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航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叫你留在院子里吗?”
先将柳生但马守围住,海棠才有空瞪着某个不应该出现这里的少年。
“啊哈哈……我只是有些不放心你们,这才跟了过来。”
苏航只能干笑一声,并连忙指着柳生但马守,施展转移注意力大法:
“还是先别说这些,这个家伙你们准备怎么处理?”
小林想也不想,直接举起手里的太刀对准柳生但马守:
“那还用想,当然是一刀杀了!”
“慢着!”
天涯连忙抬起手,制止了小林的动作:
“小林师弟,他到底是雪姬的父亲……”
“除恶务尽,这可是段大哥你亲口说的。”
苏航早就猜到天涯会这么说,摇头道:
“更何况,段大哥你想过没有,如果你这样放走他,飘絮姐姐又将如何自处?”
天涯闻言,果然露出为难的神色:
“我……我也不知道。”
苏航连忙道:
“而且段大哥,就算你放过了他,你觉得以这家伙的性格会就此变得安分守己吗?到时候,必定会有更多无辜的人受到伤害……”
“可是――”
天涯自然也知道柳生但马守的性格,但他却仍旧无法下定决心。
好在,海棠见苏航面带微笑,好似胸有成竹的模样,便开口问道:
“阿航你就别卖关子了,既然你如此说了,想必已经想到解决的办法了。”
“海棠姐姐果然慧眼如炬。”
苏航点点头,慢条斯理道:
“这柳生但马守之所以能到处兴风作浪,所依仗的,就是这一身刀术和武功,只要我们废了他的武功,再将他交给飘絮姐姐看管,他便是再想生事,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竖子!竟然如此狠毒!”
苏航还没说完,柳生但马守的脸都快绿了。
他之所以敢来演这出戏,除了是朱无视的要求之外,也是吃定了以天涯仁慈的性格,绝对不会真正地伤他性命。
可是现在,苏航居然提议废去他的武功,这教柳生但马守如何能忍?
“噌”地一声,柳生但马守已经重新抽出短刀,可惜就在这时,海棠和小林也同时冷哼一声,齐齐挡在了苏航的身前。
海棠也看着天涯道:
“大哥,我觉得阿航说得很对,将他的武功废去,从此不再涉足江湖之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柳生但马守心中恨极,尤其是天涯脸上居然浮现出了意动的神情,更是让他惊怒交加。
可是柳生但马守也很清楚,就算是完好状态下的他,面对天涯三人联手也需颇费一些手脚,更何况是现在?
他这样冲上去,除了自取其辱之外,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柳生但马守死死盯着苏航,似乎是准备将他的样子刻在自己脑子里,随即悻悻将短刀重新插回腰间,狠声道:
“士可杀,不可辱!
老夫时运不济,落到尔等小辈手里,老夫无话可说,但老夫虽然输了,却不是尔等可以随意摆弄侮辱的对象,要废我武功,老夫自己动手便是!”
说完,柳生但马守也不等天涯回答,就狠狠一掌拍在自己胸口。
噗!
柳生但马守直接喷出一道血箭,气息也瞬间微弱了下来:
“咳咳……段天涯……咳咳……现在,你该满意了?”
见到柳生但马守一脸落寞的神情,天涯也有些不忍,但如今的处理方式,确实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做法了:
“既然如此,前辈请自便。”
“哼!”
柳生但马守冷哼一声,仍旧臭着一张脸,就要转身离开。
不料就在这时,一个让柳生但马守恨得咬牙切齿的声音再次响起。
“且慢――!”
苏航轻轻一抬长枪,拦住了柳生但马守的去路。
“竖子!老夫如今已是废人一人,你还待如何?”
对于柳生但马守那几乎泽人而噬的可怕神情,苏航恍若未见,慢条斯理道:
“抱歉,柳生先生的人品和信誉,在下实在是无法信任,所以在下还需再检查一遍,才能放柳生先生离开。”
“你――!”
这一刻,柳生但马守看苏航的目光中,已经不仅仅只有杀意和恨意了,还有一丝一闪而过的惊恐。
可惜,不等柳生但马守继续思考,苏航便已经欺上前来:
“还请柳生先生配合。”
见苏航步步紧逼,天涯眉头微皱,好在他还没有开口,海棠便却拉住了他,微微摇头,很显然,在这件事情上面,她是滋瓷苏航的。
这一面,虽说柳生但马守此时的气息无比微弱,但苏航却不敢有任何的掉以轻心,空明心经早已全力运转,警惕着任何可能发生的风吹草动。
柳生但马守会如此轻易地自废武功,只要苏航的智商没有掉线,就决计是不会信的。
砰!砰!砰!
可是,就在苏航快要走到柳生但马守身前时,有数枚黑色弹丸从天而降,砸到众人脚边后,当即升起大量的烟雾,将众人的视线尽皆遮住。
“什么人?!”
天涯和小林瞬间就抽刀警戒,海棠更是冲向苏航所在的位置。
叮!当!当……
烟雾中传来的兵器交击声,令三人心中均是一紧,天涯和小林当即挥动手里的太刀,驱散烟雾。
很快,遮挡视线烟雾便被驱散,让两人微微松了一口气的是,不管是苏航和海棠,似乎都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只不过,原本被众人围在中间的柳生但马守已经不见了踪影。
“海棠,阿航,你们没事吧。”
“大哥放心,我没事,”迎着天涯关切的目光,海棠先是摇了摇头,随即看向苏航,“阿航,没受伤吧――咦,你的脸上怎么了!”
“一点小伤而已,不碍事的。”
苏航轻轻摸着自己的脸颊,在方才短暂的交锋之中,这里已经多了一道狭长的伤口。
“况且,那柳生但马守,也不是毫发无伤。”
滴答!滴答!
仿佛是为了印证苏航的话一般,原本明晃晃的枪尖上已然染上了鲜血的颜色,粘稠的血液正轻轻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