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麻，你家里答应你的毕业礼物是什么啊？”
大概是毕业季的原因，泉在回家的路上，已经是第二次听到六年级毕业生讨论这个话题了。
“我爸爸本来说好要带我去吃烤肉的，但是······”
小少年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泉刚好路过卖忍具的满点堂，驻足片刻，一脸肉疼地走了进去。
傍晚，当卡卡西空着双手回家的时候，泉的脸上丝毫不见失落。
她知道，卡卡西从忍者学校毕业的时候，早已经失去了唯一的亲人，大抵不曾收到过毕业礼物，想不到这茬再正常不过。
曾经的泉无论学习成绩有多好，无论怎样优秀，也没有亲人夸奖。如今的她，确实有所期望，但也只是想要个奖励，无论那个奖励是什么。
因此，比平常更快吃完晚餐的泉，眼巴巴地望着卡卡西，扭扭捏捏道：
“卡卡西尼桑，我可不可以要个毕业礼物啊？今天回家的路上，我听到别人都有——”
「毕业礼物！」
第一次当家长的卡卡西，还是个半大少年的卡卡西，闻言浑身一僵，急得额头冒汗。
他是真的没想起这个！以他的年龄和性格，也没人会和他谈论这事，他压根就想不到毕业礼物上去。
“那个——”
卡卡西的第一个念头是现在立刻去买，转念又一想，这会儿好多店铺都已经关门了，而且匆匆忙忙买的礼物太过敷衍，只好放弃这个想法，一脸愧疚，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说道，
“抱歉啊泉，我忘记给你准备礼物了。明天可以吗？你喜欢什么样的礼物？我明天给你准备好不好？”
卡卡西自己都没有收到过毕业礼物，却想给泉好好准备个毕业礼物，还担心泉会因为自己没准备毕业礼物而不开心，也为自己的疏忽而感到懊恼。
然而，泉的反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本就挨着泉坐的卡卡西，突然被泉扑了个满怀。他满眼惊愕地低头，对上泉那双如同刚从水里捞出的玉石棋子般的黑眸，看出泉不仅没有任何不高兴，反而很是欢喜和感动。
泉并不知道此刻的卡卡西，满脑子都是大大的问号。
她本只是单纯地想讨个毕业礼物而已，下意识想要弥补曾经的缺憾。她其实是有些不大好意思开口的，毕竟卡卡西愿意陪伴照看她，就已经很好很好了。
可泉怎么都没想到，卡卡西不觉得她事多也就罢了，还一副自己做错了事般的愧疚懊恼样。
她想，这应该是只有真正的亲人，才会有如此的反应吧？
“卡卡西尼桑，不用特意准备礼物，只要有个奖励就好，什么奖励都可以。”
泉感觉到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冒，连忙将整张脸埋了起来，在卡卡西衣服上蹭了蹭，声音听起来虽有点儿闷，但语气是轻快的。
卡卡西不明所以，只觉得泉太乖太懂事了些，也很珍惜泉这难得的“投怀送抱”，倍感温暖与满足，带着自己曾经的缺憾和对泉的弥补，轻轻揉了揉泉的头发，眉眼含笑：
“毕业只有一次，毕业礼物不能太随意，你想要什么样的奖励？”
“什么奖励都可以吗？”
泉整个人都趴在卡卡西的怀里，无比贪恋此刻的温暖和心安，也莫名觉得这样的怀抱既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真的很像爸爸妈妈的怀抱了，但好像又不完全一样——」
“嗯。”
卡卡西毫不犹豫地点头，一边暗暗猜测一边等着泉回答。
“我想要的奖励，嗯——”
泉从卡卡西的怀里钻了出来，仰头望着卡卡西，满脸期待地央求，
“卡卡西尼桑，你以后在家里可不可以不戴面罩啊？”
“啊？”
正回想着泉的喜好，猜测着泉可能的回答的卡卡西，一下怔住了，有点儿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这——能算作是奖励？”
卡卡西其实更想说的是：这算是什么奖励？
他觉得，泉纯粹是为了避免他心里过意不去，这才随便提出的“奖励”。
“不行吗？”
泉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失望，卡卡西这才意识到，泉是真的想要这个“奖励”。
他挠了挠头，依然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呆呆愣愣道：
“可以是可以，但是，总觉得这不算是什么奖励啊！”
“算得上算得上，完全算得上！这可是其他学生求都求不来的福利！”
眼瞧卡卡西对于在家不戴面罩，根本没有任何犹豫和迟疑，关注点反而在算不算得上奖励上面，泉笑得眉眼玩玩，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还不忘将此事盖棺定论地强调道，
“卡卡西尼桑，那就这么说定了！哈哈哈——”
“······”
卡卡西看着一个劲儿在那里傻乐的泉，头一次觉得泉有点儿傻气，始终不能理解，泉为什么就这点儿事笑得这么开心。
他根本不知道，在另一个世界，他有不计其数的粉丝，都曾想一睹他的真容，尤其是原着中从未显露过的少年卡卡西的真容！
而现在，泉可以当面天天见。
“卡卡西尼桑，你知道我每天吃饭的时候有多艰难吗？每次都要在好吃的和卡卡西尼桑之间做选择——”
泉看出了卡卡西的迷惑，不好解释，于是开玩笑地说了句，眼里心里满是欢喜。
抛开其他不论，对泉而言，没了面罩的卡卡西，更给她一种由梦幻到真切的踏实感。
直到如今，泉都不是很确定，自己是真的生活在另一个现实世界，还是临死前的黄粱一梦。
······
早上临出门的时候，泉看着卡卡西手里崭新的全套忍具包、医疗包，以为卡卡西还觉得自己的要求不算什么奖励，特意又去买了毕业礼物，不由无奈道：
“卡卡西尼桑，我昨晚说的，真的是我最想要的奖励。”
“嗯，这是昨天准备。”
正准备戴上面罩，也要出门的卡卡西，解释了一句，将泉身上绑着的忍具包替换了下来。
旧的忍具包主要是让泉训练用的，虽然材质同样不错，但并未完全开刃，到底不比真正的忍具锋利。
“卡卡西尼桑——”
泉取出一柄新苦无，分辨出这同样是专门为她定制的苦无，就知道这套忍具的确是卡卡西昨天提前准备的。
而昨天晚上，他明明完全可以将这套全新忍具和医疗包，用来充当作毕业礼物的！但他没有！
没有道谢，泉只是满眼爱惜地摸了摸身上的忍具包，又接过卡卡西递来的医疗包和封印卷轴，兴高采烈地出了门，开始忍者生活的第一天。
照例先去第三十七演习场，宇智波鼬和宇智波止水都在。等结束训练后，泉和宇智波鼬告别宇智波止水，前往附近的孤儿院，喊上药师兜，一起出发前往火影办公大楼。
虽然料到刚开始的任务不是那么有技术含量，但泉还是充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