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钱双双和聂尌现在算是偷偷摸摸的进行查案,除了寺正大人会给他们一些帮助,他们就没有其他的了。
根据现有的一些查探到的消息,他们目前能先入手的只有宣逸恩这个人了。
然而这几天,宣逸恩连国子监都没有去了,一直称病在家中。
虽然他们没有再去找过他,但是不是真的卧病在床,倒真是不得而知了。
所以今天晚上,他们打断再次夜探宣逸恩家中。
有了上次的经验,所以这次他们已经算是熟门熟路,很快,就来了宣逸恩的卧房门口。
屋子里的灯还亮着,只不过只有一盏昏黄的灯光。
不过这次,钱双双决定也跟着一起进去看看,她倒要看看这个人在搞些什么名堂。
要说他生病了,钱双双是绝对不会相信的,早不病,晚不病,非要在这个时候生病。
而且,他们上次来的时候,宣逸恩明显是没有什么的疾病的前兆的。
又如何会突然生一场大病,以至于好几天都不能上学去。
这次窗户是关严实的,为了防止窗户的声音太大,引起屋子里的人的注意,所以钱双双从袖子里掏出一根竹管。
从前看电视剧的时候,钱双双总觉得坏人将迷药吹进屋子里,这件事情很扯,但当她真的这样做的时候,钱双双又觉得,这样的事情,很是合理。
聂尌虽然觉得有所不妥之处,但还是没有阻止钱双双,他们一直在外面等了许久,仔细听着屋子里的动静。
确定了里面真的没有动静的时候,他们就打算起身拉开窗户,溜进屋子里。
可还没等他们靠近那扇窗户,院子里突然响起了一阵疾呼。
“来人啊!抓刺客!有刺客!”
这声音震耳欲聋,声音洪亮,整个宣府一下子慌乱起来。
丫鬟小厮奔走相告,拿在手里的灯火随着步伐摇摇晃晃,因为摇晃的力度太大,好几盏灯便熄灭了。
整个院子有一瞬的昏暗,随之而来的,是更加的明亮——各个屋子里都点起了烛火。
“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了,怎么了?”
“我看见有刺客!朝少爷的屋子方向去了!快去找少爷!”
纷乱的脚步声,杂乱的交谈声,在这样的黑夜,头顶的半轮月亮之下,都显得格外的诡异。
“啊——”
一声尖破刺耳的声音从宣逸恩的屋子里传出来。
随后一个小厮慌慌张张的跑出来,那是刚才和另一个丫鬟冲进宣逸恩的屋子里的人。
“救命啊!快去叫太医!快去找大夫人!”
……
钱双双和聂尌趴在离宣府有些距离的一棵树上,皆面色凝重的看向底下发生的一切。
刚才他们察觉到事情的不对之后,就在那昏暗又混乱的一瞬间离开了那片地方。
但他们并没有走远,而是选择了在这颗树上,观察着下面发生的事情。
本就知晓没什么好事发生,但没想到事情会这般严重。
从他们的角度看过去,刚好能看到大开的房门里的场景。
——那是一只沾满鲜血的手。
除此之外,地上留了许多的鲜红的血液。
目光又看向那个先前进去,在看到屋子里的场景后吓得瘫倒在地,浑身哆嗦的,他们这里都能看到的样子。
不难想象,里面的场景到底是多么的惨绝人寰。
“还好我们离开了,否则的话,我们有八张嘴也说不清楚。”钱双双现在只觉得一阵后怕。
如果真的被当场抓捕的话,恐怕他们就会被当成是杀人凶手了。
到时候自身难保,又如何去帮聂恒洗刷冤屈。
而且一想到那个凶手……那个凶手!
钱双双睁大双眼,“那个凶手!刚才在那!我们现在去追来得及吗?”
万一真的被他们抓住了关键人物呢。
聂尌摇头,“早就已经离开了。”
钱双双垂着脑袋,有些闷闷不乐,“好吧。”
她突然想起一个事,“你刚才没有闻到什么吗?”
毕竟光是他们看到的,那里有那么多的血,不可能闻不到啊。
她是因为她就没怎么关注,按道理,像聂尌这样武功高强之人,不是对这些很是敏感的吗?
“先前只是隐隐觉得不安,不想你担心便没有说。后来你用了迷香,我便没有再去闻。”
钱双双:……
她倒还真忘了这事。
不过,“但是我怎么觉得这个迷香倒是起了很大的作用。”
“没错。”聂尌不吝啬他的表扬,“刚才如果不是你用了迷香,我们等在外面了一会儿,否则按照那个时间,我们便会被团团围住。”
“是啊!”钱双双恍然,“那个‘刺客’出现的时机太巧了,如果不是因为我们误打误撞在外面多逗留了一会儿,这会儿我们铁定已经被五花大绑了,就算侥幸逃脱,也免不了被人抓住把柄。”
看到聂尌的点头,钱双双只觉得一阵脚底生寒。
“这么说,他们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踪迹,只步下天罗地网,只等着我们跳进去?”
再次得到聂尌的肯定回答,钱双双睁大了双眼,“这么说,有没有那个刺客,都是不一定的事情?”
“是。”
“所以你说不用追了,是因为刚才根本没有这个人?”
“是。”
钱双双眨了眨眼,对方知晓他们的行动,又眼线众多,刚才那么混乱的时候,很可能根本没有刺客的存在,也很有可能,那个人就是刺客的眼线。
只是刚才那般的鱼龙混杂,想要找到刚才喊叫的丫鬟,无疑有如大海捞针。
而且,敌在暗,我在明。
他们甚至根本不知道到底是谁要对付他们,竟然连宣御史家的儿子也能这般轻易的就杀害了。
但正因为如此,才更能确定,案发当天,宣逸恩一定帮过那些人做过什么。
所以他才会惧怕聂尌,整日躲在家里不出门,还有怕那凶手的原因吧。
“只是宣逸恩这条线索就这么断了,真可惜,他一定是知道些什么的!”钱双双愤愤的垂了一下身下的枝干。
瘦小的拳头砸在粗壮的枝干上,没有引起树枝的任何波澜。
聂尌却说道:“没有断。”
“什么?”钱双双一开始还没有听清,只得偏头问身边的人。
“没有断。”聂尌重复道。
“我已经知晓刚才喊叫的人是谁,我们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