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忍者都有些暗伤或者小病,只要不影响对战或是任务,这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事情——忍者嘛,总是善于忍耐的。
野原江自然也有,他不知道的暗伤暂且不提,但有一个小毛病他自己是知道的。
那就是低血糖。
野原江不是家族忍者,这在战国时期明显是弊大于利的,少了家族帮助的他往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早年野原江因为任务和他本人的经济原因时常长期饥饿,饮食极为不规律,并且大量的任务和训练使他的运动量相当大。
莲实去世的一段时间,野原江(按柱间的话说)“玩得很疯”,哪怕后来逐渐恢复过来,有些兴趣依旧没变。
他喜欢喝烈酒,这点在斑和柱间去世时格外严重,在加上公务繁多,这么一来,撑到现在还没什么大事也多亏了他实力强底子好。
饶是如此,如今的他也时常出现心悸、出汗、精神不集中的毛病。他的皮肤愈发苍白,早上起床时也总是头晕。
早在野原江那次伤愈之后,扉间便强烈要求他好好检查一次身体。
对此,野原江可有可无地被扉间带去体检了,结果自然将这个毛病检查出来——同时还附带他右肩和左腿的暗伤。
扉间当下就将暗部部长本就不多的任务撤了个干净,让他好好养伤,对此,野原江表示强烈的愤慨——开什么玩笑这样没病也要闲出病了!
话说,暗部部长除了公文外啥事不干,火影你觉得这样像话吗?
火影表示,我觉得像话,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不用谢!
野原江:(╯‵□′)╯︵┻━┻
这么闲了几天后,野原江无聊地要死,终于以“我检查过了你也检查一次吧”的理由将埋在公文堆里的火影拉了出来,据说千手扉间觉得没有必要,为此两人还动了手。
那一天,小初跟着团藏小春他们在火影办公室外目瞪口呆地听着里面的响动,期间夹杂了火影多年前的外号——“白毛。”
听闻多年不见的外号重出江湖,扉间状似平静,但几位弟子还是敏锐的发现了他额头不断跳动的青筋,终于,在两人开始动手时,几条“池鱼”机智地跑了出去。
开玩笑,他们俩打起来我们不躲就要去躺医院了!
这个世上打得过二代火影的人少之又少,然而不幸的是,暗部部长就是这少得可怜的几位中的一个。两人的打斗以暗部部长一招“天锁连月”毁了半个火影楼告终,至于结果胜负。
咳咳,看火影被暗部部长拖去医院检查就知道了。
不过小初倒是发现,父亲在几天之后,手中就多了一瓶糖果,每天晚上也会在枕头边放一杯糖水。
糖果快吃完时父亲又多了一瓶新的,小初有点疑惑:父亲很少买糖的。
这个疑问在老师状似无意地问小初:“你父亲的头晕好了吗?”时得到了解答,小初不由感叹:虽然两人政见不和,但关系交情还是很好的嘛!
不得不说,孩子你还太甜了。
……………………
这件事引发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后续——宇智波的来访。
火影被暗部部长拖去医院体检的内情实在不好言说,是以知道的人寥寥无几,木叶的传闻是,两人不合大打出手,毁了半个火影楼(这点勉强真实),火影被暗部部长打进医院(……)。
这让木叶的高层愈发的波动起来。
小初对宇智波为何而来猜到几分——不就是挑拨两人关系想要从中获利吗?他不由感到气愤:哪怕是为了宇智波斑,父亲对宇智波也算得上尽心了,这群人真是……!
父亲倒是没有气愤,他觉得好笑以及隐隐有些心累,小初听道父亲的叹息:“宇智波啊,少了斑和泉奈,如今也变得狭隘了呀!”
小初想了想,尽管不喜欢大多宇智波的态度,但是:“还有人是不错的!”
