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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报毕,过了好一会儿,车中才有个声音不紧不慢地传出:“荀将军到了?稍等片刻,待我下车相迎。”

荀贞接口说道:“将军远来,道必辛苦,不敢劳动将军下车。前边不远就是县城了,我请在前为将军引导,请将军入城。”说完这句话,他向车中揖了一揖,转身即走。

李延愕然,看了看他离去,又往车中看了眼,急追赶上来,说道:“荀侯请留步,孔公这就下车了。”

荀贞笑道:“孔公大驾远来,路上辛苦,就请孔公安坐车中,由我在前引导吧。”说着话,脚步不停,径往前走。

李延想拦,又不好失礼,只好看荀贞离去。

戏志才、荀成等人,加上本在孔伷车队中的乐进、郭俊、杜佑等人俱相继跟上,随荀贞而去。

乐进此前和郡吏、士人出县三十里往迎孔伷,原是乘车去的,现下见荀贞步行,他也就没再乘车,亦徒步相从。

他边走边心中想道:“主公给孔伷三分面子,过来接他,他却拿大,叫人唤主公到车前来见,又摆开精甲在车前,有荀仲仁带精兵迎他、给他下马威的前事在,主公只当是他的反击,或尚能忍,然主公已至车前,他却得寸进尺,依然高坐车中,把主公冷落在外,好半天才出声,主公要再等他下车,他还不定会怎样拿大!他毕竟是豫州刺史,与主公有同盟之谊,他若是拿大,主公却也不好当场撕破脸,当下之时,自是一走了之最好,也算是回敬孔伷的过分傲慢无礼。”

对荀贞的临机应变,乐进钦佩得很。

眼看已走出了百余步,又入到了那两千精甲的对阵中,孔伷车中仍无动静,戏志才回头看了一眼,心中想道:“这孔伷看来毫无临机应变之才,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荀贞由城前得李延相召,移步豫州军前,坦然过精甲之阵,亲迎到孔伷车外,没有半点不满之色,看似对孔伷非常敬重,可却只说了一句话,转身就走,这肯定是出乎了本正“扬眉吐气”的孔伷之预料,孔伷如有干才,在此时不会毫无反应,可车中却至今沉默无声,想来无他缘故,只能是因孔伷骤逢此变,惊愕之下,不知如何应对,是故竟至无话可说、无令可发。

荀成去时,带了一千五百步骑,这时,这些部队在豫州军的后边,荀成跟着荀贞出了精甲阵,得了荀贞之令,便即翻身上马,从边道兜转回去,带了这些步骑绕开大道,自归本营去了。

乐进、郭俊、杜佑等人近至荀贞身侧。

乐进对荀贞说道:“君侯,我等迎住方伯后,来县中的这一路上,方伯颇是冷遇我等,对我等爱答不理。”

郭俊说道:“我与仲仁兄在郡界接住方伯后,仲仁兄本主动请缨,请为方伯在前开道,却被方伯留在军尾随从。”

荀贞笑了笑,没说话。

郭俊又道:“方伯见仲仁兄与我共迎他,私下问我,问君侯带了多少兵马入郡,带了多少粮秣从行,又问君侯分兵遣去父城、鄢陵诸县是为何意。”

荀贞笑道:“君怎么回答的?”

郭俊答道:“我以实言答之:君侯入郡时带兵两万,入郡后,颍川壮士相投者甚众,旬日间部众已增数千;君侯从行带的粮秣不多,但入郡后,郡中士民夹道迎之,郡县出粮以奉;君侯分兵去郡北、郡南,是为与酸枣通声气、迎孙将军入境。”

“豫州又是怎么说的?”

郭俊答道:“再无它言。”

荀贞又笑了笑,说道:“卿等不必从我,在这里等孔豫州吧。”

乐进、郭俊、杜佑等人是颍川的郡吏、士人,他们本就是去迎接孔伷的,现下孔伷迎到,於情於理,他们不好丢下不理,众人应诺。

乐进问道:“孔公今至,原定晚上给他洗尘,主公来不来?”

