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饭后,两人又各自躺回各自的领域。
聂尌已经非常熟练的在地上铺开了被子。
钱双双见状,欲言又止。
“那个,要不今晚我和你换换吧。”她绞着手中的被子,想到他昨天晚上,还不由自主的躺到床上去了。
仔细一想,这里确实是他的家,这张大床确实也是他的,她钱双双都已经霸占了这么久,偶尔换换,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
“不必了,地上凉。”
“就是因为地上凉才要换的,不对,之前问你冷不冷你都说不冷,逞能了吧,你都凉了这么久了,今天我就跟你换一换吧。”钱双双说着就掀开被子下床。
聂尌看着已经坐在他铺在地上的被子上的钱双双,说道:“你快回床上去吧,夜里地上确实很凉,你受不住的。”
钱双双一听这话,就不服气了,“那怎么能行啊?你能受的住,我为什么受不住,你这是小瞧我。”
“不是,只是……”
还没等他说完,钱双双就打断他道:“再说了,你哪里就能受的住了,你要是受的住,昨天晚上会偷偷地跑到床上去吗?”
只是这话一出口,钱双双就觉得有些不对味起来,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没有?
她转而看向聂尌,他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表情,似乎,应该也没说错吧。
不过她还是往回找补了一下,“其实这也不能怪你,主要是地上实在是太冷了,所以你今天晚上还是睡到床上去吧,大不了我再加一床被子在地上就是了。”
聂尌见他坚持执意如此,便也不再劝解,反而又从橱壁里拖出了两床被子,帮她铺在了地上。
钱双双感受着加了两床被子的床铺,倒和床上的感觉也没什么不同,她还在被子上蹦了蹦,笑着说道:“这样感觉也没那么冷了,你之前为什么不多盖几床被子,我不是也让你多盖几床被子的吗?咱家又不是没有被子。”
聂尌已经起身走到了桌边,倒了一杯茶,咕咚咕咚喝了两口。
他的喉结随着咽下的水上下滚动两圈,随着他仰头喝水的动作,脖颈间划出优美的弧线。
钱双双只抬头随意的瞥了一眼,就移不开视线了。
她从第一眼见到聂尌起,就深刻的知道他的好看,感觉是越看越好看的那种,怎么也看不腻。
她坐在地上的床铺上,竟然就这样单手托腮的,望着他喝茶的画面,嘴角裂开弧度,傻笑了起来。
聂尌喝完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景象。
他垂眸,独自走到床边,脱了外裳,钻进了被子里,“睡吧。”
“哦哦。”钱双双呆呆的点点头,然后也掀开自己的被子,钻进了这床厚厚的棉被中。
三层被子叠加,而且现在又是初夏,就算晚上温度会降低一些,但只一会儿功夫,钱双双就热得冒汗。
而且,她突然想起来,她把重要的事情给忘了,怎么能忘了呢?
她将被子往下拉了一点,随后看一下床上的位置,“聂尌,你睡着了吗?”
等了一会儿,床上才传来他的声音,“没有。”
“那就好。”哎呀,她怎么能把重要的事情给忘记呢?果然是美人误事啊。
她连忙把白天自己想到的说给聂尌听。
聂尌听完后,沉默片刻,随即说道:“我确实也觉得此处有古怪。”
钱双双听他这么说,看来他也是想到了的,她连忙说道:“那我们需要去查一查这位证人吗?”
“此事交给我即可,你便留在家中吧。”聂尌端正的躺在床上,望着床顶的雕花。
“啊,你真的不带我了啊,不行啊,我也可以出一份力的,我不会给你拖后腿了。”钱双双很委屈,特别委屈,好不容易想到了一个点,结果他还不带她去。
不过……
“好吧,那我就不去了,反正我在你眼中肯定是个碍事的,我就不去凑热闹了,安安心心的待在家里等你就好了。”钱双双一边说着,还一边叹了口气,很是感慨的样子。
要是以前,聂尌可能就会答应她的请求,或是能带她一起,但这次不同,这个人证是名花娘,如果想要调查她,那难免是要去那花街柳巷的。
听她的语气,似乎很是难过,伤心。
聂尌想了想,又说道:“你不必担心我。”
钱双双听他这么说,看来是真的不打算带她了,她这招以退为进也没用了,不由得有些泄气,鼓着腮帮子说道,“谁担心你啦?”
聂尌听着她有些置气的语气,听他说着不关心他的话,非但没有因为自己的夫人不关心自己而难过,反而心下有根弦在触动,但转瞬即逝,很快消失不见,抓不住,更无从探究。
钱双双索性背过身去,拿背对着聂尌的方向。
哼,以为不带她去,她就没有办法了吗?
反正香娘在的地方是花楼,想来花楼里总没有什么危险吧?他不带她,那她就自己去喽。
而且,花楼诶!作为一个现代人,谁会对这样一个存在不感兴趣呢?
钱双双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虽然会逛街,但是还真没有去过花楼,那就趁此机会好好的去参观参观,看看真正的花楼到底是怎样的。
这么想着,她也就释怀了。
聂尌不带她也好,不然到时候她怎么能放开了游览呢……咳咳,不是,不然到时候她怎么能好好的探查呢。
虽然已过初夏,但夜间还是很冷,窗外呼啸的风呼呼的拍打在窗柩上,若不是门窗关着,估计窗户会被被拍打的嘎吱作响。
钱双双睡梦中无意识的拉了拉被子,虽然都已经垫了三层被子,但地上是真冷啊,夜间地上的寒冷岂是几床垫的被子就能抵御的。
聂尌蹲在她身边,看了一会儿钱双双的睡颜,随后将她连人带被子抱到了床上,而他也睡在了她身旁。
床铺被聂尌睡的很是温暖,钱双双回到温暖的地方,下意识的朝着温暖的地方拱了拱,然后安心睡去。
聂尌看着钱双双使劲往他怀里拱的模样,不由的伸手,抚在了钱双双那颗小脑袋上。
她的发丝很细,凑近还能闻到隐约的皂角香。
他惯事不喜这些香味的,但他却没有放开手,反而还顺着她的脑袋轻揉的拂过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