“就如陈夫人说的,你若早点展示出本事来,早就名利双收了。”
夏青遥就只是笑。
她重生至今,先是为了夏家人的安全谋划,随后便是步步为营,哪里有那个时间?
不过她也不是什么“高尚”到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她对银子很有兴趣,往后倒是可以仔细琢磨琢磨,她能做点什么买卖。
抬眸,对上慕容铮的视线,夏青遥转移话题:“今日世子好像格外开心?”
看着灯光下她显得格外莹润的双眸,慕容铮好像忽然就不气她前些日对他不管不顾,只顾着夏星浅了。
“今日交到个直爽的朋友,又看了出好戏。”
他说着话时,语气格外轻松,就像是寻常的少年郎一样。
夏青遥有前世的记忆,再加上对慕容铮的固有印象和他那喜怒无常的脾气,她都快忘了慕容铮其实也才十八。
“你是说少将军?”
“正是,虽说并不图他什么,但看到慕容桐愤愤不平的眼神,我心里就爽快了,况且赵烈着实是个直爽的人,可以深交。”
慕容铮将夏青遥的方子揣进怀里,忽然一手撑着小几,倾身向前,吹熄了蜡烛。
方才还明亮的床帐内一下变的漆黑一片。
夏青遥没能适应黑暗,睁着小鹿般的眼睛却什么都看不清,只能无奈抱怨:“怎得忽然吹灯了?”
慕容铮却是望着夏青遥黑暗中白瓷般的精致面庞,指头悬空,描绘她的脸颊轮廓,眼神有着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热切。
忽然意识到自己竟在盯着她看,慕容铮忙站起身:“我走了,你继续休息吧。”
说罢,还不等夏青遥反应,床帐一撩,一股风吹过,吹散了账内的燃烛气味。夏青遥撩起帐子,借着月光看着小几对面空空荡荡的位置,不由得失笑。
她躺下,刚要入眠,却忽然听见外头传来一声大叫,随即是女子尖锐的哭声和碎瓷砸落的响声。
刚侵来的睡意被吓了回去,夏青遥坐起身,就见流萤也惊魂未定的走到门口:“小姐,好像是前头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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