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让他去学几招傍身之术,非说对习武没兴趣有大哥就够了,如今好了吧…秦公内心暗爽,忽然觉得当爹的这么幸灾乐祸有点不应该,忙摆正脸色道“无妨,你是无心之过”
秦公深觉此时的昭韵更像是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子,没有此前那种犀利睿智的感觉。
而此时秦二公子端着重新备好的药来到船头,自家老父亲和大哥看着他肿了一边的脸实在没忍住笑出声。
秦大公子笑得最为开心,难得见弟弟这副模样“二弟,要不要大哥帮你让两边对称?这样别人就看不出来你脸肿了”围观群众们面皮一抽,是亲大哥啊…
昭韵看到自己干的好事郁闷地垮下脸,深觉今后无颜面对秦二公子,当时怎的就没看清楚人再动手呢…莫非不小心把他当孟浩泽了?
“杭姑娘?”秦公见勉之端着药许久昭韵都没反应,忍不住出声唤道,昭韵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道谢。
秦勉之端起黑乎乎的药汁递到昭韵跟前,一股浓郁的中药味扑面而来。这气味生生熏得周围众人齐齐后退一步,昭韵的脸色扭曲了几分。
仿佛没有看到周围人的表情,秦勉之往前走一步,药碗离昭韵又近了一分,也不出声,只是用眼神催促昭韵快喝。
气短一截的昭韵颤抖着小手端起药碗,望着这碗看着都觉得苦的中药发愣,心中颇为不厚道地想:秦二公子确定不是在报复我么…
偷偷地瞥了秦勉之一眼,后者神色坦荡,昭韵不由觉得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秦公将昭韵的神色收入眼底,心中暗笑。
昭韵后怕地咽咽口水,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一口闷,顿时有苦说不出。感觉这碗药流过的每一寸地方都苦得抽搐起来,昭韵很想问问秦勉之这药里都是什么,加了几把黄连。
对于配合的病人,大夫还是相当满意的,秦勉之端着见底的药碗走开。昭韵瞬间破功,让兰瑾给她找水“水水水…”这碗里是放了一斤黄连吗?
尚未走远的秦勉之听到身后爆发出一阵狂笑,嘴角微微上扬,心情愉悦地走了。
接连漱了好几次口才冲淡嘴里的苦味,至下船前,昭韵也不敢跑去秦二公子面前晃悠,省得被他寻到由头再灌她一碗苦药。
官船靠岸后,昭韵与众人行礼道别,坐上自家马车回府。原本跟随昭韵一同来福客来酒楼的护卫久等不到自行回府,而赶车的顺子则听从小姐的吩咐一直等在岸边。
眼见杭姑娘一行人走远,莫凡忍不住问道:“大人,您觉得京城关于杭姑娘的流言是真的么?”在船上杭姑娘自报名讳时,可把他们几个惊得不轻。
骤然间得见坊间传言引得白越国世子把酒言欢还盗人玉佩的正主,说没有几分好奇,那是骗人的。
而这短短时间相处下来,却觉得这位杭姑娘和传言中的大不相同。洞察力敏锐,武艺高强,行事大气,怎么会与人私相授受盗人玉佩?
“莫凡,那毕竟是流言,谣言止于智者,莫要人云亦云”秦公对此讳莫如深,此事他没有参与调查,不好轻易下结论。
就这次的事情来看,她的长姐杭语嫣联合孟浩泽对她痛下杀手是真的,这背后的深意值得深思。
在秦公看来,杭语嫣这一举动倒是给杭昭韵洗白了,京城内没有几位杭姑娘,而与昭韵有关的杭姑娘统共只有两位。
秦公长叹一声,老友这三个女儿,品行各不相同。长女才名在外未曾想内里却如此狠辣,二女儿思维敏捷可惜不是个男儿身,三女儿相较于两个姐姐没什么特色,和京城中大多人家的庶女一样。
然而秦公想起,此前她来秦府送过妇女拐卖案的资料,又提醒勉之注意依兰花,想必她是参与过云州的案子,才会了解得如此清楚。
云州军妓一案结束尚不足两月,按时间推算,白越国世子一事发生时她人应该在云州才对,怎会出现在京城?
况且从云州往返京城骑快马不眠不休也要半月时间,杭昭韵总不至于掐着时间道京城来与白越国世子一叙后再回云州吧?
秦公心中疑虑,但因没有证据,不便贸然开口,被有心人听了去又该生出是非。不过他冷眼看着,杭昭韵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主,他倒是很期待,她要如何为自己洗清冤屈。
这小姑娘倒是有意思得很,秦公摸摸胡子笑得一脸高深莫测,两个儿子默默后退一步,很快秦公回过神来,轻咳两声正色道:“魏风沿要单独关押,不要打骂,加派人手看着他,切不可给歹人可乘之机。”
“是,属下遵命”莫凡领命后退出去安排人严密看守魏风沿,以防鬼手帮派人营救。
昭韵回府之时正赶上用饭时间,成氏念叨她几句被昭韵客气地挡了回去,说事情没有办完所以没有及早回来,成氏便不好再说什么。
成氏如此反应,昭韵更加确定,嫡母成氏并不知道今日她所赴的是孟浩泽之约。眼波微转,看向杭语嫣,不意外地看到她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昭韵面带讥笑,不动声色地看着杭语嫣,向来她之前已从回府的护卫那听到风声,得知她被带上画舫,自此以为可以高枕无忧了吧…
杭语嫣看见昭韵安然无恙地回府,惊得差点没拿住筷子。面上努力维持着端庄的用餐礼仪,内心却并不平静,时不时地瞥昭韵一眼。
此时大家都在,昭韵没有立刻发难,而是坐下来专心致志地吃饭。今天一天可真是把她累惨了。夹一筷子排骨送进嘴里,心满意足地点点头,看来姜大厨的手艺又有长进了。
三小姐杭芸薇看到二姐的食量惊呆了,不一会一碗饭已见底,二姐常年呆在云州饭量见长了?
芸薇心下担忧,默默地看了眼坐在主位上的成氏,果不其然看见成氏一脸嫌弃地看着昭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