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都不会有人想到。
在瓦兰跟帝国之间人迹罕至的山峦深处。
会存在这样一座森严肃穆，宛如神明驻所的据点。
正前方高座前，一道格外缥缈的身影像是不稳定的投影闪烁着俯视下方。
黑袍下的枯槁脸庞，像是被吸干血液那般干瘪着。
面对呈现在眼前的据点动向手册，深陷进去的眼睛阴翳着盯着下方身影，声音沙哑却又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周围是属于本处据点的深渊教团的信徒。
按照规则，每个月这里的信徒都会暗中编写据点动向将其上交教会总部。
然后由主教萨尔麦斯亲自阅读从而经过对比掌控真实信息，却没有想到刚上来就接到这样的情报。
“通过感染边境哥布林部落从而致使瓦兰边境混乱，最后由将会趁机出手袭击城市...方案非常不错，可为何结果会出现这种程度的偏差。”
“据点精锐力量死伤殆尽，倒是寻常的侍神者并没有任何损失。梅芙大祭司，你究竟是如何规划的本次行动。”
“是计划不周导致这个失败结果吗？”
面对主教萨尔麦斯交代的任务。
负责审讯、回报答案的教会高层声音冰冷质问着。
仿佛一旦出现任何偏差，就会立马将其带回教会再度审问。
然而。
眼前回答却直接超出了他的预料。
“先问问。”
“你在教会是什么身份。”
“我？”
有些没能理解对方的脑回路。
不过这毕竟是主教萨尔麦斯看中的大祭司。
对方顿了一瞬，还是很快给出答案。
“我在教会的身份是祭祀。”
“怎么，这跟本次计划有关？”
“没关系，不过既然也是祭司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听到原来是比自己还低一个档次的祭祀。
梅芙审视的眼神逐渐收敛。
她冷笑一声，宛如火山爆发的声音在这一刻毫无征兆的骤然爆发。
“你他妈算什么东西居然敢来这质疑我？”
“失败？你就知道我的行动是失败，而不是在策划某些你们这帮蠢货根本就无法想象的绝妙计划？”
“我是主教亲自选定的大祭司，在教会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你这种根本没有脑子的小小祭祀@@%&！你要能看破这些还能只是个祭祀？”
“去你#！@#！@%！...”
？？？？？
赶来替萨尔麦斯主教询问的教会高层整个人彻底凌乱了。
面对无法形容、根本找不到词汇进行委婉代替的语句。
脑子直接被词汇量丰富且快速的语速震的嗡嗡响。
这...梅芙大祭司在说什么？
作为教会的高层，整个教会的信徒其实都不太擅长说话。
可能加入教会之前还有些能说会道。
然而在选择信奉神明之后，除了必要行动平日里几乎都只是通过念诵神喻来展现虔诚并得到赐福，久而久之几乎都快失去日常交谈能力。
尤其是那些高层们，更是地位越高交谈能力越弱。
都已经很久都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明明站在高处代替萨尔麦斯，特地上门的祭祀忽然觉得，自己却反而成了被这位大祭司所质疑的一方。
这...这就是主教选定的大祭司吗？
疯狂的语速足足持续了十多分钟才勉强宣布终结。
面对全部内容说完，满脸高傲的梅芙大祭司。
嗡嗡乱响的脑袋终于是勉强得到救赎。
“告诉你吧，目前发生的一切都是我的计划一部分。”
“我的智慧程度是你这种小小祭祀能猜测到的？”
“如果明白就赶紧给我滚！别站在我面前碍手碍脚。”
说完全不内容就连心情都仿佛顺畅不少。
梅芙冷笑一声指着他，在这一刻仿佛自己都相信了刚才那些说辞。
就仿佛那份渗透计划从来都没有过失败！
“这...”
这就是答案吗？
能将大祭司气到这种程度，尤其这份气势看起来也不像伪装出来的。
难道说迄今为止发生的一切都在大祭司掌控中。
只是我的能力不足所以没看出来？
是的...说不定真是这样。
智慧这种存在一定程度上的确跟地位存在关系。
能够被主教在总部亲口表示，这位大祭司将是教会未来希望。
那么对方可能没有什么过人之处？
主教得到的信息都是据点里的普通信徒们撰写上交的。
如果说他们都被大祭司隐瞒计划，从而误导高层致使自己被过来问讯也不是没可能。
原来如此...没错就是这个原因。
这一切答案就呈现了。
“敢问梅芙大祭司，您的真正计划究竟是什么？”
教会派来的高层忽然就显得毕恭毕敬起来。
能够以牺牲那么多信徒为代价的计划。
说不动可以动摇瓦兰根基，致使整个瓦兰...最起码也得是边境城市天翻地覆。
不就之前的弗雷菲兹骑士长就是这么对待的帝国。
我们教会...又多出一位同等级别的智者了吗？
“这是你能问的?”
谎话说的自己都快信了大半。
面对质问，梅芙冷着眼死死的盯着他。
那份蓦然跟蔑视忽然就让自己刹那间变的渺小起来。
“抱...抱歉梅芙大祭司！”
是啊。
这种秘密计划怎么是我能知晓的？
就像弗雷菲兹骑士长，颠覆洛泰的计划最后才让主教知晓。
这就是他们这些得到神明怜爱的智者们共通之处！
“那么我会将您的想法尽全力汇报给教会。”
“我想主教大人，得知您这份颠覆瓦兰的想法...一定会感到十分开心，说不定会申请更多的神明赐福也说不准？”
我有颠覆瓦兰的想法？
刚刚还满脸质疑，如今被自己折服露出的语气的确令人满足。
但这家伙说的话倒是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这一切都无所谓了。
“那你就去吧。”
摆摆手梅芙转身就走向据点深处。
这个说法虽然已经过关，可行动失败导致的损失也是无法弥补的。
因此必须要想个办法为据点补充实力，或者将死掉的那些视为行动消耗资源。
“要再策划一场行动？”
梅芙点点头。
露出思考完毕的满足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