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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九 子时

那驴不消说正是自己的老驴,那驴上人身形分明是位窈窕女子,只是还太远分辨不清是不是小苹,然而那人影却撑着一把伞。

在这样一个伸手仅见五指的黑夜,远远薄雾后的小桥流水上,她却撑着一把雨伞?这样诡异画面实在让人恐惧,然而沈括却决定追上去。小苹说过有缘再见,只是没想到缘分来的这么快。

他追过桥去,铃声已经在前面不远处,再追过一个转角。就见那小苹骑在驴上正等着自己。沈括放慢脚步,略平了平喘息,然后才走了过去。他知道小苹不会走,因为既然她来,一定有事要说。

小苹下了驴,背对着他,抚摸那老驴鬃毛。

“你看看那冤家,把你都饿瘦了。”

老驴昂首拼命点头,还用头蹭小苹,显得万分委屈。

“当日还说,不送你去饭馆,下汤锅,然而却把你饿成如此这般,还有身上淤青,也不知自古马驴不可同槽,想来是被那些没轻重的牲口给咬了。”

老驴发出呜呜的叫声,似在哭泣也似在告状。

“大姐,你是人是鬼?”

沈括站定后问道,这本是真脱口而出的真心话。也让他后来回忆起都有些懊悔,因为他从未想过自己这么轻易丧失了原则。

小苹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我不是鬼,我是狐仙。”

“狐仙?”

“你不是怀疑我是那弥勒教四卦主种的胡咏儿?”

“我却也没有证据。”沈括抱着手哆哆嗦嗦道,天气实在有些冷,他只穿了件贴身汗衫,只能如此狼狈了。

“骗你的,我只是小苹,不是狐咏儿。”

“哦哦哦。大姐你说过,有缘还能再见,这么快就来找我,必然有事要教我?”

“无事就见不得你?”

“当然见得,当然见得。”

“你一定是想知道我如何脱得身?”

“此刻我不想知道了。。”

小苹一愣,沈括这句话出乎她的预料。

“我只想告诉大姐,昨夜大姐能脱逃,我纵使有一千个谜在胸中,然而我又万分的喜悦。我只怕大姐你被下狱问斩。”

寒风中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小苹脸上略有迷茫和欢喜,沈括脸上沾满了鼻涕。

“好,你就是问我也不告诉你,只留给你猜。我今日来,确实是有另一事要说。”

“大姐请说。”沈括已然牙齿打架,说话不清了。

“我……不是你或那黑脸大官想的那样……我自有我的命数,我的功德,然而绝不会想要推翻大宋。”

“但是那些弥勒教的谶语……”

“我只告诉你,谶语之事我也不知。不过我知道那主事人是谁。”

“是喻景?”

“他却也不简单,你也查到圣姑已死。然而喻景背后还有指点他的高人,我不知道是谁,只知道是四卦主中另外二人,其中一位名字都不知道,另一位却叫做‘诸葛遂智’,似是一位僧人,我却没见过真容,只知道他的本事远在喻景之上。如今正是他与喻景谋划谶语最后一句。用傀儡杀圣母的计策也是他谋划,而我也只是被裹挟其中以腹语为傀儡说话,其实身不由己。”

“这谶语第九句,正是我等要查的紧要关节。若是再验则天下危矣。”

“这几日我就会查到这诸葛遂智下落,你听到夜里有铃声,便是我来了,你自己下来,我自有消息给你。若是带人埋伏要抓我,你我缘分就此尽了。”

“明白,明白。”沈括点头如捣蒜一般。小苹若是无辜,他心中自然万分喜欢。

“好,这驴我骑走了。你也快些回去加件衣服,免得染了风寒。”

“是是。”

小苹撑着驴背想要上去,一时力有不逮,手上伞被风吹到地上。

“我来帮你。”沈括想要去扶。

“公子且住。这伞不能乱动。”小苹止住沈括靠近,还是自己爬上了驴背。沈括捡起地上雨伞,不敢突兀靠前。小苹驾驴向前,伸出一只苍白玉手,沈括这才递过扇柄。

小苹也不答谢,接过伞径直走了,街上留下清脆的驴蹄音和铃铛声。

她就这样消失在街道尽头。沈括没有动一分一毫心思偷偷跟踪她。知道小苹不是反贼,尽管也只是她一面之词,沈括已然解脱了心魔,现在正是要信任她的时刻。

二月十九 丑正时分

他哆哆嗦嗦回到老鸦巷时,正巧徐冲打着哈欠回来。看到沈括穿着单衣回来也是一奇。赶紧上前询问怎么回事,该不是和那驸马一样梦癫病吧?

