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只想活命,秦公何故要断我生路?”谷晨曦心知今日无法善了,秦瀚此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现在被他查出这么多事,他已然无法全身而退。
“有道是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秦公一字一顿掷地有声,直击心灵。他杀了那么多人,今日也该付出代价了。
秦公不欲再与南宁郡王废话,招手示意钦差卫队上前,谷晨曦气定神闲地拍拍手“秦公莫急,见过他们后再作决定也不迟”
南宁郡王身边的人自觉站开,两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秦公面前,秦公脸色凝重了几分,暗骂谷晨曦无耻。
秦溯之和莫凡对视一眼,齐齐扬手示意钦差卫队停止行动。南宁郡王手握两个重要人质,他们不敢投鼠忌器。
“现在秦公可愿与在下谈谈条件?”谷晨曦得意地笑道,一个是他的亲生儿子,一个是杭穆烽的女儿,秦公也得掂量掂量他们的分量。
谷晨曦没有让人将秦勉之和杭昭韵两人五花大绑,在他看来根本就不值得。秦勉之一届文弱书生,没有半点武功,而杭昭韵身负重伤,就算武功不错目前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要杀他们两人轻而易举。
“郡王想谈什么?”秦公脸色不大好看,但这话一出口,谷晨曦便明白有回旋的余地“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
这就是要他进府详谈了,秦勉之知道这是圈套,一脸担忧地冲父亲摇了摇头,旁边拿刀架着他脖子的那人瞪他一眼,钢刀离雀动的血管又近了几分。
此时的昭韵感到体力有些不支,毕竟重伤初愈,前两天方能下地行走,突然一下走这么长的路,气力有些不济,全靠秦勉之扶着。
“在下知道秦公对某不放心,在下不邀请秦公入内院,在外院商谈即可,大门敞开,绝不对秦公动手”谷晨曦侧身让开一条路,他身后的打手们见状纷纷效仿,留出足够的空隙供人通过。
二皇子凑近低语道:“秦公万万不可,谁知道此贼会设下什么陷阱”秦公神色凝重“可昭儿和勉之还在他手里,我不能拿他们俩冒险”
二皇子其实内心是很期待的,巴不得秦公踏进南宁郡王的陷阱,巴不得他们两方互相厮杀,他才有机会浑水摸鱼。
假惺惺地正要再劝,他们所处之地身后的屋舍中传出整齐利落的响声,待众人回头一看,被一群手持长枪的军士团团围住。
被包围了…秦公再看向谷晨曦的表情,就知道这是他的手笔。先礼后兵么…南宁郡王也是有备而来啊…
眼下他已没有别的选择,不想谈也得谈。钦差卫队与南宁郡王府的这些人或可一战,但前后夹击的情况下,几乎毫无胜算。
为什么?江城军明明被扬州知府康前忠调离扬州,此刻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秦公的表情告诉谷晨曦他内心的疑惑,只是他来不及思考这个问题,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外边的事就交给殿下了”秦公望着二皇子的眼睛,语气郑重起来,秦公心中已决定与南宁郡王面谈,但外面一定要一个人能够坐镇,眼下二皇子是最好的人选。
其实秦公对二皇子并不放心,只是他就像一块怎么也甩不掉的牛皮糖,最近一直跟在秦公身边,众目睽睽之下直接忽视二皇子而将指挥权交给溯之或莫凡,落了这位皇子的面子终归不妥当。
秦公此举正中二皇子下怀,他正愁自己没有名目号令钦差卫队,一旦二人谈崩,若南宁郡王杀了秦公…一想到这一点,二皇子忍不住地有些兴奋,面上又不敢表露分毫。
“本王定不负秦公所托”二皇子强压住内心的雀跃,端着范儿对秦公说道。
“溯之,你留下辅佐二殿下,莫凡龙战你们俩跟我走一趟”秦公心中已有计较,勉之和昭韵还握在南宁郡王手里,他冒不起这个险。
莫凡和龙战没有多话,默默地走到秦公身边,和他一起走近南宁郡王府的大门。三人刚一动作,南宁郡王又出声道:“康大人,不妨一起吧”
康前忠没料到这其中还有他的事,错愕之际,只见歹人手里的钢刀又近了几分,身后重兵环伺,前有龙潭后有虎穴,秦公都没得选择,更何况是他,当即老老实实地跟着秦公踏进南宁郡王府的大门。
“郡王有话不妨直说”秦公生硬地开口道,谷晨曦对他的不情愿不以为意,按照自己的想法说道:“秦公单凭一点点线索就能挖到我这里,这份能力在下委实佩服,怪只怪秦公太过心急,对自己也太自信了”
“郡王是在教训本官处置不当?”秦公反问道,谷晨曦摆手笑道:“在下如何有这分胆色,挑战大周第一神探的权威”
嘴里说着不敢,而他的实际举动无一不昭示着—本王就是在挑战你这位神探的权威,言辞间透着秦公办案方法有误的意思。
“愿闻其详”秦公怒极反笑,他倒想听听犯下这滔天罪行的恶徒能说出什么颠倒黑白的理论。
“大人既已查到鬼手帮,就该知道何时该收手。大人破案的能力一流,这审时度势的功夫却不怎么样”谷晨曦笑得温和,嘴里吐出的话却很不中听。
秦公当即冷哼一声“收手?坐看你滥杀无辜将江南茶市搅得乌烟瘴气,坐看你祸害大周境内的芳龄少女吗?”
谷晨曦丝毫不以为意,拍手笑道:“秦公果然好口才,当面领教果然不同一般”莫凡闻言蹙眉,这个南宁郡王莫不是疯魔了吧?一言一行张狂至极,是听不出大人在讽刺他,还是根本就不在乎他人对他的言论?
“今日请秦公进门,是想与秦公谈谈,人口拐卖一事我可以给秦公一个交代,保证秦公能够完美结案,各个证据严丝合缝刑部、大理寺找不出半分错漏”南宁郡王抛出橄榄枝,希望秦公能够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