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墙壁、棚顶都是纯白色的，只有那条路，是由鲜血染成的，
岑宁站上去，感觉脚底黏腻的好像踩在凝固的猪血上。
“这……得是死了多少人啊？”
她们一直向前走，看到了一个房间，她们推进去房门，发现这是一个换衣间。
岑宁找了两套新的白大褂，换上了。
奚沨出了那个房间就没再说话，她们换了衣服接着走。
地下不大，而且一个人都没有，不知道是不是都撤走了。
岑宁站在中间，有些气馁。
【什么都没找到……】
奚沨看了看岑宁，声音颤抖：“昨天晚上，迟暮突然跟我说，他要撤走。”
岑宁忽然抬起头，看向奚沨，手已经搭在了腰间的枪上。
“他让我取了药，说给你治病，我信了，早上去拿了药。”
奚沨眼眶通红，眼中都是红血丝，看起来很是难过。
“这不是我第一次发现这种事了，只不过我每一次都会被催眠，根本逃不出去。”
奚沨目光怔怔，不知道在看什么。
“我带你去找证据。”
岑宁有些惊讶，疑惑的看她。
奚沨笑：“我知道，他做的不对，他拐卖人口，做非法实验，违背伦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这样下去了。”
“这次回去，我肯定也会被催眠，你让你的人换掉带你的监控，别被他发现了。”
岑宁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跟着她走。
“对不起，宁宁，我骗了你，不过还好，没有把你的血给他。”
奚沨不知道拐到了哪里，又动了什么。
“我会帮你的，相信我。”
奚沨目光真诚，即使岑宁理智上觉得这几乎不可能，还是抱有一丝期待。
不过岑宁把定位打开了，录像也直接转到了林惜的电脑上。
奚沨带着岑宁到了一个死路，不知道她碰了什么，原本空无一物的墙壁被她推动，出现了两个新的空间。
奚沨先带着她到了左边的房间。
即使是在m洲见过不少大场面，看见面前的实验室还是惊的张大了嘴。
“人……人鱼？”
奚沨也惊讶：“竟然真的做出来了……”
“我被催眠之前就看见了这份计划，我当时带着它去找迟暮，迟暮把我催眠了。”
奚沨走到一块巨大的屏幕面前点了点，声音低沉，又带着几分清冷：“已经死了。”
岑宁沉默的看着显示屏上的数据，接着在实验室走起来。
再往里走，就能看见一罐接着一罐的标本，以及随处散落的A4纸。
她捡起一张，就看见上面写着：δ-4计划。
岑宁把旁边散落的纸拢在一起，翻了翻，都是实验对象的数据，不过上面写的都是已死亡。
她甚至在里面看见了自己的名字。
岑宁把能拿的资料拿好，整理好后，看见奚沨给她拿了个u盘。
岑宁有些恍惚，她觉得奚沨好像变了一个人，和原来的奚沨一点都不像。
“这是电脑里的资料，就当做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对你和岑越的谢礼。”
岑宁有些懵：“你什么意思？”
奚沨没有回答她问题：“你的队友们也要到了吧……我去旁边的房间看看。”
岑宁有些慌张：“奚沨，你在说什么？”
【什么队友？】
【她到底再说什么？】
【是记忆完全回复了吗？】
她亦步亦趋跟着奚沨，就看见奚沨推开了门，看清里面的情况后，两人愣在原地。
“好久不见啊，岑宁。”
是迟暮。
屋内有一个巨大的投影，对面是迟暮的脸。
“希儿，你怎么这么不听话？还带着外人进来？”
迟暮冰冷的话语传出来：“恢复记忆了？”
“那我不是要再催眠你一次了？”
奚沨浑身都在颤抖，不知道是愤怒还是害怕。
“别怕啊希儿，我保证，这次不会打断你的腿。”
“我这次给你个痛快。”
奚沨冷笑：“趁着我失忆哄骗我，也就你能干出来了。”
“别急，我马上就回去，看看咱们两个到底谁更胜一筹。”
迟暮轻轻的笑了：“希儿，你要迟大哥说多少遍呢？生在泥泞当中，就别想当那白莲花，别做白日梦了。”
迟暮又将目光转向岑宁，他那冰冷、黏腻的目光从上到下扫视岑宁，让岑宁觉得自己好像被一条毒蛇盯住了。
那条毒蛇好像还在吐着蛇信子，思考怎么才能把整个人吞入腹中。
“我果然没看错你，你是个威胁。”
“我越来越期待你的成长了。”
迟暮看见岑宁手里抱着的一打资料：“资料和基地就当是见面礼了，都是我不要的东西，希望你们喜欢。”
“下次见面就不会如此和平了哦~”
投影突然关闭，奚沨慢慢缓和情绪：“我要准备回去了。”
岑宁不解：“为什么？他明显不是好人，你还要去吗？”
奚沨突然笑了出来：
“迟暮现在还不知道我把资料给了你，我回去也是很正常的事。”
“岑宁，我也是在阿波罗长大的，你觉得，我又是什么样的人呢？”
“我能在迟暮手下讨生活，就证明该学的我都学了。”
“我们可是敌人啊宁宁，以后别再这么单纯了。”
“下次见面我们就是敌人，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岑宁抿唇。
她从兜里掏出来了两个小盒子。
“生日快乐。”
奚沨的生日在十月二号，这是岑越早就给岑宁的礼物。
虽然完全恢复记忆的奚沨完全变了个样子，但是看见这张脸，岑宁还是想把东西交给她。
岑宁把东西放到桌子上，转身离开了。
【岁岁平安】
岑宁在心里默默祝福了一句，离开了。
奚沨看她离开，眼中逐渐变得模糊，轻声呢喃：“小傻子……”
她拿起盒子，把里面的项链和手镯带上，直接把盒子烧了。
“希望再也不会见面了。”
奚沨的眼中的泪意逐渐散去，目光再次变化，找到暗门，到门口的时候，她停顿了一瞬，还是没有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嘭”
随着暗门关闭，地下实验室的屋子一间一间的被预先就好的炸弹毁掉，埋藏迟暮留下来的种种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