沈括犹豫一下,没有将小苹找自己的事情说出,毕竟小苹不是反贼这件事并没有任何说服力,只有他自己一厢情愿愿意相信而已。但是架不住徐冲追问为什么这么晚出来,他突然想到了托词,于是说起夜时看到牲口棚有那头驴不见了,担心被偷驴贼偷去,于是追出来查看。结果没有发现踪迹,驴果然是没了。

徐冲倒是没有追问,不过心中自然是不信的。沈括一开口撒谎他就看出来了。徐冲毕竟老练,会撒谎的人见的多了,绝不是沈括这副样子。而且就算有人偷进院子,放着几匹好马不偷偷那头牙齿都快掉没的老驴?那是失心疯了吗?且不说那驴还特别爱叫。夜里只要有生人走近十步内,就开始大嚎大叫,哪儿那么容易偷走?

他觉得其中有莫大蹊跷,只能先把问题藏在心中。沈括上楼后,徐冲决定自己仔细查看了后院。后墙柴门仍然开着,显然沈括是穿着单衣是从后门追出去的,然后他又从大门进来,竟然也忘了去关后门。这其中到底是什么缘故?

一定是什么要紧人物,让他如此急切出去的,这个人他却不愿意与自己说。还有这头驴的交际圈也是值得推敲的疑点,徐冲最清楚,其实在整个东京城里,它熟识的人大抵就是沈括熟识的人。能在夜里靠近牵走它而不叫唤的,除了自己、杨惟德夫妇、沈括或者还有这这院子里经常给他换水的几个探子外,好像只剩下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小苹。毕竟小苹和沈括一起骑着它来的东京。

徐冲毕竟脑子不坏,将两项疑点结合起来,答案呼之欲出。

早上 辰时

沈括在楼上,翻看那本《圣教经符契》,这是小萍进来后留在窗台上的,是疏忽了,还是有意为之?

这本书内容庞杂,也无从找线索,于是就从它放在窗台上时翻到的那页看起,发现这一页写的是一个奇怪的药房:“魇迷散”用几样怪异药物配置,按上面说法,无色无嗅也无毒,人服了就会陷入半梦半醒当中,听觉视觉都有存留,但是看的模糊,听的也不算真切,容易分不清现实与梦境。此时布道效果最佳,因为受众迷乱昏沉,有如神谕。

沈括还想自己夜里那种半梦半醒的状态,赶紧把自己那壶冷茶拿过来闻了闻,也没有味道,不过还是倒了吧。

吃完早饭,沈括就无精打采出门。他还在纠结小苹是不是在骗自己,另外就是前天晚上,小苹到底是怎么做到转眼就到河对岸去的?还有就是那琴上的小纸人到底是分散注意力,还是真有用途?

他先去了怀良店铺,发现怀良不在,只有小乙一人看店。一问,小乙说怀良早上没来,可能中午才来吧?当然也可能整天不来,最近实在没什么生意,和尚做生意也有些心不在焉。沈括问起师傅是不是去瓦子里耍了,小乙说倒是不像。以往去瓦子都是就近去,也不带东西,最近老背着个口袋,像是去鬼市淘换什么官府不许卖的东西。以往一月也去一两次,多是些贼赃,或者私盐私酒,或者宫里流出的酒曲之类的。

看来怀良这个和尚爱好还很多样。沈括离了大相国寺,想起很久未去杨惟德家了,于是转出城向西去琼林苑。

这段路也着实不短,走了好一程。中午时分才到。

眼看到了杨惟德家,听到一阵琴声从驸马府里传来。琴声如旷谷幽兰,古意盎然。这分明是一首不知名的琴曲,然而沈括不是第一次听到。前几日在老鸦巷,怀良曾经用小琴的那张琴随身弹奏过这首曲子。当时还刺破了手指,流了几滴血。

“不可能……没人可以弹奏的与那怀良大师一模一样?”

