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使用的澡豆，也就是我们后世俗称的猪胰子，它是用猪的胰脏与碱加工制作而成，根据猪胰皂的体积不同，一只猪最多出产几块澡豆而已，但用猪油制作的肥皂，同样一只猪，却可以产出上百块肥皂，这中间产量的差距可以到达几十倍。
如今京师开封的人口数量五十余万，大概有十万余户家庭，而闻起航此次生产的肥皂数量高达十万余块，可以说是每户家庭都能分得一块，这对于一个行业来说，已经是严重的产能过剩，而造成的后果必然是灾难性的。
后世的时候，因为意识形态不同，为了宣扬资本主义的冷血无情，我们都学过资本家在处理这种产能过剩时，所采取的措施，令人看起来是极度的冷酷无情。
他们宁肯将产量过剩的牛奶，倒进大海，也绝不肯降价卖给百姓。
其实这只是为了保护一个行业甚至是关联行业免受灭顶之灾的一种方式，因为一旦牛奶降价，那就意味着奶牛会贬值，农场主便会受到巨额损失，这样就会有无数的农场被迫宣布破产，而他们的破产，就会影响到制作牛奶食品的企业，一旦这些企业也宣告破产，那就会有无数的从业人员失业，而这种破产是具有连锁效应的，一旦开始，就难以刹车。
这种事情，不止是资本主义国家会做，就是任何一个国家，都会如此做，我们都知道天朝的楼价奇高无比，甚至一个人一生的积蓄，都难以购买一座属于自己的房子，但当楼市要降价的时候，国家依然会出面为其托底。
就是因为楼市一旦崩盘，就会产生灾难性的连锁反应，介时可能不止楼市会垮塌，甚至是装修市场，建材市场，灯具市场，家具市场等等无数相关联的企业，全部陷入低迷，一旦出现此种情形，就会出现所谓的经济危机与大萧条。
而这种连续反应，若是不能及时处理，甚至会颠覆一个国家的政权。
古代的商业市场过于脆弱，当闻起航将肥皂生产出来的时候，才赫然发现，这样海量的肥皂，根本无法一次性投放市场，不然造成的后果，甚至比一次兵灾还要可怕。
“世兄，您与灵韵妹妹，都在这里商讨半天了，也没吃些饭食，还是先休息一下，再继续如何？”眼看谈判陷入僵局，谢灵韵要告辞而去，梅怡琦正好从厅堂外面走进来，打着圆场说道。
“对，对，还是怡琦说的对。灵韵，我们还是先去用些饭食吧，为兄刚才只顾着谈事情了，都没发现这天色已晚，若是饿坏了灵韵，为兄岂不是有失待客之道。”闻起航立即借坡下驴，还顺便给梅怡琦偷偷竖了一个大拇指。
梅怡琦瞧见了闻起航的搞怪动作，微微一笑道：“灵韵妹妹，我们还是先去吃些饭食吧，饿着就不好了。”
“哎，还是梅姐姐好啊，但有些人呐，这人性啊，实在是不敢恭维。”谢灵韵指桑骂槐道。
闻起航尴尬的一笑道：“都是为兄的错，灵韵请。”
“小妹这是给梅姐姐的面子。”谢灵韵轻哼道。
“是，是。”闻起航赔笑道。
当一桌丰盛的宴席，出现在眼前时，闻起航都有大骂自己是猪的冲动，华夏几千年来的传统，都是酒桌之上，好办事，自己怎么就忘了这个茬了。
要让别人心甘情愿的为自己背黑锅，不下本钱怎么行！
“葡萄美酒夜光杯，玉碗盛来琥珀光。灵韵，你可一定要品尝一下，这是为兄自酿的葡萄美酒，加入了爵府的秘制冰糖，味道甘甜纯美，回味悠长，可谓是千金易得，一杯难求，不可不饮。”闻起航劝酒道。
“闻兄虽然说的意境优美，但小妹却并非无知之辈，这产自西域的葡萄美酒，越是年代久远，越是味道甘美，当然也更具价值，只可惜闻兄的这葡萄美酒，恐怕年限都不足一年吧。”谢灵韵只是品尝了一小口杯中被闻起航夸上天的葡萄美酒，除了冰镇比较特别之外，实在没发现其余的什么优点。
听谢灵韵现在的语气就知道，这是心中还在生气，闻起航咳嗽一声，掩盖一下自己的尴尬之意说道：“灵韵果然是行家，但这葡萄美酒，毕竟是为兄亲手所酿，总是为兄的一片心意。”
“闻兄的心意，小妹实在不敢领受。”谢灵韵说话丝毫不客气，主要是这次的黑锅太大，纵然百花楼背景不凡，也有些难以消化。
闻起航苦笑一声道：“都是为兄一时不察，等肥皂生产完了，方知苦果已经酿成，现在纵然后悔也是来不及了。”
“灵韵妹妹，难道就真没有别的方法了吗？”梅怡琦询问道。
“梅姐姐，不是小妹不愿帮忙，只是这十万块肥皂，牵扯的钱财数目过大，更关键的是它对一个行业冲击太大，根本就无法一次售罄。”谢灵韵无奈的说道。
“怡琦，这件事情是为兄考虑不周，就不要为难灵韵了，肥皂的事情，就先搁置一下吧，等为兄想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介时再说吧。”闻起航叹气道。
“多谢闻兄体谅小妹的难处。”谢灵韵称谢道。
“这都是为兄没有考虑周到，虽然肥皂需要暂时搁置，但香皂的贩卖，就要麻烦灵韵了，毕竟香皂的数量少，也不会牵扯过多其他的因素。”闻起航说道。
“闻兄放心便是，香皂的事情，等小妹回去，就立刻安排。”谢灵韵答应道。
“那就劳烦灵韵了，为兄感激不尽。”闻起航拱手称谢道。
“闻兄不必客气，只要闻兄不怪罪灵韵不近人情便好。”谢灵韵笑道。
“这是那里话，灵韵你已经帮了为兄很的大忙了，来，为兄敬你一杯，也替那些流民感谢灵韵的好意。”闻起航举杯道。
“是闻兄宅心仁厚，小妹惭愧。”谢灵韵说道。
“灵韵过谦了。”
“闻兄过誉了。”
“.........”
“好了，饭菜都要凉了，你们两个还是先吃吧，就不要互相客气了。”见两个狗男女开启了吹捧模式，梅怡琦无奈的规劝道。
“怡琦总是真知灼见，为兄又矫情了。”闻起航正吹捧的顺嘴，顺势就给梅怡琦来了一句。
“........”见闻起航吹捧的目标，换成了自己，梅怡琦不禁苦笑一下，无奈的摇头无语。
而一旁的谢灵韵瞧见闻起航此刻的窘态，也立即娇笑出声。
闻起航微一愣神，也无奈的摇头苦笑起来。
“啧...啧......果然是狐狸精啊！静缘你说的真没错。”
“当然，出家人从不打诳语。”
“不愧是青楼出身，当真是不知检点，你看她笑的那个.......”
“虽然你的比喻非常恰当，但贫尼毕竟是出家之人，还是要留些口德。”
闻起航循声望去，就见到厅堂门口，小尼姑静缘与小昭两人，正望着谢灵韵在评头论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