父亲一愣,然后笑着揉了揉小初的头,小初不开心的躲开,父亲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温和道:“你说得对。”
“比如说镜那小子,还是很不错的。”
………………………
战争一开始,父亲就上了前线,即使他的暗伤未愈,但一个影级强者的到来,对战争的影响是巨大的。
老师的弟子们也都上了战场,包括最年幼的小初。
父亲总是在闲暇时间指导小初,这段时间虽然紧迫危险,却算得上是两人相当亲密的时候了。
但不久,野原江便因为眼伤复发离开了战场。
他眼伤复发这一状况,还是远在木叶的千手扉间发现的——基于字迹的凌乱以及某些敌方实力的模糊描述。
在此之前,他已经用看不见的双眼战斗了将近一个月,除了为他读情报以及火影写来的(或私人或公事)信件的助理之外,没有一个人发现这一点。
在他离开战场后,木叶忍者陷入了不利的地位。村子里的影级强者有三位——火影、野原江、以及初代火影夫人——然而此刻一个都不在战场。
野原江眼伤,水户由于九尾暴动正努力抑制,火影一般不离开村子。
但在战事愈发危急的情况下,扉间还是来到了战场。
小初不知道当时老师来到战场是对是错,也曾想过如果他不到战场会怎么样,然而这世界上发生的事情——
没有如果。
………………………………
接到前线情报的那一刻,野原江立刻反应过来,事情不对!
千手扉间当局者迷,但野原江却明白,恐怕有一个陷阱铺在面前。
他立刻与水户进行了交接——这位实力强大内心坚定的女忍一向值得信赖——就用飞雷神来到了小初面前。
他让小初一直带着的特制手里剑上,刻有飞雷神的标记。
也就是那时,小初才刚刚知道,原来老师把自己的飞雷神之术教给了父亲。
小初很是犹豫,但野原江的神色坚定,小初抿了抿唇,到底说了老师的方向。
野原江的眼睛只能看得清微弱的光,他并不是感知型忍者,此刻只能凭着声音和查克拉、按着小初说的方向前行。
到达目的地的那一刻,野原江几乎是凭着直觉使出那一招“天斩连月”。
刀风擦着千手扉间的脸颊而去,险之又险的救下了他。
扉间恍惚回头,黑发男子面对着他、微微侧头,瞳孔涣散无光。他面容清隽俊逸、手持肋差、神色坚毅,脊背挺得很直,宛如高山寒岭上的青竹。
不笑时风神轩举,笑时三分风流洒脱。
不知怎的,扉间忽然想起那个初见时的少年,斜坐在树枝上,腰悬长刀,带着几分似笑非笑、懒懒问道:
“你就是千手扉间?”
时过境迁,可当如今的他向他伸出手,嘴角的笑容仍是洒脱不羁,说不出的神采飞扬:“我是来救你的。”
“跟我走吧。”
一如初见。
他终于明白,自己的心情,是什么了。
真是……,千手扉间苦笑地想着,他应该骂自己一顿的,他想,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嘴角正微微勾起。
仗着面前的黑发男子看不见,他近乎贪婪的看着野原江,眼神复杂难言,苦涩与欢喜交织。
也只有这一次,以后要注意些了。他这么想着,第一次庆幸野原江此刻看不见。
这种感情,野原江不会知道,永远不会知道。
千手扉间不会让野原江知道。
……………………………
虽然有了野原江的介入,但二代火影仍是伤重。纵然医疗班竭尽全力,也只托了几个月。
临终前,千手扉间将火影一职传给了猿飞日斩。
父亲的神色难掩悲伤,他的好友,如今一个个都离开了他,曾经约好的梦想与承诺已然实现,但那些同伴都为此而死。
野原江心性坚定,他不会迟疑什么,但到底还是疲惫了。
不只是身体上的疲惫,还有心灵的疲惫。
在三代上任之时,父亲卸去了暗部部长一职,以木叶元老的身份退居幕后,此后无论是根部建立、还是对宇智波一族的打压,他都无心再管。
处于隐居状态的父亲偶尔会去水户那里,偶尔会在终结之谷带上一整天,他更多关注于自己的家庭,而不是木叶。
父子俩有了更多的时间相处,野原江传授给小初不少经验,日子风平浪静。
小初很喜欢这种平静的日子,但没想到,很快,这种生活再一次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