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校长与王滚刀肉不同,他是打心里崇拜两位特助,也希望学生们同二人能学到更多的知识文化。
这边落实后,他二话不说就准备把朱玉聪这个临时工,给辞退了。
不过,朱玉聪的人回帝都了,只等人回来就正式通知……
郁葱忙活完这头,就准备回哏都。
她开着小汽车载着狗子们,小哥哥在后面开着拖拉机,车斗里是牛牛。
它窝在避风的角落,大嘴猛嚼干草,一看就是饿狠了。
路过牧医所的时候,郁葱打了双闪,才开车往里进。
她带着牛牛去看病,小哥哥去停车,俩人分头行事。
医务人员过年也不清闲,前面还排着四头病牛,两匹病马,旁边还有好多陪着过来的老乡,挤满了不大的院落。
这时刮起了西北风,郁葱怕牛牛冻着,把车里的被褥给它披上。
狗子们也冷,又不愿意在车里等,便悄悄钻进牛牛的被窝里取暖。
牛牛哼了哼,但也没有过激反应。
“估计你们会成为好朋友。”郁葱看着毛孩子们相处和谐,露出老母亲般欣慰的神色。
“哼!贱蹄子……”倏忽,一道讥讽声入耳。
郁葱机敏的回视过去。
是林大智,知青点那个不作为的点长。
林大智得知郁葱彻底离开杨柳大队,对她已经没有了那种殷勤态度。
他终于露出丑恶的嘴脸,一脸幸灾乐祸。
“我和你们说,别看这个女人长得人模狗样的,但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我身为知青点的老大哥,一直护着知青们,但人家一直连句感谢的话都没有。”
“这是什么人啊,就算是对条狗好,也早就养熟了,没良心……”
“确实是不好相与,也不善良,以后离她远一点。”
说话的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大姑娘,收拾的干净整洁,两条麻花辫垂到腰腹,膀大腰圆,腰背挺直。
郁葱可太认得这个姑娘了。
正是小艾,之前在供销社当临时工,下班回家的途中被人贩子拐走。
还是她亲自给走的关系,把人推荐到哏都大学读书的,想必是寒假回来过年了。
如今读大学国家是有补助的,有些日子没见了,小艾就胖了不少。
郁葱自认自己的伙食,绝对不会比小艾的差,可她为什么偏偏吃不胖?
身材一如既往瘦瘦弱弱的,难道是天赐的小绿茶体质?
小绿茶好啊!
有效防小三,还能有人疼……
就在郁葱想入非非,沾沾自喜之际,小艾再次和林大智编排她。
群众们受到影响窃窃私语,声音越来越大。
郁葱从包里拿出已经温热的铝皮水壶,拧开小口小口的润了润嗓子。
嗓子太干,影响她发挥。
“我不善良,不好相与,不懂感谢?
你是大学生,你是知识分子,你俩都是好人?
小艾,你的大学名额是我给的,你读书的机会是我到你重男轻女的家,给你亲自争取的。”
郁葱瞅着小艾涨红的脸,咧开小嘴,露出一口小白牙,笑着看向另外一个人,道“林大智!
你下乡有七八年了吧?”
“额……”林大智从未直面过葱姐的战斗力,一时间还要有些不适应。
郁葱不等他琢磨好对策,便道“请你说出自己近七年之间,你为知青做过的优秀事迹。
例如,解决了谁与谁的矛盾,或是借过谁的钱,帮助了谁,大到舍己为人,小到鸡毛蒜皮,例如此类都可以。”
“我……”林大智脑袋空空,想不出来自己任何的功绩。
好似除了和稀泥,就是高高挂起,袖手旁观了。
一时间,哑言。
“怎么要想这么久,那我可倒计时了。”郁葱也不多耽误功夫,抬起手腕看着小金表,开始读秒,道“十、九、八、七……一!
啧啧,连一件都说不出来嘛?”
“那我有感而发,说说我的故事吧!”郁葱小嘴儿叭叭的,把她的那些功绩翻出来,感情丰沛的朗诵。
身为团泊镇的人,谁还不知道郁葱的大名?
这是给他们带来外汇单的大功臣啊!
郁葱目的达到,进行下一步。
“林大智,你是知青点的点长,而我曾经是杨柳大队的大队长。
我的事就算你不是事事都知晓,也应该知道个七七八八吧?
腆着脸污蔑我,不就是看我从大队长的职位上卸任了?”
郁葱不动声色的把自己离任一事道出,留下引人遐想的空间。
“县官不如现管,你想巴结谁我管不着,但踩着我上位,倒是盘算的明明白白。
我给你辩驳的机会,可你有这个能力接住吗?”
“啊呸,一个只会在背后编排人,靠巴结上位,跟领导打小报告的废物!”
“我们真是瞎了眼,居然信了你的话!”
“表面看着老实的人,不一定是老实人,还有可能是披着羊皮的豺狼。”
“简直,狼心狗肺!”
那些被他利用的老乡们,纷纷对小艾和林大智指指点点,神色愤怒。
用现实教他俩做人。
之后,又先后对郁葱道歉。
“老乡们,是有人奸诈,意图混淆视听,我不怪大伙儿!”郁葱摆摆小手,十分大度,道“不知者无罪,我不觉得在座的各位有什么错误。
反倒是我要谢谢各位的明辨是非,还我清白!
日后,我离开团泊镇公社,还望各位珍重。”
话落,郁葱就牵着牛牛,去看兽医。
欧耶,成功插队!
为了插个队,整的跟宫斗剧似的。
林大智也没想到自己会被千夫所指,脸上一阵慌乱,青一阵白一阵的。
小艾心里的委屈,就像是添加了膨化剂一样,可被人贩子掳走的事,她却不敢说,眼泪像没关的水龙头,流个不停。
她咬牙瞪着郁葱的背影,就好像对方做了十恶不赦的坏事。
可她怕郁葱再多说什么,便把怒火转移到众人身上。
“你们脑子有病啊,读大学是我个人的私事,关你屁事,都吃饱了撑的!”
老乡们没好气地瞪着她。
“就这还是大学生?”
“莫名其妙的神经病!”
“斯文败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