沈括心里一转。他自己也颇精通琴艺,自然知道小苹的技法之高,在东京城里就没几个能比肩的,而和尚却不在小苹之下,尤其这首曲子更是他此身只听和尚弹了一次的古曲。

“怀良大师在这里?”

他回想起怀良说过他前不久曾登门拜访过驸马,为裴掌柜被皇城司关押的事情斡旋,最终驸马松口放了裴掌柜,也与怀良交好。

看来是怀良来这里没跑了,虽然他不清楚为什么这个节骨眼上,怀良会来这里,尤其他还非常讨厌走远路。所以今天一定要进去看看了。

于是也不管要杨少卿拜访的事了,直接去了驸马家。敲开大门与门人一打听,果然是大相国寺的僧人和集萃画阁的裴掌柜一起来的,正在后面云麾将军的书房里赏琴。

门人认识沈括,知道是驸马朋友,于是也不通报,让沈括自己进去。

沈括也不问书房在哪儿,只是循着那悠扬琴声,穿过亭台楼阁到了后面。只看到一座大屋的窗户里,和尚正坐在窗户里弹奏。

到了门口,正好一曲终了。驸马和裴老板两人一起喝起彩来。

“大师端的好技艺啊!京城里会这古曲的怕是也没几位。”驸马道。

“能得驸马赞叹,果然是秒到颠豪。”裴老板附和道。

“今日大师到来,也让我这多年收藏的这些蒙尘古琴也都有机会摆出来施展。”

驸马说着无心,外面沈括一愣,听起来和尚来此弹奏的还不止一张琴?

他走到窗前先施礼,然后高声喝彩:“怀良师傅好琴艺。”

里面三个人一起向外看时,驸马和裴老板脸上都少许有些吃惊,怀良的表情稍有些错愕转而神色如常了。

“原来是沈公子。”驸马道。

“未及通报,自顾闯入,孟浪了,又打扰诸位雅兴,罪过罪过。”

“哪里话沈公子,进来一起听大师弹奏。”

沈括进入后才是大吃一惊,却见这里一共七八张桌子,每张桌子上都摆着一张琴。且每张琴上的梅根琴弦上都插着一个纸人。

沈括一眼就看穿了用意,实际上他也一直在思忖那个问题,并且站到了距离真相只有一层纸的距离上,但是却始终无法捅破这一层,看来和尚先想到了验证方法,并且找到了有很多琴,又可以免费试用的地方。

和尚起身。

“存中来的及时啊,我本想等确定了再告与你……”

“可曾确定?”沈括急着问。

“略有些底气了……”和尚卖关子道,但是脸上洋溢着几分得意,“今日我和裴掌柜来此拜访驸马,一来是谢他的宽宏大量,给裴掌柜行了个方便。二来么就是因为听闻驸马都尉有藏琴的雅趣,所以来拜访以求鉴赏。”

“大师来的太对时机了,最近京城闹妖,身边好友全去乡间避祸,我正愁无趣,大师能来。搬出这些旧收藏也当乐趣。我只听闻今人与古琴隔着千年,能得弹奏,便是缘分,譬如我买下买下这些琴,却总不得闲心摆弄,便是无缘,无缘瑶琴便是朽木。与我有缘还是画笔画纸。大师能来弹奏一曲,便是与这些古琴有缘。”

“贫僧谢驸马都尉。”

“刚才大师弹奏之时,我和裴掌柜都看清了,那张琴上,只是商、徵二弦有微颤,其余不动。”

“哦,贫僧知道了,多谢。”

“大师得便可再奏一曲。我等替您盯着。”

“贫僧遵命,只求稍微再调一下琴。”

“大师自便。”驸马慷慨答应。

和尚走到其中一张琴处,在宫、角、羽处或紧或松调了调。

边上驸马抚掌道:“大师果然慧眼,这张瑶琴与大师弹奏那张,其实是一双。我不说破,大师竟然能识破。”

“哦?”裴掌柜故作惊讶,“如何琴也有一双之说?驸马说来听听?”

驸马大概没觉察出,这一问其实裴掌柜故意说出来让他卖弄,他一脸的得意:“所谓一双,便是用一根梧桐木做的琴身。早听闻若弹奏其中一张,另一张便也会闻琴声有同颤而生共音。只是一直不以为意以为讹传,若不是大师来,也还不曾想要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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