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瞎想着,钱双双和陶盈菲乘坐的马车就来到了侯府。
此时侯府门口也停了有一辆马车,从马车上缓缓地走下一位样貌姣好的女子。
陶盈菲见到那名女子,有些欢快的跑过去,亲昵地挽着那女子的手喊道:“闻姐姐,你也来啦!”
此人名叫闻心诺,是大常寺卿家的大小姐,她如今二八年华,比钱双双还小上两个月,正好比陶盈菲大上一岁。
“表嫂,这位是闻小姐,大常寺卿之女。”陶盈菲拉着闻心诺走过来,和钱双双介绍道。
钱双双看了眼与闻心诺谭笑的陶盈菲,“你不是说因为没有认识的人才要拉着我的吗,既然你有相熟之人,那我便回吧。”
她今日本来就没有什么兴致,更何况还是被硬拉来的,如今只想着快点脱身。
“唉,表嫂,盈菲当然是想和表嫂一道来此处了,好表嫂,既然来都来了,又哪有中途折返的道理,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说着,她还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闻心诺。
此时,闻心诺也在打量着钱双双,听陶盈菲喊她表嫂,那么眼前这个人就是大理寺卿家前不久刚过门的媳妇儿了。
传言虽不可信,但系有传言,那表示并不是空穴来风。
闻心诺不由得多看了钱双双两眼,眼中充满着探究的意味。
钱双双最是不喜别人这般赤罗的打量她,她眉头微微皱起,直视着那人的眼睛。
闻心诺也注意到了她的视线,收回了打量她的目光,与她对视,浅淡一笑。
只是钱双双却从这一笑中解读出了另一种意味,不屑。
钱双双当即就有些不满了,她刚想说什么,但此时门口又来了一堆人,陶盈菲见状,连忙催促着她们,“闻姐姐,表嫂,我们还是先进府吧,别站在门口了。”
钱双双被陶盈菲半推半搡的推进了侯府里,心道没有办法,也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了。
侯府倒挺大的,只不过跟胡员外家比起来,倒还稍逊一筹。
果然,金钱的力量还是巨大的。
说起胡员外,也不知道那绑架她的人,到底是不是胡员外的人?
胡员外一家跟娥娘的死,到底有没有关系呢?
思绪飘飞之间,只觉得肩膀上被人撞了一下,此时,他们行走在义桥花园里的小道上,小道旁边全是花丛,花丛里的花盛开,因着是早晨,还有着露水。
好在钱双双及时反应过来,没有栽倒在这片花园里,否则就算它不被这这些刺划伤,也会是哒哒的,平白被人看了笑话。
不是她阴谋论,只是这小道并不算宽阔,两个人并肩走稍稍合适,三个人一起走,就有些拥挤了。
而且刚才那人撞她的力道不轻,明显不是不经意间的。
她站定身子,朝前面的人看去。
前面正走着两个人,脚步轻盈,是刚才在门口后来的人。
钱双双并不是一个会吃闷亏的人。
她当即大喝一声,“站住!”
前面那俩人和后面正交谈的陶盈菲和闻心诺纷纷停下脚步,目光都聚集在钱双双身上。
钱双双盯着前面那俩人,一字一句问道,“刚才谁撞的我?”
前面那俩人面面相觑,随后脸上都露出些嘲讽的神色,其中一个人嘴角微勾,美目随意的给了钱双双一个眼神,她将目光放在旁边的盛开的花上,轻笑出声,“我当这是谁呢?这不是钱家那小傻子吗?”
“有本事再说一遍。”
前面那女人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你以为你是谁?你让我说我就说?”
“看来你也没什么本事嘛,既然没什么本事,就不要惹事。”钱双双语气不善。
那人明显被激怒了,她笑得更加嘲讽,“我就说你呢,一个傻子不待在家里,非要跑出来。要是吓到别人可怎么办?”
她原以为钱双双会恼怒,会羞愤,但钱双双笑的不比她轻蔑。
“原来你这么听话么?我让你说你就说,竟比我家养的那条狗还好使。”
“你!”那女人指着钱双双,很是气愤,她竟然把她比作一条狗!“果然是傻子,听不懂人话。”
“听不懂人话的,明明是你吧,也对,你应该更能听得懂狗语吧。”钱双双挑眉,她缓慢的走到那人身前。
钱双双的骤然靠近,让那女孩一时感到有些压迫感,她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所以既想到什么,又忙稳住了身形,抬起下巴趾高气扬,越加愤怒道:“你本来就是傻子,还妄想来参加诗宴,你是想作诗呢,还是想被我们作诗呢?”
她的声音渐渐的变小,因为看到了钱双双的动作,她正在慢慢地抬起手。
她莫名的有些惊恐,“你想干什么?”
钱双双抬起手,抚在她的肩膀上,笑的像只小绵羊,说出的话却堪比大灰狼,“我这个人呢,最是记仇了,谁要是让我不痛快,我必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说着,她手下一用力,就要将那人推进她身后的草丛里。
她的目光不含一丝感情,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既然敢做,就要敢于承担责任。
钱双双可不会惯她,而且这人一口一个傻子,态度又极其的恶劣,所以钱双双手下并没有留情。
那女子径直就要倒了下去,她旁边的那名女子见与自己同行来的人就要遭难,也不再当一个沉默的雕像,伸手拉了一把。
那女子才没有跌入到花坛中,她脚跟站稳,才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随后则是更加怨恨的看着钱双双。
“你这个疯女人,你怎么这般歹毒?”她回头看了一眼花上的刺,那心里不由得庆幸是如果它跌下去的话,可能身上就会被这些次划得破破烂烂,到时候他可就出大糗,丢大脸了。
“你这个疯女人,给我去死吧!”说着,她抬手,就要去推搡钱双双。
不过钱双双早有防备,而且那女人的动作很是明显,她很快就躲过了她推过来的手,也站在了离她们有些距离的地方。
她觉得有些好笑,“你现在倒觉得我恶毒了,那你刚才撞我的时候呢,心里是怎么想的?”
当时她是怎么想的呢?她心里想的是:傻子!把你推进花园里,就当是给大家看个笑话了。
她虽然心里这么想着,单面上还是一副鄙夷的模样,“我先前并未撞你,是你自己走路不看路,如今还反倒怪到我头上来了,果然傻子就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