“我就不去了。文谦,你代我转告豫州,为鼓舞士气,以备出战讨董,我明天要检阅部队,豫州如有空闲,请他来我营中观看。”

“检阅部队”不是荀贞临时而来的念头,他早就有此打算了。他军中新卒挺多,都是没上过战场的,战场是死生之地,必然会有人害怕,那么在开战前搞个阅兵,把部队集中到一起,有句话说“人多势众”,一看有这么多同袍,胆怯害怕的可能也会胆壮起来,士气也就高了。

乐进应道:“诺。”

留下乐进等人等待孔伷,荀贞、荀攸等转路向城南,随在荀成带的步骑后归还本营。

走到半路,听见鼓角声响,戏志才又回望道上,见豫州军马直到此时才重开拔行动。

却说豫州军中,孔伷的坐车里边不止坐了孔伷一人,还有两三个他信用的从事、校尉,李延亦在其中。

孔伷是老一辈的名士了,今年五十多岁,须发皆稀,头巾折了一角,却是“林宗巾”,宽衣长袖,手持拂尘,一副名士风派,只是风流虽有,这会儿他脸上却不太好看。

在他对面坐有一人,年约四旬,状貌清癯,颔下胡须十分茂盛,与孔伷的稀发疏须正是相映成趣。此人名叫孔德,鲁国人氏,与孔融系出同族,现为州中从事。

鲁国孔氏乃孔子之后,圣人苗裔,经书传家,素为海内重,因在豫州境内,其族中人更是常得州中征辟,经常有人出仕州府,如孔融,再如孔融之前的孔褒、孔方等,都担任过州中从事。孔融在州中时,孔德尚未入府,他是在孔伷掌了实权后才被征辟入到府中的。

孔伷也姓孔,虽和鲁国孔氏没什么关系,可毕竟同姓,所以孔德入到府中后便极得他的重用。

此时见孔伷呆坐车中,涨红了脸,紧紧攥着拂尘,胸前一起一落,显是气愤非常,孔德劝慰他了两句,随之说道:“荀侯虽荀家子弟,然观他的过往,却是以军功而得擢迁,他久带部伍,常行征战,难免会猛粗少文,行事鲁莽了些,缺些礼数,方伯也不必太过和他计较。”

孔伷堂堂本州刺史,行征虏将军,统兵来到了本州郡内,却被荀贞“轻视无礼”,把他气得够呛,好容易缓过气来,颤着声说道:“初闻他要来颍川与我会兵,我本还挺高兴,以为有了他来后,我豫州的讨董声势就不比冀州、也不比酸枣弱了,可却殊未料到,此子竟是如此无礼!先故意以精兵迎我,又不得我的同意便就分兵驻扎郡中南北,颍川郡吏郭俊、杜佑、乐进诸辈亦口口声声都是‘荀侯’,俨然以其门下走狗自居,轻慢於我,这究竟是豫州的颍川,还是他荀贞的颍川?便是他为本郡人,也不能如此欺我!实难忍也,实难忍也。”

说了这么一大通,他觉得还不够,又道:“他虽是颍阴侯、二千石太守,可今次起兵却不过是个行建威将军罢了,我可是行征虏将军,位当在他之上,他怎能如此无礼,如此无礼!”

汉家的将军号中,杂号虽都比重号为轻,可就像太尉略高过司徒一样,杂号里边如细分之,也是高低上下的,最贵重的是四征、四镇将军,即征东、征西、征南、征北和镇东、镇西、镇南、镇北这八个将军号,较之别的杂号略高一点,是杂号里最尊贵的。

孔伷被表为“行征虏将军”,这个征虏将军不是“四征”之一,可带了个“征”字,故此在孔伷的自以为里,他要比荀贞位高。

——从这一点,其实就能很清楚地看出孔伷和荀贞的不同了,荀贞压根就没把“行建威将军”这个称号当回事儿,之前在颍川郡府,他当着满院郡吏的面自言此将军号不过是为讨董作战方便罢了,当不得真,比不上真将军,可孔伷却抓着自己的将军号不放,以之为耀,并还主观地提高自家这个将军号的地位,自觉要高过荀贞,敝帚自珍,重名轻实,却是可发一笑。

李延说道:“明公所言甚是。”

孔德说道:“明公息怒。”

“郡治县外,万军部中,士民面前,他如此轻慢於我,人皆见之,我如何息怒?”

如果荀贞是在私下里不给孔伷面子,孔伷可能还不会恼怒至此,可刚才荀贞却是在孔伷的部下面前不给他面子,被荀贞这么轻慢,那些将士部曲会怎么想?会怎么看孔伷?会不会小看他?会不会在背后取笑他?而同时看到这一幕的还有颍川郡的郡吏和士人,看那些郡吏吹捧荀贞的无耻作态,他们定不会为孔伷保密,肯定会将此事传开,如此一来,过不多久,这颍川郡的各地士人必然就会尽知他被荀贞落了脸面,各郡士人来往勤密,假以时日,整个豫州、整个海内恐怕都会知晓此事,待到那时,自家会落个什么名声?会有多少人嘲讽笑话他?

