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难怪……”
“负面意识”再次轻叹，他终于明白，为何即便是那些五六星的斗圣之躯在容纳了他的意识后很快就会迅速报废，而偏偏江淼这小小的半圣却是其中的例外了。
因为，这小子早已习惯了跟法则之力打交道，虽然领悟的还只是皮毛，远远无法跟真正的斗帝相提并论，但他也不是真正的斗帝，不过是对方临死前残存的负面意识罢了。
“若是当年遇到你小子，本座绝对会将你收到门下，传承衣钵……”
纵使是斗帝频出的远古时代，这种能在斗帝之前就掌握法则之力的修炼者，也是无数势力争相抢夺的超级天才，甚至是比斗帝还要稀罕的妖孽人物。
因为这般人物但凡不中途夭折，最后都无一例外地成为了斗帝层次的强者！
江淼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但三大真水中蕴含的大道，足以抵挡对方那冻结灵魂的诡异手段，还是令他稍稍松了一口气。
然而，“负面意识”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是令他心底一寒。
“可惜了，要怪，就怪你运气太差，生不逢时好了。”
不妙！
念动之间，玄冥真水就化身为一柄玄黑色的长剑，虽然无锋，但蕴含着的寂灭之意，却足以令凰天这般的五星斗圣都心中胆寒。
而血河真水化身也不甘示弱，如熊熊燃烧的血炎一般，覆盖在玄冥之剑的表面。
眼见“负面意识”的手段层出不穷，甚至是超出他的控制，令他也不得不下定决心，即便是牺牲这具躯体，也要将其毁灭。
毕竟，这具天一道胎固然珍贵，损失了也极其心疼，但以他留下的种种后手，要再造一具还是能够做到的。
“终于下定决心了吗？”
“江淼”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但你们搞错了一点，在踏入古树方圆百米内后，你们就已经失去了一切反抗的机会！”
在负面意识说话间，在众人头顶，一直静静伫立的菩提古树，猛然动了！
飒！
只见菩提古树那如同天幕一般的硕大树冠忽然一晃，其中一根足足有近百米粗细的主干，径直向着江淼等人的位置抽下！
不仅如此，众人还发现，菩提古树身上散发的力量，似乎将方圆数里的空间都凝固住了。
虽然以紫妍三人的实力，并非完全被禁锢不动，但要躲闪，也彻底成为了一个奢望。
在一连串恐怖的音爆声中，巨大的枝干，对着三人狠狠抽下。
感受到那巨大枝干中蕴含的恐怖劲力，江淼等人都骇然变色。
即便是以紫妍那强大的防御，被这树干抽中，也绝对会化为一滩紫妍酱。
这才是菩提古树的真正实力！
巅峰的菩提古树，足以同斗帝阶别的强者争斗，纵使如今在负面意识的侵蚀下，实力大退，也绝非凰天之辈所能相提并论的。
原着之中，若非负面意识想用幻境将众人炼制成傀儡，以萧炎等人当时的实力，只怕一靠近古树百米之内，就会被直接轰杀。
至于九凤跟魂玉等敢于挑衅之辈，如果不是当时属于菩提古树善良的一面意识已经占据上风，并为了压制恶念不愿意轻易下杀手，绝对会瞬间就被锤成两坨无比均匀的小饼饼。
大局已定！
看着这一幕，“负面意识”眼中满是漠然，没有人比他更加了解菩提古树的实力了，除非是有八星斗圣以上的强者出手，否则江淼等人必死无疑。
不过，能逼得他不得不动用菩提古树的力量，江淼等人也足以自傲了。
可惜，今天注定会是“负面意识”失态次数最多的日子了。
就在枝干即将抽中紫妍等人那纤细的身躯时，伴随着一声暴怒的龙吟，一道紫金色的龙影，陡然自空间中钻出，挡在了紫妍等人的身前。
巨大紫金色巨龙，竟是丝毫不必巨大的菩提古树要小上丝毫，尾巴摆动间，已经毫无花哨地跟巨大的枝干碰撞在了一处——
轰！
即便是经过菩提古树特殊力量加持过的坚固空间，在这一刻也轰然破碎，坍塌出巨大的黑洞，暴乱的气劲更是在附近的地面上犁出道道看不见尽头的沟壑。
紫金色的巨龙身形一闪，下一刻一股强大到完全无法抵御的力量，就带着江淼等人，直接挪移到了百里之外的高空上。
“乖女儿，没事吧？”
这紫金色的巨龙不是旁人，正是江淼一行最为强大的召唤兽，身为九星斗圣巅峰的烛坤。
紫妍摇摇头。
“听烛火那小子说，你刚刚把那群杂毛鸟给收拾了，不愧是老夫的女儿……”
不过，在烛坤看到紫妍手臂上仍在流血的伤口后，烛坤虽然还是满面笑容，但眼中却是隐隐闪过一丝寒芒。
“怎么会？本座明明已经封锁了空间……”
“负面意识”觉得，今天一定是自己万年来最倒霉的日子，不然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怎么会频频出现各种意外，而且还一次比一次致命？
要知道，为了将各种意外扼杀在摇篮之中，在出手抢夺江淼身躯的时候，他就已经让菩提古树将附近的空间直接封锁住了，杜绝了紫妍等人用空间玉简求援的可能。
“封锁空间？”
烛坤不屑地哼了一声：
“你以为我太虚古龙一族的名字，是白来的吗？”
的确，空间封锁足以连空间玉简的波动都禁锢住，但烛坤留给紫妍的求救手段，显然是不是普通的空间玉简所能比拟的，而是最为顶级，干扰难度最大的龙鳞。
若是菩提古树还是当初巅峰的实力，或许还有几分将其阻隔住的可能，但如今这虚弱无比的状态，显然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若是菩提古树跟负面意识还是圆满时的实力，也不需要封锁空间，就能将烛坤打得抱头鼠窜。
帝境灵魂？九星斗圣？
感受到那禁锢住自身的恐怖力量，“负面意识”终于露出了绝望之色。
单纯的九星斗圣不算什么，虽然能够灭杀他这具躯体，甚至是菩提古树，但要彻底将他抹除，那还远远不够。
毕竟，这可是当初巅峰状态下的菩提古树，以及那位远古斗帝都未能做到的事情。
虽然他如今也跟菩提古树一般，已经虚弱得不成样子了，若非如此，也不至于如此急切地抢夺江淼的这具躯体，但也绝非随随便便一人就能将他彻底抹杀的。
然而，烛坤虽然未能跟江淼一般，未到斗帝层次就触摸到法则之力，但强大的帝境灵魂，也同样能抵抗他这残缺魂体发出的灵魂攻击，并将他彻底地灭杀！
“你是说，一位斗帝临死前的负面意识，占据了这小子的躯体？！”
而听完了紫妍的解释，烛坤看向“江淼”的目光，当即绽放出了无比明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