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双双再说完聂尌一通后,环抱着小梅,又对希娘说道:“小梅姑娘既然不愿意我赎身,那小爷我今日买她一晚总行吧。”
说完,她看也不看聂尌,禁止从兜里掏出了十两银子,扔给了希娘。
银子飞来,希娘几乎不用看,接到手就把它藏在怀中,脸上更是喜笑颜开,原本对钱双双的坏印象烟消云散。
她笑得花枝乱颤,“这位爷,小梅能入的您的眼,那是她的福气。”
随即,她对因为被钱双双抱着而更瑟缩说的小梅说道:“听到没?今晚好好伺候这位爷,要是有什么差池,老娘我绝饶不了你。”
眼看钱双双就要搂着小梅走了,聂尌连忙追上去两步。
钱双双像是身后长了双眼睛似的,她转过身来,对着聂尌漫不经心,又有些调侃地说道:“怎么,小爷我看上的人,你也要来与我分一杯羹?”
这话已是毫不客气,再配合上钱双双那副痞痞的神色,更是想让人上前揍她一顿。
“客官,香香姑娘还在等着您呢!”希娘见他们二人之间有种剑拔弩张的感觉,连忙出言劝解,在这个后院,这两位客官可千万别打起来。
聂尌像是没听到希娘的话一样,他又往钱双双方向走了两步。
但钱双双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她举起手,示意他不要靠近,“我说你小子,真想跟爷我抢人不成?”
聂尌站在原地,他紧咬着牙关,又不能说出什么让人察觉到端倪的话来,只能就那样站着,用眼神紧紧盯着钱双双。
那眼神好似在说,你再不回家,我就不客气。
但钱双双哪里会怕他,她搂着小梅,继续往前院方向去,率先进了一间客房内。
只留身后聂尌还站在原地,眼神死死的盯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希娘见状,上前提醒。
聂尌见人已走远,又不好上前去追,只能对希娘说道,“若是她有什么事,速来报我。”
希娘虽不知这二人什么关系,但既然这位客官发话了,她便留意着就是了,随后,她亲自带着她去到香娘的客房中。
推开门,一股幽香飘进鼻中,聂尌下意识皱了眉头。
随后屋子里就响起了声音宛如夜莺的女声,“妈妈,我不是说了吗?今日不接客,我乏了,已经先睡下了。”
希娘向聂尌投去一个,抱歉且稍等的眼神,先进了里屋。
“香香啊,你就当给妈妈一个面子,今日对这客官有懈怠之处,还请香香就答应妈妈这一次的请求吧。”希娘在香娘耳边说道。
她看着慵懒的躺在床上的香娘,她这样侧躺着,将她的身形勾勒的如山水,高耸的如山川,低洼地如河流,光是看着就想让人一探究竟,在山间流连,在水里徜徉。
她单手托腮,睫毛垂落,显得慵懒又妩媚,朱唇轻启,呼吸之间,香味飘散。
就算希娘手底下有许多姑娘,但连她也要赞叹一句香娘的美貌。
香娘慵懒地抬了眼皮,语气也是懒懒的,就像是没睡醒,“妈妈,你说说你这都是第几回了,好几次了,我原本就不打算接客,最后还不是得听希娘您的,要是平日里也就罢了,可我今日是真乏了,实在是没有精力,好希娘,你就放过我吧。”
她虽然说着这些求饶的话,但希娘哪里就肯放过她,“好香香,这是希娘最后一次的请求,你就答应了吧。”
“且不说接客,希娘您每次让我去急忙接的客,那都是些什么人,王公贵胄,平民百姓倒也罢了,别的不说,就连那些个不知道疼人的老头子,您都让我接,我哪儿休息的过来呀?”
希娘听她这话,倒是笑了,她虽然话里话外都在埋怨,但埋怨的大多数还是因为希娘平日里只要是有钱的,都让香娘去接客。
不管是出手阔绰的王宫贵族,还是攒了许久银子的普通平民,她都让香娘接客。
香娘虽然是录香坊的头牌,但却是只要有钱就能得到的玩物罢了。
“好香香,今日这个,保准你见了满意。”希娘笑的促狭,也不再去管香娘的意愿,径直出了里间,把外间的聂尌给叫了进来。
原本还躺在床上慵懒的香娘,在见到聂尌之时,眼神有明显的一怔,随即神色又平常起来。
希娘见香娘没有闹,知晓她心中定然是满意的,并也不再多言。
“你们聊,奴家还有事先走了,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人就是。”希娘喜笑颜开的出去,顺带还带上了门。
希娘一出去,屋子里就只剩下聂尌和香娘二人。
“坐。”香娘还是那幅样子,她躺在床上,随手指了一个空位,神态还是那样慵懒,语气也是绵绵柔柔的。
聂尌依言坐下,只淡淡地看着她。
“这位客官,瞧您,一直盯着奴家作甚。”香娘嘴角懒懒的勾起一个弧度,媚眼如丝,如弯刀能勾人的心魂。
“你应当知道,我是为何而来。”聂尌做的端正,尽管香娘此时,婀娜多姿,但聂尌眼中毫无波澜。
“呵呵。”香娘总算是从床上站起身,她光着两只脚丫子,缓步踱至聂尌身边,伸出纤细若无骨的手指,轻轻搭在聂尌的肩头。
她朱唇轻启,和这室内如出一辙的幽香喷洒在聂尌的脸上,“奴家当然知道了,春宵一刻值千金,这位官人,何必再浪费时间?”
聂尌瞥了一眼搭在自己肩头的时候,语气淡淡,“姑娘请自重。”
她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也当真大笑了出来,“呵呵呵,自重?你同我一个青楼女子说自重,倒也真是可笑。”
“姑娘自重,他人才会敬重姑娘。”话出口,聂尌才觉得有什么不对,这话,倒像是钱双双能说的出来的。
聂尌的一句话,让香娘那一直懒散的,笑着的容颜僵了一瞬,随即她把她的手从聂尌肩头上放了下来,一个旋身便坐在了旁边的位子上。
她斜斜地坐在椅子里,又与刚才躺在床上慵懒的样子一般无二。
“官人有何事,但说无妨,奴家能帮得上忙的,自然会帮。”她手肘撑在把手上,斜斜的瞧着聂尌,脸上微微笑着,眼中半分情绪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