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衔,你以后见了街坊邻居可不能只冷淡的点点头,这里又不是什么国外,可不流行什么点头礼。”
燕老爷子对外孙嫌弃的瘪瘪嘴,又看向外孙媳妇,眼里的满意几乎要溢出来。
“你看小葱那样亲切的叫伯伯、大爷、大娘、婶婶,让人多暖心?”
“我没冷淡……”晏衔摸摸鼻子。
“你可拉倒吧,你从小性子就闷,知你莫若我,岂能听你狡辩?”燕老爷子信他才怪。
郁葱等姥爷教育完晚辈,才迈着小四方步颠颠的溜达过来,给孩儿他爹解围。
晏衔得以逃脱,对小罐罐的贴心举动暗自暖心。
他把车开过来,一家携狗去看花灯。
老城厢人声鼎沸,红彤彤一片,年味十足。
花灯数目不算特别繁多,但造型精美,有栩栩如生的红锦鲤灯,吉祥如意的荷花灯,舞姿婆娑的仙女灯,色彩鲜艳的凤凰和龙灯,古朴典雅的宫灯……
漫步长街之上,目不暇接。
燕老爷子担心有人贩子,提前就嘱咐了小奶娃们。
他抱着小老大,晏衔抱着双胞胎。
郁葱负责牵狗绳,她一手拽着两只狗绳,走起路来威风八面,好不得意。
一家子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其中就有郁姥姥的。
郁姥姥硬拉着郁肴肴出门沾沾过年的喜庆气。
自从郁肴肴意外捂死了病殃殃的女儿,就被老光棍给哄了出去,她也越发遭左邻右舍的白眼儿。
居委会面对这种家务事,也是和稀泥的两面劝说,但老光棍混不吝,来了个阳奉阴违。
于是,祖孙二人彻底居无定所。
郁姥姥舍出老脸,又麻烦居委会给安排了一间小平房,房租十分便宜,相当于福利住房,平常靠糊火柴盒过活,日子十分拮据。
郁姥姥心疼孙女,寻思着郁肴肴从小体质就差,虽后来吃了不少好东西,但近期心思郁结,好不容易养好的体质,再次损伤,不免对郁葱的怨怼就再增几分。
若不是当初郁葱心眼多,私下哄骗了郁肴肴吃儿媳妇做的那些烂东西,孙女的体质如何会这么差?
难得过年出来散心,竟又给碰上了。
她忧心忡忡的打量郁肴肴的脸色。
果然,孙女的注意力已经凝聚到了那边。
郁肴肴看着郁葱离开的背影,眸色深深,又面露焦急的往对方周围打量。
几乎一眼就瞧见了晏衔怀里抱着的双胞胎。
她朝着那个小女童看了又看,恨不得把孩子的样貌深深镌刻在心田。
小女童穿着一身红底碎花的棉袄棉裤,圆乎乎的脑袋上顶着虎皮小帽,皮肤白白嫩嫩,短粗的小胳膊搂着晏衔的脖子,一双葡萄眼亮晶晶的对着周围的花灯挨个瞅。
听不清晏衔说了什么,小女童笑得眼睛都眯了,好似弯弯的月牙,娇憨甜糯,浑身都充满了灵气。
这才是她的女儿啊!
可惜小病秧子不好养活,不然日后也能让郁葱的女儿,亲眼看着身边的人飞黄腾达,自己却在泥潭里挣扎不出的煎熬滋味……
彼时,郁葱也同样注意到了这边,但她装作没看见,继续与自己真正的家人快快乐乐的赏花灯。
旁边的晏衔几乎能把郁肴肴的阴暗心思猜出来,特意抱着小老三走慢些。
看吧,好好的看清楚,小小罐罐是不是与小罐罐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