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派出去的人很快就回来了。
因为他们没有找到聂尌的踪迹。
这下钱双双更加的担心了,眉头都快皱成一个川子字。
她焦急的踱着步,心中的大姑鼓也在咚咚的锤着。
怎么感觉越来越不安的样子。
眼看一天又要过去,还没有聂尌的消息。
钱双双还是决定上报官府,毕竟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还是找人要紧。
到时候再找一点借口,胡乱的搪塞过去就是了,当务之急是要赶紧找到聂尌才行。
不过在钱双双去衙门的时候,聂尌出现了。
钱双双见到聂尌的那一刻,心中的大石也总算落地,询问他这两日都去了哪里。
“我抓到了那人,把他交给了寺正大人,然后我循着他说的人去查探了一番,这才耽误了两日功夫,害你担心了。”聂尌脸上很是疲惫,眼下的乌青也是一片,不用想也知道,他这两天肯定没有睡好觉。
钱双双现在满心满眼的,是他疲惫的神情,也顾不得,他查到了什么没有,把他带回聂府,让人烧了热水,备了热食。
温暖的食物进入腹中,才让人有了一种活着的感觉。
“你这几天是不是都没有休息好啊?”虽然知道这样的问题,很没有问的意义,但是钱双双还是忍不住想要询问。
“没有。”聂尌笑了笑,但这笑容也难掩他的疲惫。
他自然看到了钱双双眼中满眼的担心和心疼,想了想,还是换了一个话题,“寺正大人已经允许我能上观星阁去查看了。”
此话一出钱双双果然被转移了视线,“真的吗?”
“嗯。”
“太好了,那你是能光明正大的查探这件案件了吗?”虽然知道这一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不是,只是寺正大人能让我进观星阁查看而已,这已经很是让寺正大人为难了。”
果然,不过钱双双并没有失望,相反,这也是一种进步,只要能前去查看,相信很快就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到时候,就能为聂恒洗刷冤屈,他们一家人就能够团聚了。
“那你什么时候能去,能带上我吗?”
虽然是寺正大人安排的,钱双双知道自己能去的机会很渺茫,但是还是不死心的,想要问一问。
没想到意外得到聂尌肯定的回答,“可以。”
“真的吗?我也能去吗?不会给你们添麻烦吗?”
“不会,届时我们会扮成寺正大人的小厮,一同前去观星阁。”
“好,什么时候能去?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去了。”
根据她的设想的话,如果她那个设想没有错,那么,观星阁上面一定有没能被察觉到的线索。
……
没过几天,钱双双就和聂尌一起跟着寺正大人来到了观星阁。
这次是寺正大人自己过来长安的,所以身后并没有跟着其他人。
他们也就不用担心露馅了。
来到了这个一直想来查看的观星阁,给人第一的感官就是宏伟。
果然不愧是为数不多的六层楼的建筑,站在楼顶上俯视着应天府的时候,就像是站在最高的山川,望着底下延绵的小山。
颇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阁楼之上也只有低到腰身的围栏,周边是四根柱子,顶上是房梁,宛若是建造在空中的一间亭子。
上次他们从远处的船边望过来,就能够望到六层楼上的景观。
从六层楼上,自然也可以看到其他地方。
钱双双稍稍往前走了一步,只觉得从六楼往下望,就有一些头晕目眩。
要是真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真的会摔成一个稀巴烂的。
据说司空武是被摔成了一滩肉泥。
钱双双稍稍往里头走了两步,跟着聂尌一起在这里四处查看。
这儿早就已经被查看过一番了,更何况这上面并没有什么遮挡物,是藏不住东西的,自然也没有翻出什么东西来。
这儿就像是一个天然的露台,天为被,地为床。
要是有人在上面做什么,很快就会被人发现的。
他们已经去查探过了,聂恒和司空武之间,确实是因为一个青楼女子争吵过。
但那次争吵只不过是口舌之间的几句拌嘴,其实严格来说,并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争吵。
但如果是有心人故意的,那么这些事可被说小,自然也可被说大。
如今宣逸恩也死了,实物对阵,整个案件好像都陷入了一个死胡同里。
钱双双突然想到了,他们上次去见聂恒,看到了他脖子上的伤口,那是被人掐出来的淤青,脸上也有一些伤痕。
就和别人的描述一样,再把司空五推下楼的之前,聂恒和司空武曾经大打出手,聂恒才会把司空武推下楼。
聂尌正在和寺正大人商量着什么,钱双双四下望去,在这六楼之上,确实没有什么可以查探的东西。
因为这里确实是一览无余,无论是在这身上还是在这一眼望去的地方。
她慢慢的走下楼,拾着台阶,脚底踩在木板的楼梯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即便是六楼,这里也被打扫得很干净,楼梯上一点儿灰尘也没有,阳光透过缝隙穿过来,在楼梯上打下了一排光亮。
细小的空中的飞尘,在这一束光亮中,徐徐飞舞着,说不出的美境。
到底会是什么样呢?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聂恒真的喝醉了酒酩酊大醉,与人大打出手,随后又不小心将人推下了楼。
怎么可能自己会相安无事?
那些证人到楼上的时候都发现聂恒是人事不醒的躺在楼上的。
看他那样醉的迷糊模样,难不成真的会杀了人,然后自己又躺下吗?
这其中疑点实在太多,都需要好好去深思一番。
想着想着他已经从楼梯上下来,落到了五楼上。
观星阁的五楼上,中间是宽敞的大厅,左边是一间茶室,右边是一间棋牌,供这些达官显贵们游玩赏乐。
能上到观星楼五层的,甚至是四层的,都是应天府里的达官显贵,有权有势之人。
在宣逸恩和纪杰的证词里,因为当日是中秋节的前夕,那些达官显贵们家中都会有事,所以五楼是空旷的,并没有人来。
并且如果是上四楼的话,都是会有记载的,记载里,除了聂恒他们,也并没有人上到五层以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