一想起这些,孔伷就觉得脸皮发烫,坐立不安。

再又由此想到如果因此而丢了威望,那自己以后还有什么脸面统带部队?还有什么脸面给军中的将校们发号施令?还有什么脸面做出威严的姿态,让他们听从调度?

对部队是这样,对州中郡县也是这样。

想及此,孔伷又觉得荀贞坏了他的权威,愤恨填膺,咬牙切齿,愈是恼恨荀贞。

他握着拳,狠狠地拍在席上,愤怒之下,忘了手中还拿着拂尘,差点被散开的拂须撩住眼睛,慌忙松开手,把拂尘扔到了一边,他说道:“我怒气难抑,诸卿,你们说,我该怎么报此大仇?”

听得孔伷已把此事升级到了“仇雠”的程度,李延、孔德诸人对视一眼,俱皆沉默。

能怎么报仇?还能点起兵马和荀贞火并不成?

说到底,这件事是孔伷自己办差了,谁也不能怪。

荀贞虽派了精兵去给孔伷下马威,可那只是大家心知肚明却没法放到台面上来指责荀贞的,因为荀贞大可回答说:他这是为表示对孔伷的敬重,故此才遣兵去迎。更要紧的是,在孔伷到后,荀贞同时也还亲到县外相迎,再挑剔的人在礼节上也挑不出他的错来。

孔伷最好的应对办法应是:先吃下这个暗亏,然后再徐徐找时机报复过去。可孔伷耐不住性子,却又是叫人去把荀贞从县外召到军中,又是摆开精甲阵,这些也都罢了,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在荀贞到了车前后还高踞车中,半晌不理。

试问之:荀贞贵为县侯,名爵远比孔伷为高,又是战功赫赫,帐拥强兵,怎可能会再忍让不发?真要说轻慢无礼的话,在孔德、李延看来,孔伷才是轻慢无礼。

孔伷怒道:“卿等为何皆一言不发?”

车中的这几个从事个个愁眉苦脸,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答孔伷。

孔德有些急智,心道:“荀侯善战,将来颍川与他联兵的孙坚也是猛将一员,方伯虽清高名士,可所长不在军旅,非他两人对手,又且,荀侯是颍川本地人,民心所向,连颍川太守都只能挂印而归,方伯如与之硬顶,怕难落好,万万是不能与荀侯翻脸的。只是,方伯现正恼怒,万难听我劝,我不可拂逆,当顺其心意,先以言辞附之,等方伯熄了怒火,再寻机劝说。”

他开口说道:“荀侯自恃功勋,轻慢明公,确是可恶,但明公身尊肉贵,为海内之望,今至颍川,为国家除贼,豫州百万士民、数万将士都在等候着明公的号令,却也不值得为这等人气坏了身子,耽误了大事,颍川郡的吏、士都在恭候着明公的驾临,诸县令长也都在静候听从明公的将令,明公不如先到县里,布置下军令,再命荀侯来军中,面斥其过。”

又是“海内之望”,又是“百万士民、数万将士和颍川的吏士、县令长都在候令”,得了孔德的奉承,孔伷心气稍平,怒气稍减,心道:“荀贞小儿自恃功勋,轻慢於我,虽是暂落了我的脸面,但伯盛说得很对,我帐下四万余步骑,颍川各县的令长都伏首贴耳、候我发令,他荀贞小儿再是骄横,他荀家再是颍川望族,可他毕竟是个‘客军’,我问得他随行带的粮秣似并不多,待其粮尽,看他还有什么能耐敢与我争雄,我早晚能让他来我军中,负荆请罪。”

伯盛,是孔德的字。

有个忧思,深藏在孔伷的心中,他从来没有对孔德等人讲过。

袁绍在冀州喧宾夺主,以一个小小太守之位而压得州牧韩馥被迫低头听令,自闻荀贞要来颍川会师后,孔伷就一直在想:荀贞善战,得他会师,固是有利抬高自家在联军中的地位,可如果荀贞不从号令,反欲如袁绍那般鸠占鹊巢、反客为主,他又该如何应对?

也正是因为了这个担忧,在担忧变成现实,被荀贞给了个下马威后,他才想马上就给予反击,只是没想到,反击未成,反却使他自己受到了更大的屈辱,恼羞过后,虽以自家兵马强盛、荀贞客军缺粮的事实来安慰自己,可不知为何,他却还是无法自安,感到了一点的惶恐。

暖和的阳光下,道路被晒得略微松软,没有早上走时那么硬实,车行得也不快,坐在车里厚厚的垫子上,一点儿不觉得颠簸。孔伷拉开车帘,往外看去,看见披甲持戈的骑士们策马护卫在他的车子周边,又听到前后传来的步卒、骑兵行军的偌大声响,心中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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