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没记错,这是鬼手帮中杀手的装扮。老板的脑门上尽是汗,在这发现鬼手帮杀手的尸体,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连忙进屋写好书信,让人带着一路进城,这一次负责跟踪的是廖思铭和邱鹤。
二人一路跟着运送的队伍进入柳城县,七拐八拐地绕到巷子深处的一处院落,扣门后门打开供车子入内。
廖思铭担心跟得太近被对方察觉,没有靠近院落,而那条巷子也没有别的出路,他和邱鹤两人就在巷子口等着。
借口方便的功夫,廖思铭将姑娘交给他的字条送到指定地点后,立马回到巷子口与邱鹤汇合。
等到傍晚的功夫,天色渐渐昏暗,院子的大门打开,几个短打装扮的男子推着一辆板车出来,廖思铭和邱鹤连忙隐藏身形。
看样子这些人要去其他地方,廖思铭和邱鹤一路尾随,见他们来到河边将尸身云上一艘小渔船。
此时天色已暗,附近没有别的渔船,等找到渔船歹人早已跑远,更何况后方突然冒出一艘船容易引起敌人警觉。
廖思铭意识到不能再跟,和邱鹤两人回去禀告大人,后续再作打算。秦公听完廖思铭的回报满意地点点头,夸赞道:“你做得很好”
此时尚不宜惊动歹人,一切以暗访为主,此时跟丢了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们未必会去鬼手帮的老巢。
秦公对着面前的舆图若有所思,江南素有水乡之称,河流分支很多,想要判断这艘小船的去向委实困难,不知道他们会在什么地方拐弯。
想到现有的鬼手帮资料,秦公断定,鬼手帮的老巢不会距离扬州太远,扬州这一趟势在必行。
秦公决定即可启程赶往扬州,早日破获鬼手帮一党,还江南百姓一份安宁。
秦公遣人给扬州知府报信,告知扬州知府他在两日后将抵达扬州,即刻动身与钦差卫队汇合,假装自己一路都和钦差卫队在一起,没有提前来江南。
既然要让红楼顶缸,做戏自然要做全套,要证明魑和魃死于红楼之手,自然得让鬼手帮相信他们二人死时,秦公不在江南。
接到鲁申送来的信,扬州知府日夜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回去,尽管内心仍对秦公的行踪有所怀疑,此时好歹知道,秦公两日后抵达扬州,他该好好想想如何应付秦公才是。
两日后,扬州知府康前忠率领阖府上下一众官员在扬州码头迎接钦差大臣的到来,扬州码头早已清场,官船抵达前未让大只船体进入。
漕运司辖下的衙役乘着快船回来,跳下船扬声道:“禀大人,秦大人的官船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到达”长史曹晋组织官员们列队站好,只待钦差大人的官船抵达码头。
远远看见羽林卫的黑金令旗,曹晋激动地指着远方“大人,来了”康前忠瞪他一眼“咋咋呼呼成何体统,哪有点为官的样子”
曹晋悻悻地垂着手退到一旁拉耸着脑袋应声称是,心中难掩波动。就要见到传说中断案如神的秦公,他怎么不忐忑?哪怕先前做了再多的准备,面对天子近臣,他总忍不住想有哪里做得不对。
官船鸣笛靠岸,见秦公走出船舱站在船舷处,岸上的扬州官吏们齐齐下跪,高声喊道:“恭迎钦差大臣”
秦公抬手示意众人起身“诸位同僚不必多礼”秦公下船时康前忠十分有眼色地上前扶秦公一把,待秦公站稳后才松手,即显礼数周到又不显得太过谄媚。
康前忠见到秦公身后三个年轻人时脸上堆起笑:“这两位想必是秦公的爱子,果然是英姿不凡,这位姑娘是?”
秦公笑道:“这是我的侄女,昭儿,见过扬州知府康大人”昭韵配合地向康前忠见礼“见过康大人”康前忠心中惊讶秦公出门还带着侄女,面上却丝毫不显不敢怠慢,连忙回礼。
这扬州知府果然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不正儿八经地拍上官马屁,绕着圈子夸他的身边人,这份心思难怪能坐上一方知府的位子,秦公暗自打量着他的动作心中已然有数。
只听康前忠躬身道:“秦公,您的钦差行馆已备好,下官这就陪您过去。一路舟车劳顿,今晚下官已在府中备好酒席,为秦公接风洗尘”
秦公笑得一脸和蔼“康大人有心了”后者连声称应该的,二人一路有说有笑的走远,在其他官吏看来,俨然一副相谈甚欢的局面。
知府大人就是知府大人,一众扬州官吏感慨地跟上,秦公一行走至备好的马车前,对众人拱手道:“各位同僚相迎之意本官心领,耽误诸位上值内心甚感不安,送至此地即可,诸位请回”
秦公的意思自然无人敢违背,众人再次齐齐行礼“恭送钦差大人”秦公与康前忠乘一辆马车,秦勉之和昭韵上了另一辆马车,秦溯之坐船坐得不自在,下船后选择骑马。
“这扬州知府的阵仗弄得可真够大的”秦勉之轻声调侃道,昭韵莞尔“不如此,如何凸显他对朝廷的一片赤诚呢?”
扬州富饶之地多少双眼睛盯着,没点本事如何杀出重围坐稳这知府之位?对钦差他当然不敢有半分怠慢,除非是头顶乌纱不想要了。
抵达行馆后,众人各自进屋收拾,昭韵闲来无事带着廖思铭上街闲逛。昭韵在店中挑选物品,廖思铭则坐在店外的茶棚等姑娘。
这时一个乞丐拿着破碗过来讨钱,廖思铭不耐烦地扔两个铜板给他,打发他赶紧走,这乞丐握上他的手,连声道谢后被廖思铭连连挥手赶走。
待昭韵出来,廖思铭连忙上前接过店小二手里装好的东西,凑近昭韵低声说道:“姑娘,有消息了”昭韵不动声色地接过纸条,淡定地登上马车,吩咐车夫回府。
在车内隔绝了外面的视线,昭韵打开手里的纸条,一句话跃入眼帘,丐帮的消息来得挺快,只不过这个地点…让她有种不详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